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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暖,处处弥漫着花团锦簇的香甜气息,一阵风过,各色花瓣在风中飘摇漫卷,整个世界一片锦绣春意。
龙诚依旧日日陪着谢瑾,有时带她去踏春,有时去逛街,这天上午两人没出门,谢瑾手上握着一把剪刀,在姹紫嫣红的后花园中逡巡流连,每剪下一枝,龙诚就过去帮她拿着。
不一会,手上便捧着一大束,橙黄色的阳光从云层的裂缝中透射下来,映得花束流光溢彩,龙诚却满脸困倦,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谢瑾再递过来一枝风信子时,龙诚打了个哈欠。
“困了便回卧室睡一会。”谢瑾提醒他。
“我不困。”龙诚强打起精神,还指点谢瑾:“再剪几枝草,搭配在一起放花瓶中才好看。”
谢瑾知道他是真的困了,父亲的死,于她是心痛和惋惜,于龙诚是愧疚和歉意;因为内疚,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陪她,推说公司的事有龙易处理。
可龙易年纪小,又刚去公司上班,哪能应付得过来?昨晚谢瑾半夜醒来,发现书房的灯仍亮着龙诚在处理白天落下的工作。
怪不得最近看他精神总是不好。
折够了花草,龙诚回屋找来一只薄瓷花瓶,盛了半瓶水,坐在树荫下看谢瑾修剪花枝。
“已经请了好长时间的假,我想回去上班了。”谢瑾貌似不经意说起,将修剪过的百合插入花瓶中,她调整着位置,补充道:“闲久了好无聊,有点想念和同事在一起的上班生活。”
父亲的死的确与龙诚有关,但那终究只是个意外,逝者已矣,她总不能这样天天耗着龙诚。
对于上班的提议,龙诚并不反对,只是不同意她再回市场部。
他还理直气壮地跟她辩解:“做销售难免要应酬客户,应酬就必定要喝酒,万一你喝醉了被人占便宜怎么办?现在的男人都一肚子坏水,简直不是人。”
谢瑾想起来:“趁我醉酒,占我便宜的人不是你吗?”
“是吗?”龙诚想起来,狡辩道:“幸好,我本来就不是人。”他一板一眼地教育她:“你看,一醉酒就出事,这就是现实,是血的教训。”
“噗……”谢瑾忍不住笑出声,都不知道他原来脸皮这么厚,占了便宜还有理。
谢瑾最终还是没去市场部,申请调回综合部,看在她签了一个大单的面上,老板并不曾为难她,还笑容可掬道:“谢瑾,如果你还能介绍业务给公司,提成照样按规定给你。”
马总好几次看见龙诚亲自来接她,那些恋爱关系他搞不懂,同诚集团目前尚未涉猎到这个行业,但关系网摆在那儿,介绍业务岂不容易?
图蓝集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说起图蓝,不免要说王思远,他跟龙诚是很好的兄弟,打小就混在一起。当初龙诚创业时,就撺掇王思远一起来Y市,目前,他还握有同诚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周末,王思远闲来无事,约了龙诚等人去城北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王思远球技很好,动作潇洒漂亮,几乎可以和专业球员一拼高下;但谢瑾知道他一定不是龙诚的对手。
结果几局下来,两人打了个平手,谢瑾低声跟龙诚说:“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赢。”
龙诚道:“我不好意思赢他。他的技术一点一滴练出来,而我是占了先天优势,赢了他也没意思。”
谢瑾心情不错,饶有兴趣问起:“如果王思远知道你不是人,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
龙诚沉思片刻:“他会想杀了我。”
“我和王思远小时候不和,两个人总打架。到后来,打败我就成了他的人生目标,他参加各种训练,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综合格斗……哇,简直是魔鬼训练啊,到了后来我都看不下了。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他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么多年的努力毫无价值,他估计会找把刀来砍我。”
谢瑾笑出声,同时为王思远默哀:“我真同情他。”
“犯不着。”龙诚继续道,“到后来他终于接受了现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打过我,于是改走腹黑路线,经常耍一些阴损手段,连小易都不敢惹他。”
不远处,王思远仍在和龙易打球,春光正好,万千草尖在阳光下闪着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几个人兴致都不错,收了球杆,又决定去海滨赛摩托艇。
可惜准备离开高尔夫球场时,龙诚的车怎么也发不动,莫名地让人烦躁。王思远的车唰的一声,在旁边停下来,开的是敞篷超跑,他摘了墨镜,扶着方向盘笑话龙诚:“看来你今天人品不行哦,连车子都罢工!”说着扬了扬下巴,挑衅似的看着龙诚:“我不介意帮你把美女带过去。”
龙易开的也是二人座的敞篷超跑,只能带一个人。
“滚!”龙诚才不要王思远帮忙照顾谢瑾,“你带小易,我开他的车。”
“我不带小易!”
“我才不坐思远哥哥的车。”
王思远和龙易几乎同时表示抗议。
“没办法啰!”王思远得意洋洋地朝谢瑾招手,“美女,快上来。”
“想得美!”龙诚直接跳进王思远的车,朝谢瑾道:“他不是好人,让小易带你。”
跑车从高尔夫球场开出,一路上,龙易视公路如赛道,身下超跑如野马出笼般狂飙,路边景物似快进的电影一闪而过,扑面而来的风吹得谢瑾的脸几乎变形,心脏突突直跳怎么忘了,绝对,绝对不能坐龙易驾驶的车。
谢瑾头昏脑胀,她从包中摸出墨镜,刚准备戴上,不料汽车再次加速,谢瑾的身体向后面一跌,手一抖,墨镜飞出了汽车,不知落到哪处绿化带中。
汽车即将驶入市区时,谢瑾终于开口提醒他:“小易,慢一点,市区人多,会出事的。”
“绝对不会。你不用害怕,放松点,尽情地享受速度带来的快感。”龙易自信满满,见谢瑾一脸惊惧,他道:“难道哥哥没跟你说过吗?我们的判断能力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枪林弹雨袭来,我都能分辨出每颗子弹的飞行速度和方向,更何况是周围只有慢吞吞的车和人?而且,我们能在毫秒之间分析出周围所有的情况,做出最优的决断,并将此付诸行动。”
龙易飙车的车时候还有心情接话,面色疏疏,无半点紧张。
市区人多车密,他仍肆无忌惮地在车流中穿梭,汽车发出的疾速轰鸣声格外刺耳,谢瑾心神不定:“我知道你有超能力,但世上总有意外……”
她真是张乌鸦嘴,话还没说完,旁边一辆大巴车突然反向逆行,直直撞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跑车推上人行道。
“发什么疯?”龙易骂了一声,猛拧方向盘。
谢瑾只觉得天旋地转。
旁边有个行人避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汽车方向一转,硬生生拐了半个弯,而后哐当一声,撞上旁边的书报亭。
书报亭轰然被撞塌,几份报纸飞出好远。
汽车保险杠严重变型,谢瑾虽受了惊,但并没有受伤。龙易已经利落地倒车,将一张名片扔出窗外,冲着那个还惊魂甫定的行人喊道:“我有要事,先走一步,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在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车驶入车道,而后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汽车开出很远一段,谢瑾才反应过来:“你是在逃逸吗?停下,老板说不定还被压在书报亭中。”
“里面没有人,不过压死了一只八哥。”龙易肯定道,“不是我逃逸,而是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万一报亭老板是个更年期大妈,我们今晚都别想清静……”
龙易不怕承担责任,但他最怕和某些大妈打交道,掏出手机准备让人来处理一下。
谢瑾却怒不可遏:“你怎么知道里面没人?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一只八哥?你又没看到!”
“我看不到不代表我不知道。”龙易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跟你说了,我跟你不一样,如果我集中注意力,百米之类的所有声响我能听得一清二楚,哪怕是一滴水,一只飞虫。不仅如此,我能感知到周围所有的活物,别说隔了一堵墙,就算两堵墙,我也能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真的?”谢瑾的声音竟然带了震颤。
龙易还没察觉道,兀自得意:“当然。”
前方红灯,汽车停了下来,谢瑾脸色晦暗如同烟灰,伸手指了指对面街角一家甜品店:“那家店的提拉米苏很好吃,小易,你能告诉我,现在站在收银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几十米的距离,从这的角度只能看到甜品店一隅,两张桌子,半个人影都看不见,更莫说男女?
“里面有两个客人,应该是一对情侣。店内共有四名工作人员,三女一男,那个男的就是收银员。”龙易随口答道。
谢瑾的声音冷下来:“你哥哥和你具有一样的能力,对吗?”
“我们是亲生兄弟,当然一样。”龙易转过脸,他终于注意到谢瑾脸色难看,恍然想起什么,慌忙改口:“我瞎说的……跟你开玩笑啦,真的……”
龙易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话都是吞吞吐吐,有些东西不能按常理去判断,就像他的兄长,龙易不清楚过量麻醉剂对他这样的人有怎样的影响,可后来父亲对龙诚进行的一系列测试,表明他没有任何问题。结果出来的时候,龙易随口开了句玩笑:“哥哥,你没有问题啊,该不会你是故意的吧?我也看不惯谢瑾她爸爸……”
真的只是玩笑而已,结果差点被龙诚把鼻梁骨打断,父亲也在旁边冷声训他:“小易,不准乱说话。”那样严肃阴森的口气,好像他真不知道事情轻重似的,放心,就算龙诚真是故意的,他也会帮他瞒着。
父亲倒是欣慰,拍了拍龙诚的肩膀:“你自己也说没感觉到有何不妥,应该是影响不大,或者有小幅度的间隙性影响。如今看来已经完全复原,很好。”
龙泽把那些测试数据全部销毁,纸张被点着,幽黄的火焰一点点将它们化成灰烬,倒入马桶后被水一冲,水声过后,连碎屑都不留。回头叮嘱儿子:“以后多注意点,不要再出类似的事情。”他顿了顿,又道:“谢瑾那边,不要提起。”
汽车在车流中穿梭,驾驶位置上的龙易转过脸去,尴尬地扯了扯头发,又佯装自然地笑出声:“你真好骗,哪有那么厉害?又不是电影里的超人。我和哥哥只是速度快,身手好而已。我好怕麻烦,万一待会儿别人扯着我闹闹嚷嚷,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打人就更麻烦了;你就当我逃逸好了,思远哥哥待会要和我赛摩托艇;再说我又没成年,在国外考的那个驾照,国内根本不承认……”
谢瑾没吭声,脸色半明半暗。
前方红灯转绿灯,汽车继续前行,拐弯的时候离甜品店很近,谢瑾转过脸,透过临街的玻璃墙,她看到一对男女正坐在靠玻璃墙的位置,里面有几个服务员在忙碌,站在收银台位置的,是一个短发男生。
知道她在看甜品店,龙易也转头望过去,发出得意洋洋的笑声:“呀,好像被我说中了,连瞎蒙都能说对,哈哈哈,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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