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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桑湛。
“就是桑湛族中此前亦遭了灾,钱财紧缺,虽已尽力挑选,但所带东西并不名贵,娘娘怕是要见笑了。”桑湛缓缓说道。
这“尽力挑选”几字让阿萝心中舒尔,她多年锦衣玉食,自是什么也不缺,但还是低头看了几眼。
“有杏仁豆腐,绿豆糕,还有藕粉桂花糕……”阿奴在旁解说,又笑呵呵的道:“这藕粉桂花糕可好吃了,公子最是喜欢,奴婢在京中才尝到一回,我们那边没这些。”
阿萝闻言怔住,这藕粉桂花糕是她和连玉最爱吃的,她从前经常做给他吃。
那阿奴生性活泼,也不怕生,又道:“可惜奴婢不会,否则就能经常做给主子吃了。”
阿萝想起前事,自嘲一笑,“本宫倒是会,还做得不错,就连皇帝……也是喜欢的。”
阿奴立刻兴奋地道:“娘娘,你能不能教奴婢做?”
她这一说,桑湛微微变了脸色,阿奴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不待桑湛斥责,她马上惶恐道:“娘娘,是奴婢莽撞,您什么身份,奴婢什么身份,不该口出妄言,就想着公子爱吃,老夫人也爱,公子平日里对老夫人最是孝顺……”
没想到,阿萝看了桑湛一眼,却道:“你这丫头对主子倒是忠心,也是一场缘分,本宫可以教你。”
“那是说阿奴可以留在此处跟随娘娘学习吗?”阿奴立刻道。
桑湛眉头一拧,终开口斥道:“阿奴,你可是够了,这没大没小的,皇后哪有这个时间来教你做这等闲事!”
阿萝看去,眉目轻柔,“你母亲也有此喜好?那就让她留下几天学学手艺,就冲你脸上,也不是什么费时的事儿。”
“这……”桑湛闻言略一迟疑,终于,眸中现出丝感激,“那草民便谢过娘娘了,草民母亲是汉人,草民喜这枣糕原也母亲之故,若能将手艺学回去,那是再好不过。”
他深深看着她。
阿萝脸上一热,按说这桑湛对她一直有冷却疏离,若一开始便接受她的好意,她还奇怪,但为母亲,倒似这人看去的为人作派。
日后,也能走近一些。她缓缓想着,又突然为自己这念头而吃惊,她这是为试探李兆廷,可千万别逾越了界限,对面这人……只是感觉似从前的李兆廷,和……那个人,但他决然不是。
她暗暗告诫自己,看着桑湛拜谢离去。
将阿奴留下,桑湛一行离开中宫,回到住处。阿布“咦”的一声,却是屋中桌面平躺着一封无字信涵,阿奇已拿起交到桑湛手上。
桑湛神色早已恢复冷硬峻沉,他打开一看,眸光微敛,顷刻写了封信,又在阿奇二人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二人神色一紧,随即出门。
两人环宫中而行,看似初进宫十分兴奋,禁军巡逻而过,偶尔瞥来一眼,倒未盘问。终于,二人走到浣衣局附近,警惕地停下脚步,将贴身带来的信笺埋到了一株树下,又随即离开。
傍晚时分,一名宫装打扮的宫人经过,四下一看,走到树下把信掘出,而后也匆匆离开。
很快,半个月过去。大事过后,往往是平静接踵。这段日子里,如风过镜湖,水落檐下,平缓之极。但实际上,魏无均殡葬,妙相到访,李兆廷完成了和桑湛定下的有关阻止楚意图发动战争的计划,桑湛也“奉命”出宫多天,对族中矿源开采进行规划,官兵并未大批挺进,而权魏二人在朝廷事务上越发针锋相对……
许多事情,都依着它的轨迹在行进着。
这些日子中,太后屡到帝殿,却绷怒而出,宫中不知何缘故。有人猜是除去中宫和妙魏二妃仍得圣眷,其余各宫分不得皇恩,雨露不均而起。
但皇帝此前遇刺,仍在休养之中,连早朝也未能恢复过来,多在帝殿处理政务,并不到其他各宫走动也合情理,何况对皇后宠妃仍是十分眷爱,雨露之说似乎不通。
而说到后妃,有一事也让人猜测不休,那回宫未久又骤然消失的冯淑妃去向成谜。宫中多传说其因容颜受损,皇帝初时是念着旧情,把她接回,但其后看着越发的嫌恶,终于,某日里圣眷不再,将她遣出了宫去。也有人说她从前便对皇上多有顶撞,如今又一次得罪皇帝,被打入冷宫,后来,病死了。
唯一让人看得明白的是,皇帝近日里多了项新好,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女婴,将之养在帝殿,对之既严厉,又宠爱,有时把她狠狠盯着,怒意明显,但遇她啼哭撒泼,又纡尊喂养,亲自照顾,同睡同起。
宫中对那婴孩的来历不由得十分好奇,有关皇帝的私。生活,背后更是各种猜侧不断。
推测之余,宫中女子、宫外名媛,无不艳羡皇后,皇后本便受皇帝宠爱,腹中龙脉不管是男是女,将来怕都将显贵无比,若是龙子,必是太子人选。
萧司膳对宫中许多传闻,都是一言未发,遇女官宫人打听,多是笑而不语。她跟在皇后身边,是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之一,真假之间,清楚的很。
譬如,那似乎凭空消失了的冯淑妃。
冯素珍当天伤重,太医赶到,说人怕是不行了,治了也只能苟延几日……后来,李兆廷下命将冷宫妃嫔清走……几天后,皇后得梁松暗中通知,携她暗下去看,司岚风指挥宫人掩了一卷席,抬出冷宫,去了宫中乱葬岗,李兆廷抱着那孽种,在旁冷冷看着,神色霾寒。
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但关于龙嗣的猜测,那些传言倒是对了,皇后的子嗣日后定能继承大统。
而皇后说过,跟太后那边已打过招呼,太后没反对,待皇上缓过劲来,便荐她尚宫之位。
“姑姑……”
她今日休息,在屋中啖着果品,淡淡计量着这些事儿,手下宫女匆匆奔进,轻声说了句什么。
她一怔,随即道:“快请。”
未几,宫女把一名内侍带进。一瞥之下,对方却是有些面生,她正疑惑,那内侍上前,在她耳边道:“姑姑,奴才素日里是不在中宫行走服侍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好为娘娘办事,这是娘娘给姑姑的信,姑姑看了便知。”
他说着递来一笺,萧司膳接过打开一看,果是阿萝的笔迹和印鉴,皇后吩咐她办两件事,让她这两天里别到中宫去,以免引人思疑。
她双眉蹙得死紧,这两件事都非同小可,相当棘手……
那内侍既为阿萝办事,为人十足机灵,几乎是当即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道:“姑姑,冯氏已殇,无法再左右皇上,但对于那两处……必须斩草除根。姑姑宽心,娘娘已买通御膳中人来当这替死鬼,决不会牵连到她和你身上。哪怕事发,娘娘被发现,皇上难道会舍娘娘和皇子不顾?不会的,只要娘娘还在,你的尚宫之位跑得了吗?姑姑但可放心。”
“好,奴婢明白了。请公公转告娘娘,奴婢一定尽全力助之。”她牙一咬,颔首承道。
那内侍一揖点头,很快离去。
她把信收好,随即将司内几名心腹招进……
宫人传言中,太后近日心情不好,此时,晋王妃确然绷脸坐于殿中。
冯素珍的死对李兆廷影响极大,但她信有朝一日他终会恢复过来,看他对皇后的态度便知。但这儿子对冯素珍那孽种的态度,却让她非常不解,和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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