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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驭锋从乔纵的伤口处揩下来一抹血涂上乔纵的脸颊，来回搓揉着，冰冷的声音响在乔纵的耳边：“不是我的人？那是谁的人？嗯？你该想想你会怎么死……”
乔纵一阵战栗，他尽量避开不去看海驭锋的眼睛，仰头看着前上方，麻木无奈地忍耐着这种痛楚和恐惧。
“不想做我的人是吗？”海驭锋把沾血的手指.硬.戳.进.乔纵的嘴里，“那就做我的狗。”
海驭锋的手指在乔纵的嘴里乱搅，一会儿按压他的舌头，一会儿戳他的嗓子眼儿，他的嘴想闭闭不上，口水混着血从嘴角流下来。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我的狗？”海驭锋的手指在乔纵的嘴里翻搅着，眼睛里满是阴暗和癫狂。
乔纵被海驭锋弄得直干呕，眼睛也酸热了起来。
“别折磨我了。”乔纵的嘴闭不上，每次说话嘴合时会碰到海驭锋的手指，说出来的话音模糊不清。
“不折磨你？为什么不折磨你？你背叛了我，就该料想到会是今天的下场。”海驭锋说，“你该庆幸你是你，如果是别人，现在早就被我折磨致死了，而你还好好地跪在这里。”
乔纵不明白胸口的那个血洞不叫血洞吗？他现在怎么就“好好地”跪在这里了。
“我没想背叛你。”乔纵被迫含糊不清地说。
海驭锋把手指从乔纵嘴里拿出来，把上面的口水和血水都抹在了乔纵脸上：“没想背叛我？难道有谁逼你了吗？”
“我只是不想窝在焰龟岛的深宫里。”乔纵说，“我只是想回到盛国，去过更丰富的生活，而在这里我每天就只能等你，我很寂寞很孤单。”
乔纵随口瞎扯，他只是希望自己能说些平息海驭锋怒气的话，他完全不赞同海驭锋对这件事情的定义，却也不得不依照着海驭锋的定义顺着往下说一些有可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话。
海驭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不是你封禁我灵力不辞而别的理由。”
“对不起。”乔纵低声说。
海驭锋忽然掐住乔纵的脖子，几乎是贴着乔纵的脸在说话：“这么严重的事情，别以为装装可怜就没事了。”
乔纵呼吸困难：“嗯……”
“我现在还记得你跟那个小白脸躺在一起的场景，他叫边屹初是吧？”海驭锋阴狠地说，“他必须死。”
乔纵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不知道边屹初逃走了没有，海驭锋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定要抓回来弄死呢，还是已经抓到了必须弄死……
他想问，又知道不能问，他现在问了海驭锋不但不会告诉他，还很可能发狂就此把他掐死。
海驭锋看着乔纵，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极其愤怒，一脚踹向乔纵，踹得乔纵倒向一边，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暴力殴打。
如果海驭锋运起灵力，依乔纵现在灵力被封禁□□凡胎的状态，海驭锋一拳就可以把乔纵打死，可海驭锋没有用一点灵力，所以海驭锋打了乔纵整整一个时辰乔纵也痛而不死。
海驭锋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乔纵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闻见了空气中源自他自己的血腥味，身上哪里都疼，又好像痛得过了有点感觉不到了，只是想到自己现在倒在地上，脸上应该肿了，鼻血流得哪里都是，衣服肮脏破烂，一定显得很狼狈很丑陋。
“我真该杀了你，”海驭锋居高临下地看着乔纵，“你很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乔纵自嘲地笑了，“还不是被你百般折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外面有人敲门，是悦人的声音：“陛下，有事禀报。”
“什么事？不着急的等我晚上去找你再说。”海驭锋微微皱眉。
“关于那个人的追捕，有结果了……”悦人放低了一些声音说。
那个人？乔纵直觉悦人说的是边屹初。
海驭锋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先对乔纵说：“起来，到床上去，面对墙壁躺着，用被子盖住身体。”
乔纵扶着地，试着站起来，一动身上哪里都疼，简直跟挨打的时候一样疼，他起了一下又跌坐了回去，他在心里直叹气，这个样子真的太不体面了。
海驭锋站起来扶着乔纵站起来，把他扶进内室的床上，临出去前还警告乔纵：“你给我老实躺着，再敢乱来……”他停顿了一下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嗯，”乔纵躺在床上，盖上了柔软的锦被，“知道了。”
海驭锋最后看了乔纵一眼，转身出去了。
门一关上乔纵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知道悦人说的结果出来了是哪种结果，屹初顺利逃走了吗？还是……乔纵不敢往下想了，他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晚上海驭锋带着御医来给乔纵上药疗伤，御医非常小心地给乔纵上药，乔纵感觉疼了皱眉抽气海驭锋就会瞪视御医，御医额头上冷汗淋漓，下手就更加小心了。
海驭锋就是那么的矛盾和变态，这些明明是海驭锋自己打的，而御医弄痛乔纵他又会显得不悦，如果不想让乔纵痛苦那就别打，既然打了就别惺惺作态，现在海驭锋这个样子真让乔纵感觉恶心。
御医走后，海驭锋坐在乔纵的床边，看着乔纵的脸，说：“真丑。”
乔纵拉过被子盖上脸：“我小时候脸上长着一大片胎记，很难看，后来长大脸上的胎记消了，开始有人夸我英俊了，现在又让你打破相了，我真是命苦。”
“把被子拉下来。”海驭锋用一贯的命令口吻说。
乔纵把被子拉了下来：“这种事你让悦人来做不就行了，你看着御医的汗都快流够一桶了。”
“我不想让悦人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海驭锋说。
好像真的是，海驭锋这些事做的时候都关着门，不让别人看见，可有什么不一样呢？
“御医还不是看见了？”乔纵说。
“御医是必须要看，其他人没必要，”海驭锋说，“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你这个狼狈丑样子。”
“哦。”乔纵在心底翻白眼。
海驭锋离开了，之后的几天没有过来，乔纵的伤恢复一些后悦人过来看他了。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悦人说，“陛下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乔纵惊讶地抽动嘴角，似笑不笑：“对我好？你哪里看出来的？恕我眼拙。”
“陛下到你这里的次数最多，在陛下的寿辰上你那样跟陛下甩脸色，陛下还叫你回去，并且只是叫你回去，按你的想法放了那个舞伎，”悦人一脸正色说，“你这次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陛下没有杀你，还让你住在原来的寝宫里，这样都不叫好的话，什么才叫好？”
悦人这番话完全不符合乔纵的认知，而乔纵还真的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乔纵真担心自己被困在这里久了渐渐被悦人感染同化。
“我想喝酒。”乔纵说，其实他是想灌醉悦人，从悦人嘴里套出一些边屹初的消息，从悦人这里知道边屹初有没有逃走。
“不行。”悦人说，“不能喝酒，你的伤还没好全。”
“没事，怕什么，我身体好得很，这一点小伤哪会影响我喝酒？”乔纵催促悦人说，“快去快去弄酒，我喝了酒才开心，不喝酒就不开心，我要是不开心就又要惹你亲爱的陛下不开心了。”
悦人想了想，为难地说：“那你少喝点。”
乔纵点头：“嗯，没问题。”
悦人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关好门之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青碧的颜色，瓶身晶莹剔透，光看这瓶子就知道里面放的必是好酒。
“就喝一点啊，不能喝多了。”悦人打开瓶子之前再三叮嘱乔纵。
乔纵看着这么小的瓶子多少有些失望，这么点酒就算全给悦人喝了，悦人也不见得能吐出什么有用的真言。
不过能小酌点好酒总是值得高兴的，乔纵这有今天没明天的真就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悦人打开小酒瓶，嗅了嗅，一脸迷醉：“嗯……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
乔纵就算不注重吃喝享乐，不过好歹也是盛国修帝，见过的美酒是不少的，这样他也不得不说，悦人今晚拿来的是少见的好酒。
悦人看上去对这酒很馋，都不用乔纵劝酒，自己就很主动地先喝了一杯，喝完舒服地哈了一口气。
乔纵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尝，这酒尝起来甘美清冽，喝下去只觉得胃里一片温暖舒适。
“你哪里弄来这么好的酒？”乔纵问。
“这个可难得得很，”悦人得意地微微昂高了下巴，“这可是陛下亲自酿的。”
“海驭锋？”乔纵难以置信，海驭锋那个阴森森浑身好似散发着霉味的壮硕怪物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嗯，是的，”悦人说，“是陛下的养父传给陛下的手艺，陛下现在很少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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