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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非洲
干脆吹首歌吧
1840年12月8日,李文斯顿搭乘“乔治亚号”(Georgia)前往南非。船驶离英伦海峡时天气良好,进人大西洋后,船顺着西北风,驶向南美洲的巴西。乔治亚号的船长多纳尔逊(Donaldson)是一个严厉的人,对旅客不假辞色,对水手更是要求严格,但是他对李文斯顿却特别友善。深夜12点,多数旅客已经入睡时,多纳尔逊站在船头,用方向仪观察星位以确定航向时,李文斯顿常在一旁跟他学习。在船长眼中,这位来自苏格兰的宣教士,坦白、单纯又好学。
每到星期日,船长下令所有水手与乘客聚集在甲板上,一起听这位年轻的宣教士讲道。李文斯顿写道:“船上的一切都很好,只有讲道令我沮丧。准备讲道前,我想若未把神学课本读完,就无法给听众一餐扎实的灵粮,然而即使我把布道家芬尼(CharlesFinney)的《信仰的复兴》(RevivalsofReligion)仔细读过,讲道时,水手们仍是睡眼惺忪,不少乘客露出轻视的眼光,显然,他们不认为这是他们所需要的属灵食粮。甚至有听众叫我不要再讲下去了,干脆吹首苏格兰高地的风笛给他们听。唉,像我这样的人,如何进入非洲去宣讲上帝的真理呢·”
巴西雨林里的热情
1841年1月,乔治亚号顺着季风,暂泊于巴西东南端的里约热内卢(RiodeJaneiro)港。这是葡萄牙在巴西属地的首都,也是过往旅客与水手吃喝玩乐的地方。船抵达港口后,李文斯顿却走到城外的丛林里,他后来写道:“巨大的可可树、大型的蝴蝶与蚱蜢,这些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林里有些起伏的山谷,美得难以形容。橘子与香蕉多到随处可摘,还有当地印第安人种的玉米与甘蔗……忽然,路边冲出3只凶猛咆哮的狗,我拿支棍子挥舞,表示我不是好欺负的。有几个巴西人过来把狗唤走。我拿出仅有的几枚葡萄牙币,想跟他们买水果,他们却热情地请我到他们的农舍里,将家里所有的碗盘拿出来,上面放着各种食物与水果,让我尽情享用,并在我的每个口袋里放满香蕉。虽然彼此言语不通,只能比手划脚与微笑。愿我的上帝,未来能差派一些宣教士,带着生命的粮,进到胸襟宽大的巴西土著当中。”
廉价酒的诡计
李文斯顿也到港口的短剑医院(MisericordiaHospital)医治病人。这里的病人部分是酒后打架受伤的水手,部分是巴西的土著,是被外地人用酒灌醉后,再持刀抢劫的受害者。李文斯顿写道:“我带着一颗沉重的心,看顾这些病人。有一位患者本来以为喝酒闹事只是开玩笑的方式,但是由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看来,我认为他活不过明天。何等需要有基督徒,进人水手中间教导他们。……有个受到刀伤的土著,是在醉酒后被砍。我认为酒是外面世界毒害土著最邪恶的工具。”
狼狈里的荣耀
1月24日,乔治亚号启航。这是一段困难的航程,这时高气压在非洲以南,吹的是东南风,由巴西前往南非的好望角刚好是逆风而行。李文斯顿写道:“航程上遇到大浪,船身颠簸摇晃,冷风使不少人得了冻疮。尤其在夜间,冷得手指僵直。船上的水果很快就供不应求,只剩下苹果与柠檬,……不过当我看到早晨的海水是那么蔚蓝,夜里的星星是那么亮丽,我知道所遭遇的坏事与好事总是交错在一起,使人在狼狈里仍然有荣耀。……我将来所要面对的,可能都是这种好坏参半的情景。不过,我宁愿带着一颗勇敢的心,进入高山低谷中,去接受各种困难的考验,也不愿在平静无事的泥泞中浮沉。”
失去焦点的争辩
3月17日,船抵达好望角(CapeofGoodHope)。李文斯顿上岸,在伦敦宣道会驻非洲监督菲立浦(JohnPhilip)的家中住了一个月。好望角是南非的大城市,气候宜人,依山傍海,有翠绿的树林与丰沛的水源。好望角又是当时往来欧、亚、非的必经港口,贸易使这个城市的居民非常富有。但是好望角的东边不时有战争,波尔人为了耕种拓荒,攻打南非土著祖鲁人(Zulu),已持续了20年。波尔人是17世纪前来南非拓荒的荷兰农民。英国政府后来占领好望角,却只在乎海口贸易的利润,不想涉人战争,仅派1支炮兵队与4门大炮,在边界外象征性地保护辖区内的土著。
李文斯顿一抵达监督的家,就发现那是不同政治立场争辩的战场之一。有一派人认为海外布道是西方优势文化的延伸,支持波尔人对土著的攻击;另一派人认为基督徒应成为受压制土著的代言人,强烈反对西方在非洲的殖民主义。这两派人在菲立浦家中争吵,甚至把对方视为敌人。这些争吵,彷佛给尚未深人非洲的李文斯顿打了一剂预防针。
李文斯顿写道:“我不愿意在任何议题上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依附政府的保护,会沦为殖民主义的附庸;但是激烈地反对政府,会成为分离主义分子。即使起初有正确的动机,仍易落人以行动表明的抗争里。当基督徒花时间为这些不同看法而争执时,撒旦将伺机带领大批未听福音之人进人无底坑,阴间将为基督徒不同政治纷争而高兴欢呼。因此,我立定心志,平静地在众人中生活。愿上帝给我智慧,使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第一次与非洲土著部落接触
1841年4月,李文斯顿搭船前往好望角东边的阿尔戈亚湾(AlgoaBay),到汉基(Hankey)接受进人非洲前的训练。汉基是非洲土著的村落,李文斯顿在此学习语言与驾驭牛车。牛车由12头牛拖着,能够在南非的山路上跋涉。李文斯顿在家信中写道:“这里的景致太美了,浅蓝的海水边环绕着白色的沙滩,彷佛是飘下的白雪,落在巨大的花圈里。阳光充足,但不炙热。沙滩边有几株高耸的龙舌兰,昂首于成丛的刺槐灌木中,有成群的蜂鸟在花朵中采蜜。汉基的美,超过我的想象……这里的土著是有趣的,即使我所懂的词汇那么有限,仍然可以与他们分享福音的内容。何等地希奇,我用只字片语所传递的信息,像是用个小瓢去舀取大海,这些土著对福音的接受程度,却超过我在他处极尽言词与知识所传讲的。也许这一个村庄不能代表非洲所有部落,但我开始发现未来福音在非洲传递的果效,可能远超过我原来所求所想的。”
南非第一大河
1841年5月20日,李文斯顿离开汉基,前往北边1400公里之远的库鲁曼。沿途需要经过南非海岸山脉、南地丘陵(Southland)、伯毛克低地(VermeukPan)与橘子河(OrangeRiver)。南非海岸山脉隔绝了大西洋海风中丰富的水汽,海岸山脉以南,雨水丰富,海岸山脉以北,雨量很少。
橘子河是南非第一大河,水源来自南非东部的海岸山脉。这条河取名为橘子河的原因,不是河面有橘子溧浮,也非河水像橘子皮般浊黄,而是依1770年首先发现这条河流的荷兰人——橘子郡的威廉五世(WilliamVofOrange)而取名。橘子河流经南非最干燥的低地旷野,水分渗人两岸的砂土后,河水量遽减,只有在每年9月至10月降雨期间,流量才大增。大西洋的鳟鱼经常沿着橘子河上溯,为了争夺捕鱼权,波尔人与祖鲁人时有战争。橘子河的北边,就是南非人口最少的地区库鲁曼,在当时称为“西方文明的边缘”。紧邻库鲁曼的是中非洲的天然屏障、外人难以进入的卡拉哈迪大沙漠。
牛车上的旅行
李文斯顿在出发前就仔细地规划沿途所需。他聘请两位汉基的基督徒土著做向导,又请两位土著帮他驾驭牛车。牛车上放着所需的食物、修牛车的工具、烹煮的器具、书籍、药品、种子、耕种的锄头、挖沟的铲子、衣裤、鞋子等。李文斯顿非常注意他的鞋子,他写道:“对于一个喜欢走路的人,一双合脚的鞋子是何等地重要。合脚的鞋子是让脚舒服的所在。一双耐穿的鞋子,即使在再泥泞崎岖的路面,都可以长时间地走下去。”牛车上也放了一把性能优越的步枪,李文斯顿在路上经常学习射击。
李文斯顿写道:“牛走得很慢,但是可以走得很远。牛车愈往前,我就愈远离熟悉的文明。在牛车上,我加紧向同行的土著学习语言。我将他们的语言编成一本字典,也尝试编写他们的文法,只是我学的速度像牛车一样慢。”
渡河翻车的危险
牛车顺利地经过南地丘陵与伯毛克低地,到了橘子河边,那里正处于枯水期,水流量不大。李文斯顿决定直接驾车涉水而过,没想到在河中,牛车的轮子搁浅。他写道:“牛群陷人混乱,有的牛要往前走,有的牛要向后退,有的牛想挣脱它的辄,结果牛车翻入水中。”大家赶快跳入水中,把牛车扶起,又安抚牛群继续涉水前行。
李文斯顿继续写道:“我实在太喜欢这样的旅行,且能够自然地与非洲人接触。我们一起支搭帐栅,生营火,走路,驾车,或猎取所需的肉类食物。我现在才知道非洲土著有各种游戏的方什”
遇到贝吉瓦纳人
过了橘子河,李文斯顿发现路上遇到原始土著的机会渐增。
他写道:“我开始接触一些几近赤裸的土著——有的背着弓,有的带着箭,有的拿着标枪,有的握着长矛。这些过去我在苏格兰博物馆的陈列室中看过,只觉得有趣的器具,现在是握在未开化、快速出没、眼中闪着愤怒光芒、全身涂着鲜红颜料的原始土著的手上,成为可怕的武器。”
这些李文斯顿所见带着愤怒眼神、持有可怕武器的土著,属于“贝吉瓦纳人”(Bechuana)。他们分布在橘子河以北的广大土地上,其实是非洲最温和与弱小的人种之一。他们逐水草而居,居住在用晒干的黏土筑成的泥屋里。波尔人经常把他们捉去当奴隶,外族人也经常抢夺他们的牛群。李文斯顿后来才遇到真正残暴的部落,一看到他就拿刀挥杀过来,或是丢斧头偷袭,或是想用毒药毒杀他。
1841年7月31日,李文斯顿抵达库鲁曼。
文明的边缓-库鲁曼
沙漠边缘的绿洲
库鲁曼是大西洋海风吹进非洲的最北点,过了库鲁曼就是卡拉哈迪大沙漠。1812年,英国伦敦的坎贝尔牧师(Rev.JohnCampbell)就曾在伦敦宣道会的经费支持下前来此地,他看到这片沙漠南端的平地,有一些古老河床的遗迹,认为这里是橘子河北端的古河道,如果穿凿地下,可以获得地下水。1830年代,墨菲特即带领一群贝吉瓦纳人前来此地引地下水灌溉,形成一个可以长期驻留的村庄,称为库鲁曼。英国政府立刻宣布库鲁曼是南非最北端的保护村庄,波尔人与祖鲁人不得干扰。
库鲁曼虽然缺水,但是气候宜人,夏天时,温度很少超过33T,冬天时,平均温度约191。每年春天,大西洋海风携来的雨水能滋润大地,地上长出各种花草。这里后来被称为“世界上春天开最多花的地方”,并吸引了世界上非常稀有的鹭鹰(secretarybird)、鸦(koribustard)与鸾(sociableweaver)0此外,羚羊与豹也很多,至今库鲁曼仍是非洲豹最多的地方。
管理的真谛
李文斯顿到了库鲁曼,立刻治疗病人,并进行了几个切除肿瘤的手术。他的名声开始传播出去,附近方圆几百公里都有病人前来就医。李文斯顿写道:“我在这里看见过去宣教士所结的美好果子,一些土著教师已经能够牧养这里的信徒。虽然我是代表海外宣道会前来,但是我发现上帝的救赎工作,在没有宣教士时依然持续进行。这些土著是我在基督里的弟兄姊妹,我不是他们的管理者。我所能做的,是代表他们接受外地的奉献,用更完整的真理教导他们,并有计划地解决不同部落间的争执,使他们所传的,能够发挥福音更大的功效。”
库鲁曼的基督徒只占少数,仍有相当多的库鲁曼人因着多妻、崇拜巫术、喜好战争,而不肯接受上帝的救恩,尤其有了英国政府提供枪械后更为骄傲。李文斯顿到达不久,听到贝克文族(Bakwain)的酋长西比卫(Sebehwe)正带领他的族人由沙漠南迁,逐渐接近库鲁曼。
李文斯顿在早期南非探险家坎贝尔的《南非纪行》(TravelsinSouthAfrica)一书中读到,贝克文族是贝吉瓦纳人中最英勇的部落,曾经在多次的战役中打败奴隶贩子与外族人。这个部落遁人卡拉哈迪大沙漠后,奴隶贩子进入大沙漠追捕他们,结果全被歼灭。李文斯顿也听过外地来的病人歌颂贝克文族的酋长西比卫是勇者中的勇者。
西比卫在接近库鲁曼族的边界时,派人来问可否通过库鲁曼区。李文斯顿派人警告他不要进人,因为库鲁曼族持有枪械,会攻击他们。西比卫听到李文斯顿的警告后,不为所动,继续前进。库鲁曼的酋长果然率众偷袭,不过库鲁曼族中的基督徒抗命,并未前往。借着新式武器的优势,库鲁曼族偷袭成功,而且抢走贝克文族大批的牛群。
以拓荒作一生的目标
李文斯顿写道:“人总是为分门结党而战争,我是耶稣基督的仆人,愿温和地对待任何一边。……但是我对库鲁曼人深感失望,看到他们因着战利品而更堕落,我实在很难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们。我也为那些拒绝偷袭的基督徒感谢上帝,此一抉择,证明他们的信仰是真实的。”
1841年9月,李文斯顿决定迈出库鲁曼人的领域,前往北边的部落。他写道:“无论是以何种的方式,我深深期待自己的一生,能够彰显上帝荣耀的恩典……或许成为一个拓荒先锋,是我生命最有效率的付出,是服事上帝最有功效的切人点。”他一边加紧学习土著的语言,一方面仔细规划向前1100公里的探险。但是,一进人库鲁曼以北,进人卡拉哈迪大沙漠,没有地图,没有前人的资料,也没有外人知道那里住的是什么种族。
慎用财物以免掉入骄傲炫耀的陷阱
除了准备旅程所需的装备,李文斯顿也将探险的行程分为几段,每一段长300公里。他聘请两个可靠的库鲁曼基督徒为向导,两个工作效率高、品行良好的库鲁曼土著为助手。李文斯顿先给他们3个月薪水的一半,另一半薪水回到库鲁曼后再付清。
与土著的金钱交易,李文斯顿都非常警醒,他精确地计算,再合理地给付。他认为太多的金钱给予,不只会败坏土著工作的精神,炫耀金钱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太苛刻的给予,是滥用土著乐于助人的心,会阻碍土著下一次的帮忙。这些探险费用都由伦敦宣道会支付。
注意任何一扇打幵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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