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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远方来人,县试临近。
“是,大人。”皂隶们欣喜若狂,大人的意思,是要查办他们了。
书吏们瞬间闭口不言,看顾流云神色不似作假,顿时冷汗涔涔,目露怨毒之色,却是不敢再破口大骂。
躲在暗处的罗鸣心里一凉,却又再次庆幸起来。
皂隶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原本吵嚷的场面,瞬间清静下来。
开阳的仓库修建账册,从表面上看来,却是没有不对之处。无论是从哪一个当年查证,都和账册上所记载的数据吻合。
顾流云凝眉苦思,这其中,难道真的没有问题?
可如果没问题的话,那么仓库的年久失修又是从何处而来。
“少爷,外面有人递帖子了。”顾流云正冥思苦想,顾小乙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顾流云收敛心神,问道:“是谁?”
他来到这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要是投拜贴,也早就投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顾小乙道:“他说他是新任县丞,从首府来的。”
“新任县丞!”顾流云猛然站起来,“你确定他说的从首府来的?”
顾小乙被下了一跳,赶紧说:“我确定,他就是这么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顾小乙狐疑,今天少爷是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去将他请进来吧。”顾流云挥挥手。
“好的,少爷。”顾小乙转身,神色平静的走出去,心里却不停的嘀咕着,今天少爷怎么奇奇怪怪的。
可是他又不敢问。
顾流云现在确实很烦躁,前面还有一大堆破事没解决,又来了个不知深浅的县丞,这是诚心让他不好过是吧!
顾流云咬牙,县丞之位空缺已久,近五年来,所有职务皆由主簿典史代替,也未曾有过县丞到任,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县丞就从天而降,他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更何况还是从首府来的。
“少爷,人我带来了。”顾小乙靠在一边。
“顾大人,下官名冯程,这是下官的调任文书。”冯程拱手道,说着,就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文书。
顾流云接过来翻了下,淡淡的撇了冯程一眼,问道:“你是从首府来的?”
冯程答道:“回大人,正是。”
“可是具本官所知,县丞之位,本朝一向没有从首府调任的先例。”文书上的烫金玺印,正是出自西宁道首府,陈知府之手。
且县丞之位与主簿典史不同,和知县同属朝廷官员,由皇帝直接管辖,皆是由皇帝亲自下令遣派,所持文书也是由皇帝亲笔御下,却是从来没有过不经皇帝同意,由首府直接下派的先例。
“大人说的在理,不过下官的调令,陛下也是知情的,否则陈大人也不敢如此施为。”冯程再次拱手,似乎胸有成竹。
“既然如此,即日便上任吧。”冯程回答的滴水不漏,相比也问不出什么来,但愿是他多心了吧。
以前虽然也有过从首府直接下派县丞,但是调令却是由皇帝发出,知府只管举荐。
但是正是正如冯程所说,如果没有皇帝的同意,那么陈知府和冯程之事,便算的上是假传圣旨,一旦查出,无论情节轻重,皆是杀头的重罪。
将冯程带至经承房,经过这几日的惊吓,罗鸣再也不敢有所懈怠,早早的就来开始办公。
简单的与冯程完成交接,前面忽然又传来一阵吵嚷声。
顾流云不禁头疼,看来真是他以前的好日子过多了,现在三天两头的就要来这么一次。
“走,我们出去看看。”顾流云摔袖,率先走了出去,顾小乙冯程罗鸣等人随后紧跟而上。
越走进前门,吵嚷声就越大,听的顾流云不停的皱眉。
“你们说,到底是谁,胆敢将我的人给关起来?”陈明德指着皂隶怒喝,那愤怒的神情,到不像是担心那几个书吏,反倒像是被挑战了威严后的叫嚣。
皂隶们也是一脸愤怒,显然是积怨已久。
陈明德眯着眼睛,不停的扫视着眼前的这几个皂隶,再次喊道:“你们最好快些将他们放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要到看看,你是个什么不客气法?”顾流云刚走进,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因为陈明德而林启堃而产生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陈明德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转身,微眯着眼,眼神放肆的将来人打量了个遍,脸色难看的喝道:“你是哪来的臭小子,也敢管我的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身份。”
“你说的,是何身份?开阳主簿?还是还是陈知府侄子?”顾流云在距离陈明德五步之外停下。
“你既然知道,还敢如此无礼?”陈明德得意一笑,扶手而立,神色傲慢无比。
“只怕,无礼的事你吧。”看来此人不仅无才,反而是个草包。顾流云暗叹,他收回之前对这二人还有些忌惮的想法。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陈知府为什么要将陈明德安排在开阳了。
西宁道首府位于桐城,比之开阳,不知富裕了多少倍。且桐城是西宁道首府,多的是达官贵人,以陈明德这作死的本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自己的小命给作没了。
陈明德笑容一顿,见顾流云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气定神闲,心中愤愤,恼羞成怒道:“你又是何人,敢在县衙内如此放肆?”
“你才放肆,此乃本县县令顾流云顾大人,还不速速跪下接见。”冯程上前一步,厉声冷喝道。
陈明德一愣,似有些回不过神来,梗着脖子质问道:“你又是谁?”
冯程面无表情道:“本官乃本县县丞,冯程是也。”
陈明德一怔,随即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的停不下来。
“哈哈哈……你们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他是本县县丞?哈哈哈……”陈明德指着冯程大笑不止,不以为意的说道:“整个开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早在五年前,开阳最后一任县丞任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县丞之位。你们说他好不好笑,是不是想当官想疯了?”
“还有你——”陈明德话风一转,指着顾流云冷声道:“开阳县令自年前离职,哪里来的县令,敢冒充朝廷命官,真是不知死活。”
几个皂隶对视一眼,一脸的不忍直视,眼中含着深深的同情。
这陈主簿,也太没脑子了吧。
看着顾流云逐渐变黑的脸,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看来陈主簿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你……”冯程也是同样脸色铁青,指着陈明德颤抖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比如放肆之人。
“你什么你,你有什么话,就到大牢里面去说吧。”陈明德笑的越发得意,“敢冒充朝廷命官,还敢在县衙大放厥词,你们还不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陈明德好整以暇的站着,满心欢喜的等着听他们求饶的声音,可等了又等,仍旧是没有半点动静。
陈明德迷惑不解,转过神来,猛然见到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陈明德被吓了一跳,心中越发恼怒,指着几个皂隶道:“怎么,长本事了,本官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几个皂隶嘴角抽搐,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又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明德是眼前越发深邃了。
这时,陈明德身边的一个小书童战战兢兢的说:“少爷,他们,好像是真的。”
“什么?”陈明德没听清,下意识的反问。
“少爷,小的是说,他们应该并没有冒充,都是真的。”小书童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道:“之前有人来通知过,说新任知县不日就会抵达开阳,邀要您和林大人一起去迎接。”
有这种事?
陈明德脸色一僵,瞬间难看起来,转头瞪着小书童,低声呵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少爷,是你把信函给烧了,还说你不去,也不要小的提醒你。”小书童瑟缩一下,头垂的更低了。
陈明德身子一僵,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看着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顾流云,陈明德干笑了声,说道:“顾大人,前些日子下官身体抱恙,未曾亲自迎接,还请顾大人多多海涵。”
顾流云扯出一个极轻的笑容,说:“好说好说。只不过……”
顾流云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陈明德追问。
“只不过督察御史沈大人向来严厉,怕是不会像本官那般好说话。”顾流云云淡风轻的说道,不声不响的投下一个惊雷。
督察御史沈行之向来执法如山,克己奉公,又油盐不进,巡按之名下,无数官员闻风丧胆,栽在沈行之手中的大官小官不计其数,是真正的铁面无私,公正廉明。
因此在朝堂上树敌无数,不过也因此官运通达,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剑,是皇帝统领百官和九州大地的眼睛。
每次的岁考,巡按之中都会有沈行之,沈行之会到哪里,不到出发之前,无人知晓。
这次,沈行之要考核的地方,正是西宁道。
“你说什么?”陈明德瞪大眼睛,惊愕不已,心中恐惧骤升。
沈行之的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
顾流云满意一笑,“沈大人目前已至桐城,不日将会抵达开阳。陈大人有什么话,和沈大人说,比对本官说,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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