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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来得再匆忙,也架不住这段距离遥远,待最近的御医到达状元府,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草木灰涂在伤口上确实有效,卫蓁血已经止住了,整个人却虚脱地瘫在床上,直到御医来了之后,拿清水把她的伤口洗干净了,撒上一层金疮药,再拿绷带把伤口仔仔细细地给缠结实。
宋琅身上同样有伤,直到御医把卫蓁医治包扎完,他才主动解下半边衣裳,让人给自己包扎。
他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却又碰见这种事,百花拂露园是去不得了,那些清晨跟他一道出宫的侍卫也仅有一人还活着。
程舒志派人去宫中报信,同时叫来几个丫鬟在卫蓁床边悉心伺候。
他和宋琅一坐一站,待在他的书房里。书房门窗关严了,大壮又把门口给守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宋琅烤着火,回想着方才遇刺的情景,气愤地对程舒志说道:
“朕敢保证,今日出现的刺客,和孙显荣成亲那日,出现在将军府的是同一批刺客!”健全的手猛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们敢在京中接连两次行刺,简直放肆!”
“今日的刺杀,像早有预谋。臣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何知道陛下您今日出宫?又是如何得知,您会经过百兴街?”
诚然,今天的刺杀,是一场埋伏、蓄谋已久的埋伏。
“你的意思是,朕的身边有奸细?”
“十有八九。”
宋琅沉默一会儿,宫里头晓得他今天要陪着卫蓁去百花拂露园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在少数。
“朕明白了,这件事朕还是交给你去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
幕后黑手是谁,不用查,程舒志心里也大致有个数,他却没有多言语,应一声,把这件差事揽下来了。
新的侍卫赶到状元府时,已是午时。宋琅留在这儿简单吃了个午膳,用过午膳,便立刻让人把卫蓁扶上马车,由百十个人护着,回了皇宫。
恭送他们离开后,安歌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来,她长舒一口气,拽着程舒志的手,感叹道:
“跟皇帝在一个屋檐下处着真的处处小心谨慎,你都不知道,我今儿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真不晓得你终日跟他在一起待着,是怎么处下来了。”
“伴君如伴虎,自是得小心翼翼。”
“说来今儿他们在百兴街遇刺,应该是中了人的埋伏吧?”
程舒志点头,“有人想要刺杀陛下。”
安歌眉头锁起来。
宋琅继位已经十年了,十年间,他膝下无一子,若是宋琅在此时死了,大齐朝纲必然要乱起来,众王争位。
朝纲和京都乱也就罢了,最怕的是,天下也因此乱下来。
“陛下把今儿的事交给我去查了。”
“那你可有点儿眉目?”
程舒志忽然想到拼死护宋琅的卫蓁,他点了点头,“这事跟孙友志脱不了关系。”
“可他现在人不是在北疆吗?”
“人在北疆不假,可他还有眼线在京都。安丰禄已经死了,孙友志必然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他是个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是?”
安歌一惊,她越想越觉得后脊梁发冷。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刺客的来历,真要是查起来,倒是好查,但是棘手啊。”程舒志颇为烦恼。
身为天子,遭到刺杀,这事显然宋琅不会不追究,但追根究底,这件事难免要落到和孙友志有关的人头上,或者直接就查到孙友志头上。
根据从北疆传回的消息看,孙友志现在终日在精兵练武,显然是为打仗做准备,但大齐疆土辽阔、国力强盛,四周又都是些番邦小国。
这些番邦小国轻易不敢打大齐的主意,孙友志却突然开始招兵买马、精兵练武,是为了什么?他的目的经不起推敲。
程舒志和宋琅都确定,孙友志等不及了,这些刺客,便是他的动作。现在的他,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只差一个借口、一个能够发兵京都的借口。
如果程舒志真的把刺杀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治孙友志一个谋逆之罪,便正中孙友志下怀,好借机起兵谋反。
他叹口气。
“罢了,不在朝堂,不说朝堂事,歌儿,咱们说些旁的。”
安歌晓得在政务上,自己帮不到他什么。她只是抓紧程舒志的手,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你放心,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歌儿......”
程舒志感动地把安歌揽进怀里,然,温情仅有片刻,安歌便突然把他推开,拉下脸来,故意转移话题道:
“咱们说点儿旁的事,我还没问你,李秀云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程舒志干笑着,他颇为殷勤地把安歌拉到后厅里坐下,然后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她手上。
“那天在你家里,不是都说了吗?”
“你以为我傻啊,他们家种地不假,但真交不起那点儿钱粮?我瞧着,人分明就是奔着你来的!”
安歌娇“哼”一声,“她这些天在我家住着,做不做活的我不计较,原本我就没把她当成个丫鬟看,可她在我家里头住着,还惦记我的男人,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程舒志连忙摇头附和。
“我警告你,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就告诉我,李秀云你打算拿她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她在我家里头住着吧?”
“我真的已经开始给她物色京都里未婚的青年才俊了!”程舒志连忙拍着胸脯让大壮去取媒婆送来的画像来。
“歌儿你莫要动怒嘛,我晓得你心里头委屈,可李叔亲自来求我,我总得给他三分情面,不好做的太过绝情。”
顿了顿,他接着解释道:
“正是因为怕你吃醋,所以那日我才会带着她们去安府,想着让李秀云住到你那儿,离我远一些,你就不会多想了,可谁知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安歌其实也没真的生气,她心里头清楚李秀云是一厢情愿,程舒志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该说的话,程舒志都已经说了,他亦没有对李秀云说过模棱两可的话,至少她没听说过。
但安歌还是佯怒,她再娇“哼”一声,扭过头去。适时大壮拿着十几张画像走进来。
程舒志把那些画像瘫在桌子上,把安歌拉过来看。
“这些都是媒婆送来的画像,我粗略瞧了瞧,没几个合适的,你再看看?”
安歌不客气地拿起画像开始依次看。
大齐亦有非常卓越的画师,能将人物画的栩栩如生,但那种画师,寻常人家是请不起的。
以李秀云的身份,媒婆给她介绍顶好的夫家,便是家有几亩良田的农户了,或者能识几个大字、在京都做些小本买卖的商贩。
这样的人,请不起好画师,画像上仅能够看出大致轮廓,很难通过画像来看画像后的那个人是否好看。
在这个封建社会,男子的长相,其实人们也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是他是否能够担当起整个家来。
安歌把这些画像悉数看了一遍,挑了几个还算差不多的卷起来。
“我拿着它们回去给李秀云看看,你觉得如何?”
程舒志刚“啊”一声,被安歌一瞪眼,连忙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改口道,“好好好,若是有她瞧着中意顺眼的,那最好不过。”
安歌满意地收起四副画像来,“天色不早了,你也要去查你的案子,我不叨扰你,先走了。”
派大壮派安歌回去后,程舒志后脚也出了状元府。
她回到安宅,已经是未时,胖夫人和安诗诗已经离开,只剩下安博书略忧愁地在院子里坐着。
瞧见安歌抱着画像回来,安博书颇为礼貌地唤了一声“堂姐”,安歌应一声,问:
“李秀云呢?你可见到她了?”
“我方才看见她回房了。”
安歌谢一声,抱着画像径直朝李秀云的闺房里去。
李秀玉确实在房里,她从袖兜里掏出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来,东西用吸油纸包着,包了个西三层、外三层。她正在房间里寻找藏它的地方。
听见“砰砰砰”几声敲门声,她连忙拉开一扇柜门,把东西藏进去,深吸两口气,应道:
“来了!来了!”
一开门,李秀云瞧见站在门外的安歌,假笑敛去。
“你来做什么?”
“这儿是我家,我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安歌撞着李秀云的肩膀走进来,把画像放到桌子上,任其自由摊开。
“舒志在媒婆那儿给你留意的夫婿人选,你过来瞧瞧吧,中意哪个,我便让人去安排。”
李秀云好奇地把它们打开一眼,她看见上面尽是农夫、酸秀才一类的话,脸耷拉的更厉害。
“这些我统统不要,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辈子我非志哥哥不嫁!”
“我想我也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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