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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浅浅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六层楼：“桑桑住在里面那栋六层楼的顶楼，比起这里，那里还好一些。”
“好的？如果在这里长大的是你，你还会说那里是好的吗？”
于家旭有些气坏了，句句呛人。
见老爷子火气这么大，于浅浅赶忙噤声，心想着又不是她把桑桑给弄丢了，干嘛要这么对她发脾气呢。
于浅浅带着于家旭一路上楼，楼梯很窄，水泥地也坑坑洼洼的不平整，于家旭嘟囔道：“这里能住人吗？”
于浅浅没有说话，站在姜丽华家门口敲了敲门。
姜丽华来看门，看到门口的于浅浅，她激动了一下，以为是桑桑来了。
可在看到于浅浅身边的老人家时，她顿时松开扶着门的手，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少爷的爸爸，她是见过一次的。
那唯一的一次见面，也因为他逼少奶奶滚离少爷身边，而变的不那么愉快。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威严的男人了，没想到……
于家旭看到姜丽华闪躲的眼神，冷哼一声：“认出我来了？”
他虽然对姜丽华没有印象了，但相信姜丽华是认识他的。
“老……老爷。”
姜丽华害怕的吞咽口水，这种紧张的举动，连身边的于浅浅都被感染到了。
于浅浅推了推于家旭皱眉：“爷爷，先进屋谈吧。”
于家旭听了于浅浅的话，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他四下看了看堆满布偶的房间，这里简陋的简直就像是难民营一样，让他极度不爽。
他把目光移回到姜丽华身上，上下打量她一通，冷语道：“你就是用这样的生活来养大我孙女儿的？你这个偷孩子的贼。”
姜丽华的身形一晃，低头，眼中全是害怕的泪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就够了吗，我的孙女儿本该过上多么幸福优渥的生活，你知道吗，啊？她本来该是前途无量的大小姐，可你呢，竟生生的把她给从天堂拽进了地狱。
就为了想要个孩子，你居然敢打我于家的主意，你这个女人实在是胆大包天，我的孙女儿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养活的起的吗？不自量力的东西。”
老人家的话句句扎心。
“如今你寒酸的让我的孙女儿，从天上的凤凰变成了地上的家鸟儿，高兴了吗？我孙女儿的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姜丽华听着于家旭的指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紧紧的伏在地面上，痛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对桑桑的亏欠，我该死，我实在是该死，老爷，不管您现在要怎么惩罚我，我都绝不敢说一个不字，我不自量力，我毁了桑桑的大好前程啊。”
于浅浅心生不忍，上前要扶姜丽华，可却被于家旭给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桑桑受过的苦，你不明白是什么滋味是吧，你现在竟然还想去可怜这个可怜那个？这种人是值得你去可怜的人吗？”
于浅浅一把甩开于家旭不悦道：“爷爷，你能不能别这样，如果被桑桑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她一定会被你给气疯的。”
“这个女人剥夺了我疼爱孙女的特权，难道我还不能说两句了？你少拿桑桑来说事儿，如果当年被抱走的是你，我也一样会这样斥责她的。”于家旭愤恨的转身，伸手指着已经有些剥落的墙面。
“你看看你看看，这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我真不敢相信我于家的孩子，居然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现在真想立刻就掐死你。”
于浅浅凝眉，走到姜丽华的身边伸手去扶她：“你先起来吧。”
姜丽华摇头：“我不能起，我是个罪人，我没有资格站起来面对你们。”
“如果你早能意识到这一点该有多好，现在才想明白还有什么用。”
于浅浅硬是将她拽起，转头看着于家旭。
“爷爷，你最好也不要说了，这事儿真正的受害人是桑桑，爷爷，你给桑桑点时间，让她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儿行不行。”
于家旭伸手指着姜丽华：“你是说让我放过这个女人？不可能。”
“我没说让你放过谁，只是想让你给桑桑点时间，她现在一直在逃避，是因为她无法面对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等到桑桑自己想明白的时候，你让桑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儿行不行？”
“放屁，你……”于家旭话还没有说，只听姜丽华泪眼道：“老爷，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是个罪人，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请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我一定会去自首的，求你了。”
于家旭皱眉，上下打量姜丽华半响，冷哼一声：“你最好言而有信。”
他说完，迈步走出姜丽华简陋的家。
于浅浅拍了拍姜丽华的肩膀：“我爷爷的心你也该体谅，你好自为之吧。”
于家旭他们前脚离开，姜丽华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门。
在去自首之前，她还有件事儿要做……
顾桑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她焦急的挠头，手指不安的勾在一起。
段景年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没事儿的。”
“不可能没事儿，我妈本身就觉得愧对我，如果见到我爷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加上我爷爷现在那么恨她，见了我妈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顾桑将拇指放入口中啃咬着，很是不安。
“家里没人，你妈会去了哪里？我们先找到她，省的她被爷爷先找到闹出什么事儿。”
顾桑摸着额头，想了半天才道：“你有浅浅的号码吧，先给浅浅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在那里。”
段景年走到一边打电话，顾桑绞尽脑汁的想妈妈会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段景年走回来。
“桑桑，我们晚了一步，你爷爷之前已经见过你妈了，他们刚刚才走一会儿，估计咱们的车，跟爷爷的车应该是擦肩而过了。”
“啊？”顾桑掩唇，“那浅浅有没有说我妈去哪里了？”
段景年摇头：“她悄悄告诉我说，你妈让你爷爷给她一天时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要一天时间？”顾桑咬唇，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我妈去哪里了，快，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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