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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作品: 存钱夫妇的八零日常 |作者:金银馃子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4-0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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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婷本以为今年过年又是像去年一样气氛沉闷, 大家都冷着脸指桑骂槐, 根本不像过年呢, 尤其是今年大哥大二哥他们回来的还这么迟,准备工作估计都没做多少, 年夜饭也不指望有多丰盛,只能回家找补了。

没想到恰恰相反,今年老屋居然整个院子里都透露着活跃的气氛, 黑蛋拿着一个笛子一样的东西在那呼啦呼啦的吹着, 围围了一圈人,沈老头他们都在,大嫂王英和几个妯娌则都在灶屋忙得进进出出。

“唔,唔,吁”断断续续尖锐的声音从黑蛋的笛子里传出来, 估计是才刚学没多久, 吹出来的声音并不成调子,不过周围人还是很捧场, 时不时的鼓个掌夸两句,喜的黑蛋一直在那吱呀吱呀的吹。

段文婷跟沈明亮两个走到院门口, 还是老四沈明国先发现他们, 打了招呼:“亮子回来了, 就等你了, 刚才还说要去叫你们俩呢, 来听听喂黑蛋吹的这个什么竖笛, 吹的还像模像样的, 怪有意思的!”

“你们不叫我们也要来,等着吃年夜饭了。”沈明亮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然后跟段文婷一块把年礼放进屋里,说是年礼其实都是些普通东西,糕点呀饼干桃酥这种零食点心,还有一大块肉,再加上段文婷炸的鱼和丸子。

这只是年三十的礼,至于沈老头两口子的赡养,则是另外挑个时间给的,王老太瞧见他两,往他们手上拎着的东西看了两眼,没说什么也去灶屋忙活了。

段文婷能明显看出来自己婆婆今年气色好像不如往年好,不过大嫂她们脸上表情倒是挺欢乐的,一派喜气洋洋。

“喏,孩子给你抱着,小心点,别让别人捏她的脸,咱家月月脸那么嫩,再被捏坏了。”段文婷交代,现在逗孩子的方式就是捏脸,还有捏屁股的,段文婷可不放心,自家月月嫩嫩的小脸被别人捏红捏青了她都心疼的。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心疼呢,哪能让他们粗手粗脚的乱摸,他们手上都是茧子裂口,我可不放心。”沈明亮把月月头上的小帽子往耳朵边拉拉,抱着她出去跟沈老头他们说话,要是月月睡着了,就可以把她放在屋里床上,放到林芬她们家的床上睡觉,但她现在醒着,就只能把她抱着,要不然放她一个小娃娃在屋里寂寞,外面都是欢声笑语,那也太凄惨了。

交代完沈明亮,段文婷就自己带的肉和炸鱼炸丸子那些东西去了灶屋,跟着王老太她们一块儿做饭。

“你这丸子炸的不错,看起来金黄的,舍得放油。”李玲见段文婷过来了,伸手捏了两个丸子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说道。

“就过年吃这一回,也就舍得放这一回,可不得炸好一点吗!”段文婷笑笑,说着把玩和肉都放到那边的台子上。

“老五家的,我看你也没事干,不如把那盘黄豆芽的尾巴都给揪掉吧,尾巴揪掉掉了烧汤做菜都入味,吃着更好吃。”周红说着手指向那边看上去已经洗过的一盆黄豆芽,指挥段文婷。

她一说出口,林芬就说了:“黄豆芽要揪什么尾巴呀,那些我都洗过了,干干净净的,揪不揪吃着没什么两样,再说了,这一盆有那么多黄豆芽,一个一个揪到什么时候去,还不够麻烦的呢!”

因为沈家人多,这种家庭聚餐十几二十个人一块吃饭,分量当然不少,那黄豆芽可不是一家四口的小盘子量,而是一个黄面盆里的大半盆,都要把尾巴揪了那得多复杂。

一旁的李玲也跟着附和:“就是,咱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还吃的这么讲究干啥,哎哟哟,大嫂不愧是在外面挣钱了,过的也是有钱人的日子,跟咱们这穷人过的生活真是大不一样了!”

“有没有钱的,那也是辛苦赚的,我这才哪到哪呀,估计还得几十年才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周红摆手,“算了,我就这么一说,我也是看老五家的在那没事干才说的,不愿意就算了,我还要炒菜呢。”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那脸上明摆着的,自己有钱了的得意骄傲,压根没有掩饰。事实上,周红本来是想掩饰的,她想跟沈明亮两口子上辈子一样,哭穷!

除非像上辈子他们两口子后来先是搬去省会城市,最后又搬去首都,那时候大家才朦朦胧胧的发现,哇,原来老五家两口子好像还怪有钱的,在那之前他们一直装的跟别人家没什么两样,甚至连老家的屋子都没有重修,那时候谁能想起来他们两口子积攒了那么一笔不小的财富,以后会变成有钱人吗?谁都没想到。

本来周红也想走这样的路线的,因为低调不招人恨,这年头家家户户的嫉妒性还是挺强的,尤其是亲兄弟姐妹之间,谁混的好谁混的不好,谁挣得钱多谁挣的钱少,都会引起旁人的攀比。

因此低调闷声发财才是最好的路子,只是周红到底掩饰不住,再加上沈明理也是那样,挣了钱当然要给全家人多买几身新衣服,他还给自己买了一双新皮鞋,擦的蹭亮的,今天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过年,低调路线实在不是他们的风格。

周红刚开始还想拦一下,后来就随他去了,想想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走低调路线的,她这辈子有钱,就是要大大方方的露出来,闪瞎别人的眼,嫉妒死她们!

李玲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干脆出门去了,只留下他们几个。

林芬刚才说黄豆芽的事,也是真那么觉得,人家就算是有把黄豆芽尾巴掐掉的吃法,那也是有钱人家干的事,他们在农村,家里又不是多有钱,搞这玩意干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跟周红就闹掰了,或者撕破脸了,不是,因此只有她们几个的时候,林芬还很自然的问周红。

“你家黑蛋在外面吹的那个啥竖笛,吹那个干啥,得花多少钱呀?那笛子看起来就不便宜,你跟二哥也舍得给买。”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呢,再穷不能穷教育,学习乐器也是培养孩子的一个爱好,对他以后将来都是有帮助的,我可不想把咱们家齐磊养成一个死学习的人

,所以就给他买了竖笛,让他也学一门才艺,培养情操……”周红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虽然她以前没搞过教育行业,甚至压根不认识字,但这种话在后世那太普遍了,什么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学习艺术学习乐器培养情操培养艺术感,那话真是一套一套的来。事实上她也这么认为的。

周红是从后世来的,并不像现在的很多人一样觉得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学这些东西没用浪费时间不务正业,她可不这么觉得,只会觉得自己儿子多一门才艺很好。

只是问题是那个竖笛是她从百货商场买的,并不是从琴行里买的,像后世一样从琴行里买还能找老师教,不是,她是在百货商场买的,这也导致她目前还没找到竖笛老师,也没找到能愿意教黑蛋的,导致目前那个竖笛在黑蛋手里只能当玩具胡乱吹吹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王老太从外面走了进来,当时就让她们消音了,王老太拎着退了毛的鸡走进来,在几个人身上看了两眼,目光转到段文婷身上,略有些嘲讽的说:“我可好久没看到老五家的了,平常就住在一个村子里,怎么就是看不到呢,老五家的估计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怎么可能呢,”段文婷连忙说,“这不是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一直在家里带孩子吗,孩子又小,我成天在家抱着离不了人,亮子又要干活,想挣点钱养家糊口,所以一直没时间,今天过年马上亮子就拎着东西高兴的来了,就是想着妈呢。”

这话太假了,连王老太都不屑反驳了,只从那边翻个白眼,自己拎着盆拎着鸡去处理收拾。

段文婷站在一边面上若无其事,假装手上忙碌,跟着大家伙儿一块准备年夜饭,最后一桌丰盛的饭菜被成功做了出来。

今年依旧是风调雨顺,庄稼收成很好,因此沈老头他们几个都很高兴,饭桌上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喝了酒沈老头就有话说了,第一个说的就是粮食问题,“今年雨水好收成好,明年不要懈怠,等过了年开春,继续好好种地,争取挣更多的钱。”这是沈老头朴素的心愿了。

然后是生孩子,今年家里一下子添了三个孩子,本来沈家第三辈孙子辈只有两个孩子的,现在一下子变成五个了,好呀好,就是有两个女儿不太好,要再接再厉争取下一胎生孙子。

这话就是专门对沈明亮和沈明辉说的啦,他这么一说沈明辉当时就不高兴了,脸绷着,因此沈老头就没继续往下说,但是沈明亮整个人脸上还乐呵呵的,好像完全没把话听进耳朵里。

因此沈老头又专门针对他说了一遍:“亮子啊,你别笑,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有?争取赶快跟你媳妇生个儿子,一个女儿可不够,我们老沈家可不能出绝户的人!”

沈明亮正想随便说句什么,把这件事打岔过去,因为他不喜欢当着一大家子人面前说这个,该怎么说,我跟你保证爹下胎绝对是个儿子?还是随缘都行?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让家里其他人看笑话。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王老太就筷子一甩,语气似有些鄙夷的说:“别人生了能养的起,她生了又养不起,还生什么生啊,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养活自己,别人生的孩子能考大学上大学当大学生,他养的算什么!”

这话段文婷不知道别人听了是什么感受,但她自己整个人全身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了什么,这是自己亲妈对儿子说的话吗?尤其是在年三十这个时候,在全家人都共聚一堂的时候,居然说这种话,别人养得起你养不起?

她扭头看向沈明亮那,沈明亮脸上好像微微带着笑,好似没听见王老太说的话,但段文婷能发现他整个人是僵在那里的,最终他脸上的笑慢慢消失,脸上出现愤慨,气极又强忍下来的表情,段文婷有一瞬间有点心疼这个男人。

王老太说的话虽然也让她不高兴,但仅此而已,这是她婆婆,对她来说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些,她说什么话放什么屁段文婷都不在乎,但沈明亮不是,这个人是他亲妈,是对他大哥关怀备至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奶奶,可现在却说他养不起孩子。

段文婷都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把饭吃完的,就连林芬她们在旁边一直逗趣她都听的心不在焉,只能勉强附和,幸好月月一直乖巧的窝在她怀里,偶尔听到旁边的笑声了,会转着小脑袋,好像要去看看是什么人笑得那么大声。

吃完饭,这一次沈明亮没有再跟其他人一块儿吹牛说笑,而是闷声往家里走,他的脚步太快,段文婷差点没跟上,只能在后面喊他:“你动作慢点,我还抱着月月呢,走不了那么快!”

她喊了两遍,沈明亮脚步才停下,手伸向段文婷,接过几个月大的月月,此时天已经黑了,但村子里因为过年依旧很热闹,拿着烟花摔炮的小孩子在村子里跑来跑去,还有大人们抓着瓜子花生糖果,凑在外面一堆一堆的说话。

两个人快步走回家里,完全没有心情理会周围的热闹,到了屋里段文婷把已经睡着的月月脱了外衣,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见沈明亮还站在原地没动,上前拉拉他的手。

“妈只是随口说的,她那人脾气就那样,我都不生气你也别气着自己了。”

“呵,她才不是随口说的,我了解她,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全家那么多人她就觉得我最没出息,觉得以后也不会有出息,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这么觉得那就让她这么觉得好了,到底有没有出息咱们自己心里清楚,你挣的钱可比大哥他们多多了,谁有资格说你呀,只是咱们不想搭理这些事情,我知道不就行了,我知道你最有厉害,给咱们月月攒家底攒嫁妆,马上要搬去县城,以后还会搬去省城呢!别为这一句话两句话的不开心。”

“你说的没错,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会生气。”沈明亮长舒了一口气。

“生气不是很正常吗,那是你亲妈,你在乎当然就会生气了。”段文婷拍拍他的后背。

洗漱完躺在床上,沈明亮还在说:“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都是最疼小儿子,我没想过让她最疼我,但至少她也不应该那么讨厌我吧?怎么说我也是她生的最后一个孩子,可她就是很讨厌我,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你妈不是讨厌你,只是孩子太多太辛苦了,所以顾不上每一个孩子,现在好了,计划生育每家只能生两个,咱们就都能顾得上了。”

“大哥考80分她都高兴的不得了,吃晚饭都会给大哥加一个鸡蛋,还是用油炸过的!我呢,考100分她也不在乎,谁她都不在乎,难道只有大哥可以出人头地吗?她就没想过别人也可以吗?大哥对她那个样子,就算能出人头地难道会带她过好日子不成?大嫂也不会容许她跟着他们一家过的,可她就是不明白,她在别的地方上那么聪明,可在这种事情上就是那么固执,几个儿子谁好谁赖她难道看不清楚吗?”沈明亮自顾自的抱怨着。

段文婷想说,还真未必能看清楚,毕竟是亲妈,儿子做得再差,估计在当妈的眼里都有一层光环在,更别说大哥这样从小就受到重视的了,不过她没说出来,估计她要是说了,能引来沈明亮一连串的反驳。

“什么叫我生孩子养不起,别人生孩子就能养的起吗?凭什么说我养不起?就算我没做生意一直种地,他们能靠种地养活那么多孩子,我能养活不起吗?不但要养活得起,我还要养的最好,我要让他们都上大学!大哥上不了大学,我的孩子都要上大学,看看谁能养得好!”

“嗯,上大学挺好的。”段文婷也觉得上大学好,孩子以后肯定是要让他们好好读书的。

“说我养不好,大哥就能养好吗?二哥就能养好吗?你看黑蛋那个样子,都那么大人了也没见学好,合着他就能养的好啊!”沈明亮越说越气愤。

段文婷陪在他旁边没有插话,又说了两句,沈明亮突然沉默了,整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段文婷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她宁愿沈明亮像刚才那样。

“别想了,睡觉吧,今年是年三十呢,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明天要是心情不好,一整年都有可能不顺利。”

“其实我早就对她没抱有什么希望了,她就算了回过头来再对我好,再来巴结我,我也不会搭理她的,她对我来说只有以后要养老的任务,以前我小的时候她出了粮食把我养大,别的没为我付出什么,以后她老了我也出粮食给她养老,其他的也别想让我给她付出什么,她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她,这样就公平了!”沉默半响,沈明亮幽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妈还真未必会回过头来巴结你。

段文婷心说,然后把头倚在他肩膀上,小声的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有我和月月在,我们俩心里你就是最棒的,努力挣钱养家糊口,让我跟月月过好日子。你是我男人,还是月月的爸爸,别人看不上你那是他们不长眼,你不要听别人的,我跟月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还好有你们,”沈明亮搂着段文婷的肩膀,“以后咱们才是一家人。”

“什么叫以后咱们才是一家人,之前不是吗?”段文婷仰着头问他。

“是,是,之前也是,以后也是,我就是强调一下。”沈明亮解释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去县城?”

“什么时候啊,我想想,这个不是能随便决定的,要看县城的农贸市场,人家什么时候招标,打算什么时候开工,要求什么时候完工,要是快的话说不定开春就得走。”

“那咱家的地怎么办?我一个人也没法种那么多。”段文婷苦恼,要是几亩地她辛苦一点指不定就给种完了,十几亩又是水田又是旱地的,她根本没法种完。

“肯定不能让你种,月月怎么办,如果我不在家你也不在,也没人看孩子,到时候咱们可以找村里的人,让他们种,我们可以付点工钱,这样就轻松多了,你不是还写小说吗,你这双手啊,以后就是握笔杆子的手,不要那么辛苦去成天种地。”沈明亮摸摸段文婷的手,还是有点恍如梦中,自己媳妇居然成大作家了!

两个人说着话,沈明亮的心情好多了,正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突然段文婷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打断了。

“等把文香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彻底放心的走了。”

沈明亮沉默了一下,突然语气有些飘忽不定的说:“万一解决不了呢?”

“你觉得会解决不了吗?”段文婷扭头看着沈明亮,与他目光对视。

沈明亮伸手摸摸段文婷的脸,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光凭我们俩,还有洋洋我们三个,能拿她怎么办呢?后天我们真的要泼她一头的公鸡血吗?”

这是他们俩商量出来的结果,因为他们没有找到靠谱的神婆,找不到,附近其实有那种秘密的神神叨叨给人算吉利日子,还有什么鬼上身跟来算命的人说他家事情的神婆。

但不信,没错,就是不信,这种事他们两个根本就不信,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戳穿了,简直像看笑话一样,他们没办法把事情告诉这种碎嘴婆子,导致传的到处都是,还解决不了问题。找不到有本事的人,他们就只能自行动手,怎么动手呢,要么是黑狗血,要么是公鸡血,他们俩印象中好像对让鬼显形有用的东西,就是这两样。

黑狗血不好找,村子里养的狗几乎都是黄狗,黑狗黑猫大家都觉得不太吉利,所以很少,而且那么大条狗杀起来也有心理负担,不像公鸡,正好他们家年里也要吃鸡,把血放了,鸡肉还能留着吃呢,毫无负担。

因此,他们决定用公鸡血。

只是这怎么泼,是有讲究的,总不能一到段家,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碗公鸡血泼到段文香脸上吧,那不有毛病吗!到时候反倒是他俩说不定被说成神经病了,因此得找个小心翼翼,不被人注意,合乎情理的方法泼上去。

比如段文婷手里拿着碗鸡血,脚被绊了一下,然后一碗血泼到了站在前面的段文香脸上,但是要找角度,而且他们不能端着一碗血回娘家吧,还要带只公鸡回去,还得保证他们回去的那天就把这只公鸡给杀了,把血留着泼到段文香脸上。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然而真要做起来其实都很复杂很麻烦,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你什么意思啊,不泼她血还能怎么办?”段文婷紧张的说。

“泼啊,当然泼了,但我只是觉得不一定会管用,你觉得呢?要是没用怎么办,又找不到其他方法。”沈明亮也很烦恼,段文香就是目前他们一家三口奔向幸福生活道路上的,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必须先把她给踢开,否则永远都是一个隐患。

“你以为我不知道没用啊!”段文婷也泄气,她当然知道不一定有用,但她心里一直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因为一旦承认没用,那后果将会很糟糕。

“你觉得现在的文香怎么样?现在的文香我觉得她也没有做过坏事,平时好像也做家务,除了爱出去跑,爱去外面玩,也并没有对你爹妈他们的生活有别的什么影响。”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留下她吗?”段文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明亮,“她占了文香的身体!文香是我妹妹,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治住她,那也就没法让文香回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沈明亮强调,如果有办法,有一次的方法,他当然愿意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永无后患。

“可是没有办法啊,除了泼一脸公鸡血,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把人囚禁都不可行,没听洋洋说那个人可以凭空变出一个苹果来吗,说不定人家也能凭空消失,再凭空出现,谁知道呢,人家有什么招数大家都不知道。”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是想让我什么都不做,跟她继续当姐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相处吗?文香是我亲妹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怎么能看着她遭受这种事情呢,我怎么能看着别人眼睁睁占了她的身体?我都不知道文香还在不在了!”段文婷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

对于沈明亮来说,段文香只是一个不熟悉的小姨子,遇到了这种事情又解决不了,那个人又不坏,不如就继续这样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过下去,等到时间了把她找个人嫁出去,嫁得远远的,那就是那家人的麻烦了。

可段文婷不行,那是她亲妹妹,就算她跟文香的关系没有跟她二姐那么好,也不如她跟段军洋关系那么好,但那也是她亲妹妹啊,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文香就这样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了呢。

“你冷静一下,”沈明亮强制性的把段文婷搂到怀里,顺着她的背,“我没说不管,但是咱们管不了啊,这种事超出了可以解决的范围,我们能怎么样呢,你就是报到警察局,人家警察也根本不信,我只是说咱们应该可以考虑,如果发生那种情况,如果我们驱赶不了占了文香身体的那个东西,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是时候该想一想这个问题了,不是说不想一切就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的,不是的。”

段文婷也只刚才情绪激动了一下,现在平复过来了,手指甲盖在沈明亮胳膊上轻轻的来回刮着,刮得沈明亮痒痒的很,但是他不能打断,因为他知道这是段文婷在思考的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如果真的不行,也许不一定,也许那个人就是文香,她只是变成熟了,所以跟之前不一样了,或者她有可能是生病了,我最近经常看书,看到好像有一种病叫精神分裂症,能分裂出不同的人,同一个人但是就像两个人一样,也许文香就是那样,但是我们这里没有治这方面病的医生,所以只能……”她这么说着,沈明亮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直到段文婷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说不下去了。

段文婷抱有这种希望很正常,但就沈明亮来讲,他其实早已接受了99%的可能性,并且要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我也想文香能变回来,但是咱们现在有月月,你看看她这么小,才几个月大,还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么乖,晚上也不哭不闹,她还没有上学,刚才咱们不是说要把她培养成大学生吗?以后还要给她生个弟弟,也要让他考上大学,到时候咱家就两个大学生了。月月以后说不定还会找对象。”

“她才多大呀,你就想到找对象上去了?”段文婷听到这一句忍不住了。

“咱们不也是十五岁的时候就在一块了吗?”沈明亮觉得没什么,事实上段文婷今年生完孩子也才十九,“找对象那是一眨眼的事情,孩子都是见风长的,一眨眼就到那个时候了,当然啦,她要考大学,肯定不会那么早,十五岁的时候应该还在上学,不行,还是要迟一点。”

“总之,我就是想说,如果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文香确实像洋洋说的那样,被鬼或者妖怪占了身体,但是它没有影响到别人,我们也没办法对它怎么样,那个时候咱们就只能离得远远的。你要为了我还有月月,还有她弟弟想一想,咱们一家子以后还要去省城,我不想出什么问题,你明白吗?我最在乎的人我现在最在乎的人,只有你跟月月,还有将来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你也是把我们俩放在最前面。”

“我当然是把你们俩放在最前面的,但是,我怕它会伤害我爹妈他们,他们每天住在一块。”

“不会的,你不是说它是从前年落水的时候就来了吗,它来了一年多了,也没有伤害你家里人,而且你跟它相处感觉怎么样,它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你上次不是说写小说也是它劝你写的吗?”

“嗯,上次我在看小说的时候被它看到,它提醒我可以写小说的。”段文婷想到那天的事,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是吧,它还做了什么?平时在家里也做家务。”

“刚开始不愿意做,成天躺着,后来愿意做了,也被我妈训了。”

“对啊,你妈天天那么骂它使唤它,它也没有报复,你妈现在不还很健康吗,还有你大哥大嫂他们,你想一想对吧,我想它应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它占了文香的身体,这就是最大的恶事!”

“但是……”沈明亮编不下去了。

“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的,如果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它,我也不会硬拼的,硬拼也没用,不但不能制住它,说不定会害了所有人,我都知道的,我就是心里不高兴。”

文香,文香去哪了呢,她还活着吗?

老实说,这要是附在别人家身体上,段文婷根本不在意,只要别来伤害她,只要别来打扰她的生活,其他都无所谓,随便怎么样,但它附在自己妹妹身上,让她怎么能轻易接受!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不会让它发现,但是以后如果我们有钱了,我一定要找一个厉害的神婆,去收了那个妖怪!”

“当然,肯定的,你不说也要找,现在咱们也就是找不到,要不然也是要给请来的,明天咱们还泼鸡血吗?”

“泼啊,怎么不泼,一定要泼!”段文婷一口咬定,“到时候我来想个法子,看怎么能不小心泼到它身上,要装作被绊了一下,然后手一伸,泼到它脸上,对了,明天我要练一练,我要用水练,这个不练其实还真不行,准度不行,不能准确的泼到脸上。”

“你被绊一下那岂不是要摔到地上,那多疼!”沈明亮有点心疼了。

“也不是很疼,雪都没化完,摔也是摔在雪地上,对了,外面什么声音?听听。”两个人停了几秒钟,听着外面簌簌的声音。

“下雪了,又下雪了,今年雪下的还挺大的。”

“说明明年是个丰收年。”沈明亮说。

“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说着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各自睡着了,第二天整整一天,段文婷都在练怎么把水不着痕迹的泼过去,为此她还打碎了一个碗呢,要知道大年初一打碎东西可是非常不吉利的只能连忙念叨着碎碎平安。

一直到了年初二那天,真正的考验才到来,一大早,沈明亮和段文婷两个人就把孩子放在隔壁,提着年礼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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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就对我爸妈说过这样的话,我妈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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