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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班火车上所有押回柏林的囚犯的车厢号名单以及手铐的钥匙,卡恩中尉。”
赫尔特折好名单,随即转身环视这些把车厢过道围剿地水泄不通的士兵,“一个手无寸铁的嫌犯不需要这么大的火力。”
士兵们面面相觑,斯莱尔理好有些松垮的衣领询问,“那么我们该怎样做,中尉?”
“肖恩少尉,请带些人将12车厢的五个老家伙转移到别处,记得要无声无息。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去和慕尼黑车站的士兵做交涉,途中看见可疑的人就带走。另一队去检查这车上所有的安全设施,记住是所有的。”赫尔特说完顿了顿,“距离火车开车还有40分钟,我要你们在40分钟内完成全部任务。”
话音落地,所有人立正敬礼自动分成两队,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展行动。短暂的喧杂过后,车厢又恢复了安静。
敬琬依旧没有力气起身,她确信赫尔特绝对明白这场闹剧与她无关,整颗心都在肚子里也没开口做出解释。贝茨体贴地半蹲下身扶起敬琬,并向赫尔特发问,“中尉,我以为您对亲手抓住他很感兴趣。”
赫尔特笑了笑,侧身打开车窗观察外面的熙攘人群,蓝色的眼眸被昏黄的车站灯光晃地暗流汹涌,“当然,不过我确信他会回来的。”
贝茨点点头,“我们应该先把‘嫌犯’海伦娜小姐扶进车厢。”这个羞赧的小伙子细心又周到,作为赫尔特的部下兼挚友,他当然能够察觉出赫尔特与敬琬之间的微妙关系,况且凭借他的直觉,他不认为海伦娜和这起事件有什么必然联系。
赫尔特关上车窗,转身,“很不错,然后呢?”
贝茨对敬琬脸上的淤青表示担忧,“还需要找些外伤药,您看她的脸。”
“接下来呢?”
敬琬不知为何觉得赫尔特有些奇怪,可她又没法明确地表达出来,她抬头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孔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罪。
贝茨虽然不知道上司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接下来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包厢了。”
“你把‘嫌犯’安置在我的包厢,又要我们单独相处,听起来很刺激。”
“…如果您需要,我还可以用棉花球塞住耳朵。”
敬琬感到无比窘迫,立刻低声制止这个羞怯实在的小伙子,“先生,请别胡说。”
赫尔特似乎点血无奈,他摇摇头,拉开包厢门将两人让进去,再跟着走进去,“如果这时海伦娜拿出枪击毙了我,该怎么办?”
敬琬因这句话满头雾水,贝茨也同样很不理解,“中尉,您在开玩笑。”
“你也说她是‘嫌犯海伦娜小姐’,对吗?”
“可你和我都知道…”
赫尔特摘下雪白的手套,摇着干净的食指,“贝茨,还记得在军校我们最常听见的一句话是什么?”贝茨不需要思考就脱口而出,“在事实被证明之前,所有的已知都是猜测。”
一直旁观的敬琬发现事情的发展开始与她所预期的脱轨,她顾不上头痛,扶着桌角着急道,“等一等,所以你们认定我是嫌犯?这太荒唐了,赫尔特,我不认识那个人。”
赫尔特遗憾地笑着不说话,那双眼睛仿佛在说‘真是抱歉,海伦娜,我没有办法。’,见长官沉默,贝茨已然知道该怎样去做,他看起来同样歉意非常,“海伦娜小姐,在事实被证明之前,所有的已知都是猜测,请跟我来吧,一会我会帮您处理脸上的伤处。”
这是在请人了,真的不可理喻!敬琬怒气冲冲地盯着赫尔特,只见他从容优雅地向后退一步,将门的位置让了出来,见状,敬琬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可惜她接受的向来是女人要端庄要宽容的教育,她从不会去做让自己陷入难堪境地的事,自然不会再做争执,她索性收回目光、挺胸抬头地走了出去,在贝茨的带领下去了车厢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黑屋里。
这小黑屋的灯很晦暗,贝茨取来随身医药箱坐在敬琬身边,看到她紧蹙的眉毛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我知道您现在一定很不解、或是气愤。”
敬琬知道这个少年是无辜的,她试着缓和神色,因为她不愿在无辜的人面前愁眉苦脸,“抱歉,我只是…”即使她此刻真的不解又气愤。贝茨抿起嘴唇,笑容腼腆,他自医药箱中拿出药水和棉花为敬琬擦拭淤青,“我理解。瞧瞧您的脸,那个家伙下手真够重的,恐怕您明天都没法见人了。”
敬琬并不反感这个简单害羞的小伙子,况且自己总是不说话难免有些尴尬,她试着找话题,“贝茨?”贝茨点点头,清透的蓝眼睛和手下的动作依旧专注在她微肿的脸庞上,“是的,海伦娜小姐,您可以这样叫我。”
“你是军医么?”
“不,我只会一些外伤的应急处理。”他标志性的害羞笑容又出现了,“我擅长的是狙击。”
震惊之余,敬琬不得不抬眼重新审视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年竟然是一名狙击手,她甚至错觉被棉花触碰的脸颊都绷紧了,“你忽然让我觉得,我的脸就是你狙击的目标。”
上药完毕,贝茨处理着用掉的棉花和镊子,收整医药箱,“不,这太近了,海伦娜小姐,如果我在300米之外或许会有兴趣试一试。”
敬琬摸摸脸颊,“这个睡前玩笑很不错。”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贝茨起身准备关门离开,站在门边时还不忘对她可爱地眨眨眼,“这里虽然小,但却很安全,中尉是为了您的安全才将您安排在这里,因为我们都在你的周围,祝您晚安。”
贝茨走后,敬琬坐在窄小的床边望着窗户上反射出来的脸颊,左脸明显比右脸肿上一些,她开始感到后怕: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犹豫、直接开枪打中了她的腹部,那么现在要做的就不是面部消肿这么简单的事了,不知道赫尔特和那男人究竟有怎样的过节,会让他挺而走险来报仇,如果赫尔特当时恰好留在车厢,他又是否会被击中?
敬琬打了个冷颤,转移思绪打量起这间小屋子,一张椅子,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床,一面窗户,一盏马上就坏掉的灯,最该死的是床上竟然还没有被子,看来是难熬的一晚。
门外又有了动静,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执行任务的小伙子们,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敬琬锁上门,她想,她可没有多余的命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危险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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