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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镇,千年以来魁宗脚下最负盛名的一个小镇,千年以来送往迎来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想要进入魁宗试炼的凡人,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出山行侠的弟子。
按说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镇,常人只要一提起它,必然会不自然地想起“繁华”二字。但是蜀镇到底是蜀镇,无论送往迎来过多少人,蜀镇始终是一派古韵,人多的时候,它喧闹中从不失庄重,人少的时候,它冷清中从不觉凄凉。
此时,魁宗大开山门还不到十年,出山行侠之人更是从未听闻,只有一些不太死心又无所事事的武林人士还在这个小镇逗留着,如果能够碰到出山行侠的弟子,能够与之结下仙缘,拜入其门下,那么就算是比几年前预期的要低上一辈,也算是合了平生的心愿了。
一行七人,缓缓地从西面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从表面上看只是荡起一层涟漪,但是湖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须臾间,整个小镇的外来人士都开始骚动。
“很不对劲……”灵渠漠然地看着这个小镇各种看似微不可查的变化,淡淡地冲着其余几人说道,却换来了几人的一阵白眼,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那眼底深藏的一丝冷漠,又顽固了几分。
其他几个人自然不会发现灵渠的变化,大致看了一下这个小镇的布局之后,便都对视一眼,然后阔步流星地走进了古镇,循着炊烟便到了古镇最大的酒楼——问仙楼之前。
“问仙楼?好大的口气!”灵彻饶有兴致地看了这个招牌一眼,又闭目感受了一些,确认了没有前辈留下的道韵之后,嗤笑一声,便当先走了进去,“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老子端上来,爷有的是钱!”
话音刚落下,周围武林人士都诧异地抬起了头,看到只是一个穿衣打扮都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都是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各自讨论起了各自的事情。
“这小子倒是有趣,竟然跟昨天那个自称明王的家伙说的是一样的话,光是听上一听,还真以为那明王又来了呢!”最靠门边的一桌,一个相貌粗狂的大汉大大咧咧的对着同桌一个瘦子说道。
那瘦子听了,心中一奇,连连发问:“怎么?我昨天有事没来,居然就正好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那是当然!”大汉被挠到痒出,开始不自觉地卖弄起来,“话说昨天这个时候,这酒楼里出现了四个年轻高手,这四个人都没有报出本名,分别以明王、宝尊、修罗、青衣自称,这四个人当中,明王最是狂妄,竟然放下话来说要挑战整个魁宗弟子呢!”
“什么?”刚刚坐定的灵彻弹了起来,“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挑衅我魁宗弟子?那个叫什么明王的,现在在哪里?本王来跟他大战三天三夜,看谁先死!”
“哟!”大汉一愣,随即怪笑起来,“居然又来一个称王的,你们说会不会又出现一个称尊的呢?”周围的武林人士明白他是以那明王来嘲讽灵彻,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称尊的确实没有,郡主倒是有一个。要是大贤朝第一王爷昆西王的次子都没资格自称本王的话,那么那个自称明王的家伙来头似乎也太大了些。”
出声的正是周游,最后一个字落下,一行六人终于姗姗来迟,进到了酒楼里面。一众武林人士听了他的话,都是一阵惊叹:“早就听说昆西王府的小公爷得了仙缘,在魁宗也是了不得的存在,竟然这么早就学成出山了。”
一时间,恭维灵彻的人闹成一团。几个敏感的人也听到了周游提起的郡主,在柏溪跟灵缈之间逡巡了一阵,都将柏溪误认为是郡主,连声恭维。其实两人虽然出自艳峰,那种妖媚的气息没有沾染多少,都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但是两相比较起来,柏溪实在要端庄一些,认错了也没什么稀奇。
灵缈不觉得生气,柏溪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毕竟在她看来,这些人的举动实在是削了灵缈的面子,虽然灵缈不说什么,但她还是觉着对不起灵缈。她却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差距也正是在这里,灵缈自小就跟着玄菱修行,对于所谓的颜面,其实不是很看重,更何况,灵缈素来以仙家子弟自居,更不可能纠缠于这个郡主的身份。她觉得对不住灵缈,实在有些想多。
将这些人的恭维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随手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七人错落着坐了下来,然后便开始听这大汉讲起来昨天的事情。
“话说这个明王,那可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当时我们就惊叹不已,觉得这个明王肯定是当世少有的天才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明王刚刚亮出气势,竟然就遇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没想到的是,那个人也同样年轻。你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瘦子见他住口不说,连忙追问道。
大汉见到没人回答他,也不气恼,接着讲了起来:“这个人哪,就是那修罗,说起这修罗,那真的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凡是靠近他的人,都只感到一阵心悸,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他跟那青衣一同出来,瞬间就将明王的气势压了下去,看那样子,只怕就算在先天里,也是高手啊!”
“然后呢?”瘦子问道:“他们打起来了?胜负如何?”
“高手过招哪里会像我们这样动手动脚的?”大汉白了他一眼,然后接着道:“这两个人只是气势比拼了一番,最后收了手,胜负他们倒是没有明说,不过,看那明王脸色有些苍白,估摸着是他输了。说起来,那个自称贾王和那个自称青衣的人才叫厉害呢!两个人比拼气势那么凶险的情况下,同样在气场当中的他们,竟然好像没有半点的不适应。”
“那他们现在去哪里了?”灵彻冷不丁地再次发问。
“去哪里了?”大汉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一咧嘴:“这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那修罗和青衣是一个叫星君的人派来的,好像是要拉明王和贾王两个人入伙,最后他们还成功了,四个人一起去了北方,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明王、修罗、贾王、青衣……”柏溪咀嚼了一下大汉提供的信息,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了其他人:“看起来,似乎有一个针对我们魁宗弟子的组织在暗地里运作,而且,他们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提升到明面的地步了。”
灵缈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站起来福了一礼:“各位英雄好汉,小女子藏青衣,南都郡王藏留仙之女,如果有关于那四个人的线索,请告知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得不说,藏留仙这个名字实在有用,一众武林人士骚动了一下,便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面书生,他胸有成竹地展开了一幅空白画卷,又命手下取来了文房四宝,然后卖弄似地说道:“郡主且安心,小生武艺不算精湛,但是这手画工还是不错的,这就将那四个人给郡主画出来。”
似乎这人画工确实不错,周围武林人士都是一脸信服之色。只是提笔不久,这白面书生突然脸色大变,手里画笔一丢,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众人心中一奇,都围了上去,等看清那画卷上的话之后都是一阵毛骨悚然,那画上还只画了一张脸,但是那张脸,完全不能称之为脸,或许用拼凑在一起的五官来形容,更加的合适,无论是眼还是眉,其实拿出来看,都是绝佳的,只是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个归咎于白面书生画艺不精,连忙开始回想那四个人的相貌,这才惊恐地发现,那四个人他们自以为相貌记得清楚,但是现在则完全是一片模糊,就连他们到底多高,是男是女,都变成了未知。
“怎么会这样?”周游不禁抱紧了身子,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左右,“这种手段好像诡异了点,不会是魔宗弟子重新现世了吧?也许,他们现在正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观察我们也说不定。”
“不要再说了!”灵一高声说道,然后拿起了筷子,“现在开始吃饭,吃完了之后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真的可以吗?”周游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不甘地拿起了碗筷,粗略地将碗里的饭刨了个七七八八之后,重重的放下,“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其余几人各自对视一眼,眼里表达的含义怎么看怎么古怪,半晌,都是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饭桌之上。灵彻战意凛然,灵渠杀机澎湃,灵缈目光冰凉,灵宝没心没肺,灵一若有所思,看着五人表情各异,一旁的柏溪终于也忍受不住这氛围,将手中碗筷一放:“我也吃饱了,跟周师兄一起去走走。”
看着两人相继离去,灵彻第三个忍受不住,转头就看向了灵渠:“你小子这杀气是放给谁看呢?不把它放出来你会死是吗?”
“我不会死。但是有人会找死。”灵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切如故。后者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好半晌才回过气来,张开嘴酝酿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继周游、柏溪之后,第三个走出了酒楼。
灵渠冷冷一笑,然后杀气肆虐到了灵宝身上,后者努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不敌败退,第四个离开了酒楼。随后,灵缈像是明白了什么,紧接着选择了离开。
“把杀气收起来。”灵一不满地看着他,“你做事从来都不分场合吗?”
“你什么时候跟我打一场?”
“跟你打?我有病啊?我连灵彻都打不过!”
“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我有底牌没错,但是伤不了你,我们之间没有交战的必要。如果你实在不信,也可以,等你打赢了灵彻再来找我吧!”
“等一下!”看着灵一也准备走出酒楼,灵渠选择了最后一次开口,“对于那四个人以及那个星君,你怎么看?”
“怎么看?”灵一猛然间回转过身子,“疯子的世界普通人永远无法领会,不是吗?”
得到了他的答案,灵渠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暖,很和煦,以致于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莫名的诡异。蜀镇毕竟还是在坤煌山脚下不远处,有着仙人的名声护佑着,武林人士虽多,却没有人胆敢惹是生非。没有了行侠的机会,这让摩拳擦掌的七个人很是痛苦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还是出发前往中原大地。
那里没有仙家大派照拂,只有朝廷势力笼罩,武林人士繁多,是非波折不断,再加上朝廷对于这些武林人士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有人追名,有人逐利,有人豪爽,有人阴冷,可以说,那个被称之为江湖的小圈子里,实在是混乱到了顶点。
想想都觉得奇怪,大贤朝实力之雄厚一度能够与四大仙门分庭抗礼,却能够坐视这些武林中人在自己管辖下的地方兴风作浪,而不加以制止。这要是放在四大仙门,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它就真实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历朝君王似乎从来都不觉得这些武林人士可恶,反而还严令修行人士不可轻涉江湖,即使要出来行侠,也绝对不能妄动法术。长久下来,中原武林当中竟然把仙人的存在都当成了一个传说,四大仙门在中原的影响力无限接近于零。
武林人士一个圈子,那叫江湖,修行中人一个圈子,那叫真界。两个圈子十分诡异的共同存在于一个相邻的位置,但是在江湖这个圈子当中,找不到真界这个圈子的半点消息,不得不说大贤朝的历代君王手段惊人。
灵一等人就以后行侠的路开了一个小会,最后自然而然的提及了这个怪象,对这个怪象已经有所了解的他们,都不禁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应该为这些武林人士高兴,还是该为他们感到悲哀。高兴的是他们自认为自己所在的江湖就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全部,悲哀的也是他们自认为自己所在的江湖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全部。
为他们高兴,是因为他们不用迷茫于大道的未可期,不用恐惧天威的不能抗;而为他们悲哀,是因为他们所在的江湖,只是朝廷为他们精心构造的一个世界,他们就好像被饲养的一群金鱼,而江湖,就好像是一个有水草、有天敌、有所有应该具备的东西的巨大鱼缸。
人生幸福,莫过无知,人生悲哀,莫过无知。
“这样说起来,似乎我们敬爱的宗门在这个江湖的形成里面同样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形象吧!”灵一在一系列的论证之后,近乎盖棺定论的说道,“而且,我们还是他们不光彩之下的享受者。”
灵缈和灵渠脸色都变得难看之极;灵宝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赚钱重要;周游跟柏溪两个人虽然有些惊叹,但是也仅仅是惊叹而已;至于灵渠,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之后又平静了下来。
自从闯过行侠之路以后,灵渠变化越来越大,本来很冷漠的一个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已经不那么僵硬了,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学会了开玩笑,也开始学会了笑,这是一件好事,其他几个人也都为他开心。
“所以说……”几乎已经被众人遗忘了的苏芮这时候从灵一的怀里探出头来,“江湖的出现,其实就是四大仙门和大贤朝争斗之后妥协的结果了?”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灵一恼火地将她的头按了回去,“我们应该这么说,朝廷不需要辖下的中原出现仙人的存在,但是如果只有安居乐业,那么整个中原就只是一潭死水,为了让这潭死水活起来,才会出现武林,才会出现江湖。”
“这对那些武林中人太不公平了!”灵渠眼睛赤红着说道,灵一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对劲之前,灵一选择了先观察再说。
“公平?”周游不屑了笑了起来,“你以为什么才是公平?从上古时代终结的那一天起,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了准确的公平存世,现在的这个世界只有规则,强者建立的规则。至于公平,早就随着那个时代烟消云散了。”
柏溪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到了灵渠的身边,表达着自己对于周游论调的不满。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揭竿而起推翻大贤朝吗?”灵缈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她实在不能容忍这些同门这么肆无忌惮地非议大贤朝,同样的,她也不能容忍这些同门对师门产生怀疑的态度,这让归属感极强的她感觉很不安。
周游看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的话题确实有些跑偏了,还是接着讨论要怎么去行侠吧!”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我们出来行侠根本就没有意义!”灵渠霍的站了起来,“四大仙门之所以同意不去侵扰江湖,是因为他们想借着这个江湖锻炼弟子,朝廷之所以允许我们到中原来,是因为也有皇家子弟在四大仙门修仙,这一切,就是一场交易,一场肮脏的交易!”
说话声猛然一顿,然后就是惊天动地般的爆发:“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杀人,杀人,再杀人,把这个活跃过了头的江湖稍微平静一下,扬汤止沸懂吗?说的就是我们这群白痴!”
“灵渠!”话说到这个份上,灵一终于没办法再保持风度了,“你冲着我们发什么火?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出来行侠的不是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去想的。更何况,就算我们魁宗在这件事上扮演的形象不太光彩,但是我们是没资格评价的。”
“那谁还有资格评价?”灵渠冷笑着看向了他。
“谁都没有这个资格!”灵一严肃地说道,“你必须得记住我们的身份,我说的不是我们首徒的身份,在我们是首徒之间,我们是一个修仙之人,我们可以逆天,但是不可以恨天,我们可以扭转乾坤,但是我们不能埋怨这乾坤。”
“算你说的有道理!”灵渠撇撇嘴,冷静了下来,随后盘膝坐在了地上,开始镇压刚才情绪爆发而引发的各种恶念。
其他几个人看到灵渠恢复了冷静,都松了一口气,灵渠爆发时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而且灵渠不冷静下来,接下来的行侠路线根本没有办法谈。
灵一坦然接受了灵宝暗中递上来的佩服的手势,然后直接无视了他,转而看向了灵缈:“你父亲是南都郡王,那么江南三州九城十六池你一定都很熟悉了,既然这样,我们这一次的行侠路线就从南都开始,没有问题吧?”
“这……”灵缈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说行侠不一定要对当地很熟悉,但是先去南都的话,上手的难度确实会低一些,只要我们几个的名气打出来,想必之后的行侠之路就畅通无阻了。”
“不!可不能算是畅通无阻。”周游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肃穆地说道,“别忘了,之前在蜀镇与我们失之交臂的明王等人,还有那个没人见过的星君,按照那大汉的说法,四个人竟然都有延生境的修为,这一点实在太让人担忧了。”
“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吗?”灵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显得无比深邃。
周游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有就是,我跟柏溪师妹交流过,要想做到让人记不住容貌虽然不是很难,但是我们这在魁宗,也是不传之秘,我担心,这几个人是魔门六道派出来破坏我们魁宗弟子行侠的。至于他们在蜀镇的露面,应该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是直接对魁宗弟子下的一个挑战书。”
“是吗?”灵宝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要是想破坏就出来破坏好了,我正好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自信,竟然胆敢自称宝尊呢!还有明王,是在嘲讽武峰吗?修罗嘲讽的应该是剑峰。青衣嘛……嘲讽的肯定是丹峰了。”
“为什么不是艳峰?”一旁的灵缈嘴角抽搐着问道。
“这多明显啊!”灵宝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向她,“这青衣多么朴素又多么富有诗意的一个名字啊!怎么看都像是丹峰弟子才能起的名字,你们艳峰弟子……想想就觉得逗!”
“没人告诉过你吗?”一个清脆中略带些怜悯的声音从灵一的怀中想起,原来是刚被灵一按下去的苏芮,“青索留仙藏留仙的女儿就叫藏青衣。”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灵宝随意地撇了撇嘴,然后脸色忽的一变,脖子有些僵硬地转向了灵缈,“你们刚才好像说过什么来着?你父亲是南都郡王是吧?”
后者点了点头,看得出她目中已经有了一些火气。
灵宝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只是看到她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嘴里不住地嘀咕着:“还好你爹不是藏留仙。”
“谁说我爹不是藏留仙?”原先只是目中有些火气,现在却连话里都有抑制不住的火气了,“我记得在蜀镇时我就已经提到过了吧?作为南疆第一首富的儿子,竟然连我父亲名讳都不知道,你是在嘲讽我吗?”
“什么?”灵宝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我为什么记得南都郡王是一个叫齐先业的人?”
灵一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响了起来:“齐先业,大贤开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也是在他的努力下,南都之后的每一位郡王,都不再是君姓。需要说明的是,他已经死了四百多年了。”
“啊?”灵宝有些傻眼地看向了灵一,“死了四百多年了啊!那真的有蛮久了,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还以为他还是南都郡王呢,没想到转眼间四百多年就过去了,造化弄人哪!”这句话说完,他脚下一错,险险避开了灵缈丢过来的暗器,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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