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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梦里花(二)

作品: 秀爷,求战复! |作者:一袭白衣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12-14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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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越过山野,

白墙内传来朗朗读书声,夜风送来梅花清甜的香味。收藏本站┏┛

小院里,一株高大的红梅树开得正艳,几个身着书生服的弟子在红梅树下比剑,剑气挥洒,

比之寻常的剑意,

少了七分杀气,多了三分儒意。

虞沧澜身上系带松松垮垮,磕着瓜子从众弟子中走过,

待走到一扇雕花木门前,

愣了会儿神,低头看自己手里头的瓜子壳,

又转过身愣愣地一扫众人。

那些人皆穿着白鹿书院的弟子服,光影模糊,虞沧澜看不太清楚他们的样子。

虞沧澜有些疑惑,

他这是去了哪里?这也是虞隐的梦吗?先前看到的玄光阴又是怎么回事?

转过身,虞沧澜敲了敲房门,

门内无人应声,但房门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虞沧澜推门而入,

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坐在书案后翻看一本书,

专心致志。

见他进来,

年轻人并不理会,

虞沧澜往前走了几步,

“剑独钟。”他张口便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剑独钟微微抬头,一双金豹眼冷淡地看了一眼虞沧澜,让虞沧澜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圆满天格,出身剑氏,身具金豹眼,又一心醉于剑道,常人不可比。历来目下无尘,不太将被人放在眼里。

他本来是瞧不上白鹿书院的,结果在白鹿书院前的试剑碑得悟了剑意,入学后,日日在试剑碑前观剑痕悟道,书院安排的课程从来不去,惹得老夫子暴跳如雷,常常找他的麻烦。

有一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说动剑独钟的,他竟然来上课了,身上带着冰霜似的凛然剑意,坐在最前一排。没有一个弟子敢坐在他周围。

老夫子点名提问,剑独钟眼神一冽,反问回去,将老夫子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泄愤的突破口,趁着这个提问将整个白鹿书院的先生都抨击了一遍,没有一个能够免于一劫,全都被贬得一文不值。

众先生集体到院长那里抗议,院长站在竹窗前,远眺站在试剑碑前悟剑的剑独钟,笑得云淡风轻。

“这不证明,他其实有在听你们讲课么?”

后来,院长亲自出面调和,才化解了这场剑独钟与大半先生的冲突。

虞沧澜漫不经心地走到剑独钟的桌案前,他俯下身,探头去看剑独钟在看什么,又是从书楼借来的孤本,上面是缭乱复杂的剑式。

他啧了一声,道:“整天和剑混在一起,你不觉着无聊吗?”

剑独钟没有理会他,垂眸看书,金豹眼内流转着一层暗金色的光明,煞是好看。

虞沧澜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从袖袋里掏出两枚果子放在剑独钟面前:“刚采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吃过,很甜。”

剑独钟动作一僵,将果子扫在地上,冷冷看着虞沧澜:“你又去禁林了。”

“有什么关系?”虞沧澜无所谓地捻起一枚果子,还未入口,手腕被剑独钟紧紧攥住。

剑独钟:“我说过,不允许你再去禁林。”

“痛痛痛——”虞沧澜低呼几声,剑独钟扫了一眼他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将手松了开来。

“你向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剑独钟坐回椅子上,又低头专心看起面前的书,将虞沧澜当做透明人。

“下次不去了还不行……”虞沧澜嘀咕道,“至于这么大火气吗……我上次是不小心走得深了点,谁知道禁林里会养着那种怪物。”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想起自己之前在禁林里碰见的怪物不禁打了个冷颤,若不是剑独钟赶来得及时,他可能命就葬送在那儿了。可白鹿书院的日子实在无聊,掏个鸟窝都有一堆人在他耳边嗡嗡个半天,只有禁林最是清净。

虞沧澜趴在书案旁看他:“谁让你不跟我说话。”

剑独钟看书的姿势不变,活生生一座雕像。

虞沧澜故意激他:“你看你爹救了我,又把我养在你身边,这不就是让我给你当童养媳妇的吗?我当然得每天变着法的哄你开心,万一你哪天厌倦我了,要把我赶走我可就只能等死了。”

“剑独钟,你再跟我说句话,多说一句就超过你一天跟我说话的最高数量了。”

“多说一句,就一句。”虞沧澜可怜兮兮地看着剑独钟,“这样我晚上能多吃两碗饭。”

剑独钟微微蹙眉,嫌弃道:“自讨没趣。”

虞沧澜一击掌:“成了!”

剑独钟眉头蹙得更紧,还要说话又闭了嘴。

虞沧澜将袖子里的朱果全都一股脑地撒在桌面上:“真的很甜。”

剑独钟:“……”

他一本正经地训斥虞沧澜:“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好好练下内息,你天资生来差人一等,后天再不努力如何能行?不要整日在我面前晃悠。”

虞沧澜不迭点头,摸了桌子上一枚朱果吃了,溜达着往门外走,站在门口时,他忽然转过身,笑着说:“你手里这本书上的剑意是不是挺难领悟?”

剑独钟:“?”

虞沧澜:“你看了一炷香时间连一页都没翻过。”

剑独钟呼吸一紧,掩下眼中的懊恼。

虞沧澜笑嘻嘻地将门关上,只探出个脑袋看他:“而且啊,以后真不想见我的话,就把房门关严了,别总是留一道缝隙。走了。”

房门被阖上,剑独钟枯坐了片刻,忽然觉着周围安静得让他很不适应,他缓缓将书放下,揉捏了一会儿额心,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视线瞥见一旁的朱果,剑独钟捻起一枚放进嘴里。

朱果皮薄汁多,轻轻一咬就炸开了香甜的气息。

他舔了舔薄唇。

果然很甜。

虞沧澜从房间出来,早春冷风乍过,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不记得方才见过的剑独钟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有一双金豹瞳。

剑独钟……是母亲所说的玄老前辈曾经的婚约者吗?那个冷冰冰的性格跟玄光阴有得一拼,这样两个人在一起那岂不是冰块撞冰块?没准每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他扮演的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现在又是谁?

虞沧澜站在门口愣了会儿神便提步走开,路过中庭时,鼻尖盈满了梅花的香气。方才比剑的弟子停了下来,一抹额头上的汗水。

虞沧澜从他们中间走过,那几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扫了一眼其他人,冷嗤一声。

有人忽然喊道:“站住。”

虞沧澜没理会,那人又喝道:“站住!”

虞沧澜仍是装没听见,那人便心生恼意,奔到虞沧澜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你……”他咬牙道,“你又去骚扰剑独钟了?”

虞沧澜歪着头看他,不解地问:“关你什么事情?”

那人怒道:“平日你不思进取也便罢了,为何还要去影响剑独钟修炼?他大圆满天格注定是要成就不凡伟业!哪有空和你这种下等资质的人浪费时间!”

虞沧澜挑眉看他:“那也跟你没关系吧?”

“你怎么这么——这么——”世家弟子向来缺少点骂人的词汇,虞沧澜想了想,替他补了一句:“不知廉耻?”

那弟子一愣:“对对对,不知廉耻!”

虞沧澜笑着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弟子:“?”

虞沧澜指了指身后拱门:“没事我就走了。”

众弟子没再拦他,虞沧澜有时候觉着这些世家弟子呆板木愣得可爱,除了苍蝇似的念叨人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就是念叨也要讲究涵养,没得杀伤力。

出了拱门,虞沧澜坐在池塘边。

锦鲤池内锦鲤优哉游哉地游着,白鹿书院内异常清静。

他脚腕忽然有些痛,虞沧澜将裤腿挽了上来,露出白皙的脚踝,上面擦破了皮,血肉也被剐蹭下来了不少。他想了想,好像是先前摘果子的时候弄破的。

从袖口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后,一股药味传了出来,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疑惑地喃喃:“这瓶药是从哪儿来的……”

想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他将药粉倒在伤口处,登时痛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全都站了起来,打了个哆嗦。

“这也太痛了……”虞沧澜念叨了一句,只见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他眨了眨眼,再看时,脚踝上结痂了。

虞沧澜一惊,不由仔细盯着药瓶:“这也太好用了,用在这种小伤口上未免太大材小用。”

虞沧澜站了起来,试着跳了两下,一点痛感都没有了,他收好药瓶,正准备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忽然见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着书卷,笑着看他。

他神色异常温柔和善:“有没有兴趣陪我喝杯茶?”

这位便是白鹿书院的院长鹤归松,当年以剑调和剑独钟与众位师长的矛盾,在未进书院之前被誉为“天下第一儒剑”,真正的清风朗月。

同剑独钟一样,整个白鹿书院,虞沧澜也只服他一人。

虞沧澜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神色,点了点头,跟上鹤归松的脚步。

鹤归松年约六十,却生得如同三十余岁的青年,谈吐温和,学识渊博,不光精通剑道,十八般武器都有独一门的理解。

当初他入白鹿书院之时,在试剑碑上留下了一道剑痕,至今未有人能超越其中的剑意,便是剑独钟这样得天独厚的剑修也未能彻底参悟他的剑意,在试剑碑下枯坐了整月。

他的剑意里有大千世界海涵万源,亦有须弥芥子波诡变幻。

虞沧澜跟他从未有过交集,按理说,他这样的差等人也不该和尊贵的院长有什么交集。

这是他第一次同鹤归松私下里说话。

鹤归松将他引入了一个临湖小亭。

亭里春风日暖,亭外湖景宽广。

鹤归松取了一片茶饼放在铜炉上,真气催发火焰炙烤。

虞沧澜惯常坐没坐姿,站没站姿,没个正形,在鹤归松面前却不敢造次。按照礼仪教习先生所说的每一个规矩正襟危坐,等着鹤归松开口。

他渐渐嗅到了茶香。

鹤归松缓缓道:“他将你拉入了他的梦。”

虞沧澜一怔,恍然惊醒。

他在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如此清楚周围的人,他是虞氏少主虞沧澜,不该认识鹤归松的。

鹤归松是百年前的人物,早已成灰。

鹤归松将烤好的茶饼从铜炉上移开,放入碾槽,取了碾轮细细研磨:“剑独钟这孩子,我初次见他便知他根骨清奇,天资过人,但性格执拗偏激,极爱钻牛角尖,料想他日后必定因此受苦。”

“院长,你……”虞沧澜问道,“你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是谁?”

鹤归松碾茶的动作一停,疑惑地看他:“你便是你,为何会有如此发问?”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在剑独钟的梦里?我明明是通过梦魂珠牵引进了我父亲的梦……”虞沧澜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小世界如何会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还真实清晰到让他深陷其中,若不得鹤归松提点,他还以为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原来是梦魂珠,”鹤归松了然一笑,“理当是梦魂珠,只有梦魂珠才会有如此功效。他的执念通过梦魂珠形成了这处梦境,这是他这一生最不愿忘记的时光。”

“如果我想离开这里呢?”虞沧澜问。

“那就只有让他明白这是梦。”

“我去叫醒他。”

“不要躁进。”鹤归宋取出筛子筛好茶粉,便不言不语。

虞沧澜深吸一口气,静下心坐在鹤归松对面,看他煮茶。

鹤归松布好茶引,待水至三沸,将茶引入锅中,慢慢烹煮。

清香盈鼻,茶味四溢。

他斟了一杯递给虞沧澜:“你倒是比以前坐得住了,以前向来坐立不安,最早一次,没半柱香就要走。”

虞沧澜不解。

鹤归松微微一笑。

虞沧澜问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从梦中唤醒?”

茶杯上淡淡的热气被鹤归松吹散,此时时近黄昏,落日披霞,他视线穿透遥远天际,轻声道:“忆得旧时携手处,如今水远山长。人的梦境是由可望而不可得的人事拼凑成的,这个梦,得由他自己醒。”

鹤归松言毕,身影逐渐于亭子里消散,散开了满桌的梅花花瓣。

虞沧澜捻起花瓣一嗅,上面还有淡淡的茶香。

***

白鹿书院弟子分三类,分别着黄、蓝、白三色校服。黄色校服为最低等级的弟子,是资质最差的外门弟子;蓝色校服则是资质中等偏上的内门下级弟子;白色校服则是天分极为罕见的圆满天格的上等弟子。三批弟子分别接受不一样的授课,在白鹿书院内也有不一样的待遇与权力。

虞沧澜身着黄色校服,是最次等的弟子,独居于白鹿书院外的一处小院内。

他原本应当和其他外门弟子一样睡在书院内的通铺,但他似乎走到哪里都不太合群,便自觉到书院外开拓出了一块土地,简单搭建了一座房子,圈出一块田圃,每日种种地,养养鸡,钓钓鱼,心情好了去上上课,颇为自得其乐。

小院里春苗刚生,近来老天爷颇给面子,几场春雨下下来,这些苗长势不错。待到一个月后,他就能收获新鲜的绿叶菜。

剑独钟这个家伙不喜荤腥,口味也挑,白鹿书院送给他们上等弟子的吃食都是精挑细选的原材料再经过大厨以真气为火烹调出来的,味道鲜美又可辅助修行,四州州府的府尊也未必会有这个待遇。可这些菜只得剑独钟一个蹙眉不食,丢在一旁,几日下来,逼得厨师兴师问罪,又得了他一句毫不留情的“无法下咽”。

他唯一愿意入口的就是虞沧澜做的菜,因为虞沧澜很是爱惜他种的这些蔬菜。

白鹿书院内,钟声忽然敲响,虞沧澜拍了拍手,从小菜圃里站起来,仔细听着。

钟声响了足足十下,又是一个圆满天格的世家少主要入学了。

他撇撇嘴,没多理会,继续弯腰翻弄土壤,叼了个草叶蹲在菜圃旁边,无聊地甩弄手里的树枝。

“喂,你。”身后有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虞沧澜无聊地回过头,只见一锦衣华服的富贵公子站在小院门口,身后洋洋洒洒跟了百来号人。

他想起方才响过的十声钟声便知道这应该就是新入学的弟子。

那人相貌不错,可神情倨傲,一身金贵玩意充满了世俗的铜臭之气,他仰着下巴问道:“这里是白鹿书院清修圣地,谁允许你弄这些东西的?!”

虞沧澜一挑眉毛:“我在这儿待了一年也没人像你这样敢管我的闲事。”

少年脸一红,恼羞成怒:“你——不过是个身着黄衫的下等贱人也敢这么同我讲话?!”

总算是碰见个会骂人的了!

虞沧澜直起腰看他:“即便我是身着黄衫的外门弟子,你也当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那人怒火盛极,“凭你也配!”

自他身后站出来两个修者,皆是鹳骨高突,豹头环眼的高阶修者,他们上前一步,真气大作,推掌化风,一人击塌了虞沧澜搭建了足足一个月的木屋,一个摧毁了他小院里的鸡棚。

鸡棚内,刚刚能满地乱跑的小雏鸡们横尸遍地。

虞沧澜微微眯眼,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虞沧澜冷冷道:“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圣兰双雄会如此助纣为虐。”

那两个修者面色一赧,万万没想到只是一掌就叫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以他们的修为境界,如此下作地欺负一个黄衫学生,摧毁房屋鸡舍,若是传出去实在是丢人,不由动作一顿。

少年却丝毫不关心两人的想法,傲慢道:“今日本少主就要毁了你这破屋子!叫你以后再也不能玷污白鹿书院!”

他一摆手,两个修者又要上前。

虞沧澜从地上捡起两段柳枝,剑气横扫过去。

少年脸上顿痛,拿手背一抹,抹出一道血痕,他怔了片刻,双眼气到通红,颤抖着说:“杀了他——!”

“少主,”一人劝道,“此处位于白鹿书院门口,他再不济也是白鹿书院记录在册的学生……不能随便杀了。”

少年金枝玉叶,从未吃过这种苦头,怒火上冲:“我不管,今天我就是要他的命!”

他感觉一阵怒不可遏,但仍是勉强压下了心中邪火,虞沧澜眼前倏然变得一片模糊,少年怒火沸腾的面孔扭曲到看不清样子,所有的人都被揉成扭曲的一片。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天色几乎全黑了。

他坐在凳子上,身上、脸上布满伤痕,伸手去将倒伏在田地里的幼苗扶起来,但是方一松手,这些幼苗就又栽倒下去。

田里一片狼藉,虞沧澜“啧”了一声。

抬眼望去,月光下,站了个人影。

他背负长剑,冷冷清清的面容,金豹瞳里却仿佛烧着一把火。

虞沧澜扯开淤青的嘴角:“今晚没饭吃了,你且忍忍,我试着去借下厨房。”

剑独钟拂袖而去,不远处,足要三人合抱的大树被真气拦腰震断。

第二天,虞沧澜去书院上早课,听闻昨夜上山来的新弟子不知怎么招惹了剑独钟,被剑独钟以“切磋”为名义教训了一顿,今早众黄衫弟子都无心上课,张口闭口都是相关的八卦。

虞沧澜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坐在背后的两人在小声讨论。

“听说新来书院的那个齐氏少主原本向剑独钟提过要两氏结亲,结果被剑独钟给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齐氏少主虽说脾气差了点,但相貌、家世、资质都是一等一的。”

“不知道呢,听说啊,剑独钟家里是赞成这门婚事的,但剑独钟毫不留情就给拒绝了,拒绝的时候只说了四个字‘庸脂俗粉’。这四个字传到齐氏少主耳朵里,可把他给气坏了!”

“要我我也生气,可剑独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找齐氏少主切磋比试,莫不是后悔了?想以此引起齐氏少主的注意?”

“不像是后悔……齐氏少主被他打得很惨。”顿了顿,那人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太惨了……嘿,真的太惨了……”

虞沧澜撇撇嘴,原来是这个齐氏少主,他险些忘了还有这号人。

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剑独钟相貌好,又是大圆满天格,身份地位贵不可言,从婴儿时便是仆从簇拥,不出门就能招惹下无数桃花,出了门更是长成了个花开满枝的桃树。

可他从未正眼瞧过谁。

这个齐氏便是其中之一,虞沧澜对他还有些印象是因为当年齐小少主被拒婚后千里迢迢赶到剑氏,以作客为名义在剑氏住了足足半年才终于堵到了剑独钟。

那日,春光极好,剑独钟刚刚得悟一本剑诀,心情大好,拉了他,要他舞剑。

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剑独钟竟是主动要吹笛奏乐。

年仅十四就出落得俊俏逼人的少年不仅剑术卓绝,亦吹得一手好笛子,虞沧澜手持双剑,在湖心亭翩然而舞,英气飒然。

一曲吹毕,剑独钟望着虞沧澜露出了笑容。

齐氏少主一头栽进这个笑容里,晕头转向,冲上前来,眼中含泪,哑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剑独钟便将所有的笑容都收了起来,拉起虞沧澜的手:“我们走。”

虞沧澜回头看了他一眼,齐氏少主羞愤欲绝,转身跳进了湖中。

第二日,他就得知,齐氏少主被家里寻了回去,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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