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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作品: 清穿之宠后年氏 |作者:沉琴绝酒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7-01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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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庭月先要上折子叩谢圣恩。这谢恩折该如何写, 也有一定的规矩和讲究。

奏叩谢圣恩折:

四川巡抚臣年羹尧谨奏, 为叩恩事。

臣我伏思, 臣以一介庸愚, 三世受恩, 圣上不以臣不能而交付一省巡抚至重之任, 臣我必定甘心淡泊, 以绝徇庇。臣我惟谨遵上谕,竭尽效力外,谨将臣我叩恩之处一并具奏。

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

折子递上去了, 紧接着,年庭月便要入宫陛辞。

年庭月屁股上的伤并未大好,但是已经结痂了。其实只要慢慢的起来走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会有隐隐的疼痛。可若是慢慢的走路, 不但姿势怪异,而且旁人一看就会晓得有问题。入宫陛辞的时候, 是绝不能在御前如此行走的, 这将会被认作是臣子的失仪。

年庭月不欲让人知道年遐龄责打她的事情, 而与郭家退亲之事也不宜大肆宣扬, 因此年庭月一咬牙, 便决定在入宫陛辞的那天正常行走, 不管走起来有多疼,她都要忍着。

大雪那夜湿透了的官服补子早已无用了,那是从七品的文官服制, 她如今已成从二品的文职外官, 按规矩,是要新做官服的。

年家是仕宦人家,三代为官,家底丰厚,不似家底简薄的小京官那样,擢升官职的官服没银子新做,只能去借旁人的穿,甚至连朝珠都要管人借用。

年庭月不须如此。早在特旨颁布之日起,年遐龄就替她备好了官服、顶戴及朝珠。二品文官所用补服为锦鸡,朝冠顶饰小宝石一块,上衔镂花珊瑚。

年庭月让王景灏替她的伤口处换过药后,便在王景灏的帮助下缠上裹胸换上簇新官服带上朝珠后,便由王景灏替她细细上妆和梳头发,直到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后,年庭月才出门往宫中去了。

一路坐轿子对年庭月屁股带来的巨大伤害年庭月已经不想再去回味了。反正到了宫门口她从暖轿里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年庭月被京城冬日特有的凛冽冷风一吹,这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许,她往宫门内瞧了一眼,见有小太监在内候着,便将自己手上的铜丝八角手炉递给王景灏:“你就在宫门外等我吧。”

穿着官服走在紫禁城中,年庭月此时的心情与当初作为游客在故宫内行走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她望着眼前巍峨宫廷,再看看自己身上簇新的官服,她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正常行走以及行跪拜大礼对年庭月的屁股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年庭月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站起来的时候,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紧接着便有钻心的疼痛。

在威严庄重的康熙面前,年庭月为防被康熙看出端倪来,并不敢失态,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那么硬生生的忍着。

五十五岁的康熙穿着深褐色的暗绣龙纹常服坐在榻上,虽是坐着,但也能看出康熙身姿挺拔颀长,只是人有些瘦,脸上的颧骨就显得很突出了。

康熙背窗而坐,窗外的雪光与天光透过明纸糊过的窗格落在康熙身上,倒是平白给康熙的身影添了几分柔和之感。

康熙对年庭月说话的态度很亲切也很温和,他含笑道:“从前四川政务由陕甘总督兼辖,四川多年不设巡抚。但四川苗民难处,性情不一,须一方大员殚心料理,抚绥得宜,才能使之相安。所以朝廷廷议后,决定四川改设巡抚职。”

“年羹尧,朕看过你的履历,你年少有为,才学过人,朕记得,从前朕的许多旨意皆是由你所拟,朕那时候就很看中你了。如今四川巡抚缺出,需要的是一位年少有能精明强干的人,朕觉得你很合适,便点你为四川巡抚,望你不要辜负朕之所望,好好治理四川。”

年庭月沉声道:“请皇上放心,臣必不负皇上期望!”

“好!”康熙本就看重年庭月,见年庭月目光清正神情严肃,对年庭月先前递上来的折子很是满意,便含笑又道,“年羹尧,有一点朕要你牢记,四川与云贵、青海、西藏、甘肃连为一体,域大地险,苗藏瑶汉杂居,边陲防务便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那里情况复杂,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是星星之火足可燎原。你一定要慎而重之。”

年庭月沉稳作答:“是,皇上圣言,臣铭记于心。”

康熙又道:“今天下太平,以不生事为贵,兴一利即生一弊。治天下务以宽仁为尚。但你出去做外官,守牧一方百姓,还是要做到公忠勤能这四个字。你切不可学从前那些汉军行事。”

从前汉军如何行事,康熙未有明言。年庭月对此言却心领神会。汉军如何她不知,但外放做官,最碰不得的便是贪污致富这条路,若是学了这等行事,到了最后,必然落得个子孙零落殆尽的惨淡下场。

年庭月真心实意的道:“皇上请放心,臣必廉洁奉公,谨遵皇上旨意。”

康熙对年庭月的奏对很满意,又多嘱咐了几句,便让年庭月跪安了。

年庭月从宫中出来,等引她出来的小太监返身走了,年庭月才龇牙咧嘴的到远离宫门的墙根处靠着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疼的不行了,她甚至感觉有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流出来,似乎又将裤子与伤口粘住了。

不过,如此忍痛还是值得的,至少在御前奏对时,她没有让康熙瞧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王景灏连忙过来扶住年庭月,将早已备好的铜丝八角手炉递到年庭月冰凉的手中让她暖着,颇为心疼的小声问道:“少爷,您都疼成这样了,咱们还去雍王府么?”

年庭月摇头,轻声道:“不去了。咱们回家上药,再歇两天等伤好些了再去吧。”

就她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没办法再如常应付与雍亲王胤禛的会面了。

又过了两天,放晴的天气复又阴了起来,甚至还刮起了大风,可年庭月的伤倒是养的好了七七八八了,她便让王景灏替她收拾收拾,坐着暖轿就往北新桥外的雍王府去了。

年家在东安门外甜水井大街上,似此坐着暖轿去往北新桥,怎么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因王景灏怕年庭月在轿中颠的屁股难受,还特意嘱咐轿夫们慢些走,因此到达雍王府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年府的轿夫们和随行的王景灏自有王府门房的人去安置,年庭月下轿进府后一瞧,已有人在阶下等着她了。

“有劳高总管亲自相迎,辛苦了。”年庭月微微颔首道。年羹尧的日记中对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神色和善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有过详细描述,因此年庭月虽未见过此人,但一看便知,这人正是雍亲王胤禛身边的总管太监高无庸。

高无庸上前来迎年庭月,给年庭月打千请安,又给年庭月擢升贺喜,而后才在前头一边引路一边望着年庭月笑道:“年大人有所不知,这按理也不该奴才走这一趟。只是有些事儿奴才想要当面说给年大人一声,也好叫年大人见主子时心里有个数儿。这小孩子们还不懂事,说话没得轻重,怕传错了话惹年大人误会,所以,还得奴才亲自来知会年大人一声奴才才能放心呢!”

年庭月问:“高总管想告诉我什么?”

高无庸四顾左右无人,才敛了敛笑意对着年庭月低声道:“年大人,主子心里正生年大人的气呢,年大人一会儿见了主子,可要小心应答啊,免得又触怒了主子!”

不等年庭月细问,高无庸便道出胤禛生气缘由,“前儿年大人去八贝勒爷府上走门子的事情,主子已从沈竹那里知道了。主子听了就生气,还叫奴才将年大人孝敬来的东西都扔到永定河里头去了,主子还连声说消受不起年大人的礼。今儿知道年大人会来,主子心里头还是有些气不顺的。这气大伤身,奴才劝不动,年大人可千万要想法子消解主子心里的气啊!”

年庭月听了这话,心中暗暗苦笑。她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捂住这件事。年羹尧行事其实已经很小心了,奈何胤禛有他自己的手段,况且这件事本来就很难不被胤禛发现,如今这局面也不算意外了。

只是意外出现,年羹尧死了倒干净,却将个气不顺的雍亲王留给她年庭月来哄。

她晓得自己不得不哄,而且还得好好的哄。

只是这个沈竹……年羹尧的日记里倒有提过,沈竹是雍王府粘杆处的侍卫,除专事为胤禛夏日粘蝉捉蜻蜒、钓鱼外,还担负贴身护卫胤禛的职责。

如今看来,这个粘杆处还应该是胤禛的专属情报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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