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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认知,仿佛被包裹在一团气泡里,在虚无的海洋上漂浮,随着海浪与风不断飘摇,漫无目的往前漂去,与她同行的,还有同在虚无的海洋里浮沉不定,不断涌动的其他无以计数的气泡,那是其他无以计数的生命,他们与她一样都在这片海洋里漂泊,不断向前。
她曾以为,这便是一切,是虚无的海洋里拥有的一切。
直到一双手从天而降,把整个画面都攥在手心里,她才明白过来,她们只是漂在虚无之海上的一团气泡,把自己困于囹圄之中,埋着头不断前进,表现得很忙碌与充实,却早已忘了,仰起头看一看上空,忘了去看一看,真正悬于头顶上的“真实”。
被她们遗忘的“虚空的一角”,才是真正能决定虚空里亿万事物生死的事情……她好像逐渐明白,虚空前线的他们在一旁所说的那些话语的意思了。三个时间节点、此时此刻的情况、混沌、秩序……太迟了,是啊,她明白过来了,已经,太迟了。
睁开眼所见的虚空,依旧如以往所见一样,深邃而空洞,原本注视着虚空,她能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心情会变得平静,只是这一次,再睁开眼凝望虚空,只剩下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甚至,还带着几分混乱——那一成不变的平静虚空,已经在她的认知里逝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无尽深邃的深渊,只会向凝视它的人传递无边无际的恐惧与混乱,能将她们所知道所熟悉的亿万事物都吞噬殆尽。
她微微定神,视线晃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搭在桌上的手正微微颤抖着,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以小幅度不断颤动。她,似乎还没能从名为“真实”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无法……镇定。
抬起轻微摇晃的视线扫向四周,这一桌子上的人似乎都回过神来了,只是脸色实在不算好看,无论是谁,身体都在轻微颤抖着,他们也一样,直面过名为“真相”的恐惧之后,无法平复自己的心绪,沉寂了无数年的心在此时不安地跳动着。
“看来都顺利醒过来了。”
从旁响起的声音让他们身体忍不住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用全力将视线甩了过去,看到那被称为守护者的最高执掌者之一缓缓走到他们面前,面带平静的,也有几分应付式的浅笑看着他们:“你们已经昏迷过去一天了。”
“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还是说,因为知晓了‘真相’之后,反而,离自己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远了呢?”
沉默,此处只有沉默,此方空间的远处,其他人还在乐呵呵笑谈着,然而他们完全无法从中感觉到些许放松,只感觉笑声在心底徘徊一阵后,变成了一声声冰冷的嗤笑与嘲讽——是他们自己让其带上了杂念,与此处的其他人无关。
辉看了眼明显处在低气压中,精神萎靡好像完全没办法回应的一群人,忍不住叹了一声,转过身摆摆手:“缓过神来就回去吧,我们已经没什么可以告诉给你们的了——在你们完全恢复过来之前,那处战场暂时由我们看守着,所以不用担心。等你们缓过神之后,我们会把控制权还给你们。”
“回去吧,回去吧,至少现在,还有几分安宁的时间。”
望着渐行渐远,最后离开了这片空间的辉他们,他们都低下头捏紧了手,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带有无数复杂心绪的叹息,目光茫然而空洞——已经忘了,此行到底是为何而来的了,在脑海里回荡的那无数名为“真实”的信息,似乎占用了他们所有的精力,将他们的脑子塞得满满的,让他们完全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辉大人,他们已经离去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身处在观察者空间的辉便听到了小青子传来的消息,听完后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色略有些莫名:“那么,他们离去时的状态?”
“大概算是恢复正常了吧,不过脑袋上明显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霾,脸都灰沉沉的。”看着客人们打开传送门的地方恢复平静,易青回应道,“总感觉,还是有一点莫名其妙。”
“哦,因为事儿发生得太快又结束得太快了吧。倒不如说,其实压根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把他们喊过来,让他们看了看虚空前线一角的情况,然后把‘虚空的真相’跟他们说了说而已。虽然,在把事情告诉他们之前,让他们用一个月时间做足了心理准备,不过现在来看,估计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呃……”易青脸颊抽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一股脑把事儿砸过去的话,无论是何种程度的准备都不会有充分一说……只昏迷了一天时间,只用两个小时就把混乱的心绪初步收拾好,我觉得已经算是还过得去了。”
“哈啊,这样吗。”
易青听了摆出个苦笑的表情,挠了挠头:“那辉大人,接下来呢?有关他们,还有那方战场……”
“和以前一样保持低关注程度就行了,在他们完全把心绪收拾好之前,暂时由我们看住那个战场——那个吵死人的种族,务必确保丫们没办法出来捣乱。”
“那个战斗种族……话说他们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动弹过,怪奇怪的,要去看看情况吗?”提起这个易青就蹙起了眉头:按理来说,只需要半个月就能得出那个异象是“无害的贴图”这一答案,以那个战斗种族的性子来看,断然不可能沉寂一个月啥事儿都不做。但是他们却又是真的一个月没折腾了……嘿,彻底安静下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们啊……”辉想了几秒钟,果断放弃了思考,“管他们的呢,丫不折腾当然再好不过,丫要折腾就把他们给弄回去,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感觉好奇,就抽一部分精力让人进去看看咯,不过,小心点别让人给阴了,那毕竟是他们的大本营。”
易青咧咧嘴:“行吧,那我让人去看看。”
总感觉,又是整了一轮闹剧出来……不,连闹剧都算不上,因为开场与散场大体上都偏向于平静,尤其是散场的时候,那二十人真的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他相信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答案其实一早就塞进他们脑子里了,换言之,他们憋在心里的问题与疑惑,只需要回去翻一翻那些话语就能自己找到答案,只不过是需要一点点耐心而已。
而且,那种状态下,他们就算想说什么估计也说不出来吧——受到极大程度的刺激后进入了精神萎靡的状态,估计整个人都提不起劲。那毕竟是一次性承受了巨量信息的冲击,还昏过去了一天,精神与灵魂不说受损但也指定是疲劳过度,要完全恢复过来可需要……三四天吧。怎么说也是披着元始巅峰的壳,最低基础还是摆在那里的。
所以他前后整理了一轮发现:就是把人喊过来唠了一通……没了,就这样——纵观四次时间节点,真是谈话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少,虽然传递的信息量一次比一次多就是了。
回应?嗯……说句实在话,他确实没有期待他们的什么回应,因为无论有没有回应都一个样嘛,虽然他们都是巅峰六转,但是前面的路残缺得太严重了,总不能指望他们集体爆气一轮,瞬间变成“极限状态”的巅峰六转吧?顺便再把概念级力量给掌握了什么的?
不现实,有那功夫盼望这种不现实的事儿,还不如等文姐姐她们完事儿苏醒过后,去把艾鸿云他们从坟里给挖出来呢——他现在膨胀的很,区区残缺状态的混沌概念体,看他……看他……拖着枫过去把丫给打崩!
“你这挥斥方遒如战神降世般的气势,怎么说两句话的功夫就散了?”燧风满脸黑线看着辉君,听他在那里瞎嘚嘚叨叨叨说出来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蛐蛐’残缺状态的混沌概念体,我还以为你多勇,结果后面直接就来了句‘把枫小哥给拖过去’什么的……您啊您。”
辉龇牙咧嘴满脸苦恼:“没法子,我就是个盾而已。一个盾……你想我咋滴是吧?就算我特抗揍,也特能盾反,挨打的同时还能反过去咬丫一口,也仍然只是个盾而已;就算我铆足了劲让咬合肌变强一百倍,攻击力也抵不上枫一发源初崩坏的威力。区区这种程度的力量也没法把混沌概念体给弄死啊。”
“要弄死混沌概念体什么的,还是得把咱家攻击力最高的那把‘矛’给端出去才行,我呢,顶多就在后面给大伙儿刷个盾,有事没事喊两嗓子抵消混沌概念体的疯言疯语带来的影响,再蹦两圈当个啦啦队什么的……”他说着说着忽然心虚偏过头,“啊,其实我也担心对混沌概念体冲锋的时候被打飞出去然后把枫给撞飞……真出现这种事儿了,等完事之后枫指定要不沾酱把我给生吃了。”
燧风苦笑一声,盘着手里的能量结晶·小玩具,片刻后略有点出神仰起头看向天上那一道大光柱。贯穿虚空、虚无与源初之地的浩瀚之光,近在咫尺,仅是眺望便让他们心里冒出了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在面对枫小哥释放的最初之光。
辉在桌上用能量结晶小心翼翼搭着一座用无数菱形结晶拼起来的塔,每一次拼接与固定都在消耗起源能量,他拼了一会儿后,忽然就走神了:“对了,你们的状况如何?”
“没啥状况,起源领域没半点动静,概念级力量也是没得奢想。”燧风一脸无奈摇了摇头,“本来,我们就是用了‘亿点点’小方法才打破了二代的界限跨入一代的行列里。虽然现在的起源能量已经在九成五这个境界上站稳,但是,如果还想继续前进,哪怕只往前走百分之一也需要耗费不小的精力。”
“受相性限制影响?”
“不不不,相性不影响起源能量的转换情况——起源能量还要往前走所需要时间很多——相性具体影响的是别的方面……唔,大概是起源规则还有概念之类的吧。”燧风轻叹,停下了盘着手里的小玩具的动作,“你现在也能知道‘概念’本质、概念级力量的影响有多大了吧?有和无的差距就特别要命。”
“概念象征性,规则概念性……”辉琢磨着从文姐姐她们那里听到的话,稍加沉思,随后如自语般呢喃着,“与概念相关的东西,这些一听就觉得影响甚大——象征性、概念性……怎么说呢,就感觉……如果说‘概念’的本质是让自己成为某种‘概念’,是涉及根本与……呃,象征……什么的……唔就是……意思是……”
燧风听着这支支吾吾的话都被弄糊涂了,忍不住捂脸:“不如,你想好再说?”
“我觉得我想好了就说不出来了。”辉对他扯了扯嘴角,放下手里拼接小玩具的功夫,打了个响指,睁大了眼睛,双眼泛光,像是进入了深度思考状态,“概念象征性什么的……如果说我们继承的力量都是与咱们头上那位尊神有关的话,那,渐渐用这种能量替换自身构造根源与灵魂根源的我们,其实只是在让自己朝着靠近尊神们的方向进行改变。而且,这种改变暂时还只是‘空有其表’的情况。”
燧风听着这话题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你想说缺少了‘概念’的核心对吧?”
“‘概念’的本质、规则概念性、概念象征性……唔,换言之,我们现在只不过是用起源能量等铸成了一个‘华丽的空壳’,现在还需要往这个一戳就碎的壳里塞满东西让它变得结实对吧?而,能用来进行填充的,便只有‘概念’这一本质。”
“在不断填充的过程中,我们的本质就会更加接近尊神……”他说着说着表情一僵,也低声呢喃,“因为相性问题,概念与规则等可能无法达到完美状态,也就是说,用以‘填充’空壳的核心并不能达到完美状态,所以,终究会在那一个境界上止步……”
辉愣愣地看着他:“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偏离了我的想法了。”
燧风听了也是一怔:“呃,你一开始打算怎么说的?”
辉组织了一会语言,继续道:“缺失了‘概念’的核心这点倒是一致——直到凝聚了‘概念’的本质开始,我们才算是踏上了完善自身本质的最后一程,开始‘填充’那一具空壳,然后,让自己一步步朝着自家尊神的情况变化过去。就像是尝试对着模板捏一个同样的人偶。”
他顿了一下,换了个语气:“就像你们说的,枫看着像是另一位毁灭尊神一样——同样是毁灭尊神的程度,但他与她却并不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意思确实差不多……”燧风摩挲着能量结晶,目光闪烁,“不过你补充的那部分可能更明确一些——朝着‘秩序根源’的方向前进,如果一切都能达到完美状态,自然就能成为‘秩序根源’里的一部分:并非让‘一百四十七之数的秩序根源’出现变化,只是说,此身所在之位与此相当。此身在‘阶梯’上的位置,已经抵达‘根源’这一尽头,此身之存在,便已经是‘秩序根源’的象征。”
“这样啊,从这个角度来说‘概念’本质,似乎更方便理解一些——‘概念’的本质不够完整,自然就没办法抵达‘秩序根源’,即是尊神们所在的那一层级。”他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摆弄能量结晶,“受制于相性的我们,‘概念’的本质无法抵达完美的话,被卡在半路似乎也是正常的。”
辉继续低头摸着下巴:“如果我说,虽然受制于相性,但其实可能还有其他出路,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嘛,正常的推测而已,只不过现在的的我们还没办法去验证。”燧风耸耸肩。
“尊神们没和你们说过这些事儿?”
“那还真没,这种话题对当时的我们而言还太遥远了,就算尊神们喜欢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我们预习,也不可能说跳过这么远的阶段说‘概念’本质的事儿啊。”燧风咧咧嘴,“总之,这话题想要验证可要等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呃,咱是没那个机会了,估计文姐姐她们也没接触到这个界限,所以也说不上——一个留给未来的话题,就是不知道,具体要未来到什么时候。”
“未来的话题……”辉脸颊抽了两下,用莫名的心态嘀咕了一声,发出一声轻叹,“听着可真艰难,这会儿给写个标题扔一边去暂时就算完事儿了,也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给这个话题添两笔。”
“呃这个就……”
俩人对视了一会,都苦笑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自己的训练用小玩具,心里一同转悠着各种复杂到让人升天的念头,均是在心里叹息。
“辉大人!有客人!”
小青子忽然在灵魂传讯内嚷嚷了一声,让辉手掌一哆嗦,手里捏着的菱形能量结晶顿时一抖,顺带着把整座塔都给干报废了,如同积木倒塌一样哗啦啦散落一桌,丁零当啷响的声音让他心脏停跳了半秒钟,一句凄厉的话语顿时就从嘴里奔了出去:“我拼了一个月的心血啊啊啊啊啊——!”
灵魂传讯内,易青听了这惨叫顿时心头咯噔了一声,额头不等半秒就开始冒汗,让他嘴巴都跟着一哆嗦:“……那个……是不是时机……不太好?”
辉立刻从心如刀割的疼痛模样里回过神来,扫了扫桌上的东西恢复冷静,微妙地看了小青子一眼,看得这小伙子浑身一哆嗦,这才道:“说吧,什么客人?这时间段打哪儿来的客人?”
“呃。”易青挠挠头,侧身看了看淡定站在身后的,身穿一件朴素白衣的女子,再看了看她旁边一身书生气息的青年,语气古怪,“……就,一个月前的客人……对,来回访了,俩人。”
辉听着与燧风对视了一眼,皆是怔了一下:都回去一个月的功夫了,他们都以为没了下文,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了某些反应,还来回访。
“奇怪的家伙,也没说明来意对吧?”辉挠了挠头,“算了,你也别问他们那些三四五六种来意了,直接带到观察者空间里来吧——对,就那片我们常驻的冰原上,我和燧风在这里发着呆呢,其他人都在塔里。”
“嗷……那我这边开门……得嘞,人送到了。”
小青子话音刚落,面前便拉开了一道传送门,俩人从门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这片冰原的地平线那端,那道贯穿虚空的巨大光柱似乎就出现在近在咫尺的前方,看得他们均是一怔。
“这边,这边。”看他们都望着前方发呆,辉便喊了一嗓子让他们回过神,顺便摆出一张新的桌子和两张椅子,等他们走过来坐下后,他才看了看俩人,只从表面上看……唔,并不能看出什么。表情很平静,精神、灵魂等活动也都挺平缓正常,没有不妥之处,感觉就是正常来访的状态——一个月前受到的冲击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个月不见,看样子,是终于恢复平静了?”
“不知今日来访,是有什么要事吗?”他偏头瞄着他们,给他们倒上一杯茶,徐徐开口,“虽说虚空前线对友善者来说,过来玩玩也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还没对咱们亲近到这种程度,想来也不是闲着没事前来串门的——说明来意吧,直言不讳便好。”
那位书生模样的青年在被提醒后好像终于回过神了,把目光从那道贯穿天地的巨大光柱上挪开,喝了一口茶,然后忍不住指着那道光柱问:“呃,辉先生,那道光柱……”
看他脸上一副狐疑似是有所猜测的模样,辉也懒得说啥了,直接耸肩回应:“那是咱家的一把手。具体来说,是一把手他们共同惹出来的动静。”
尽管看着光柱近在咫尺心有猜测,但听到这个确切的答案后,书生青年俩人还是手掌轻颤了一下,把杯里的水都给撒了。
“呃……虽然看它这么近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还是……没想到在满虚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异象居然是……”书生青年干咳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他让心绪恢复镇定后,才徐徐开口:“其实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眼下这个时期,这个局面,你们……”
辉与燧风立刻露出了疲惫拉满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变得就像被水给糊了的水墨画一样,只剩一坨看不清的玩意:“那啥,咱们能说点愉悦的、健康向上的话题么?”
书生与女子看到他俩都露出这马赛克一般的表情也都一愣,正有些尴尬之时,那位辉先生便摆手叹了一声:“没别的更多情况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不管接受不接受都是如此——虚空还有半个纪元便会彻底归零,依附于虚空生存的亿万事物统统都会毁于一旦。不过,冥界可能会在‘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砸下来之前就先把虚空给拆干净了。”
书生尴尬地挠挠头:“虽然现在才来说这话可能会显得可笑——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盯着他们二人,想了想,把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答案给咽了回去,随后换上了另一个答案:“如果让时间倒转到五十一纪元之时,我们能给出另一个答案——当时光立于此,一切否定的答案都已经灰飞烟灭,摆在面前的,只剩下那唯一一条无法更改的道路。即便知道,即便很揪心,即便想拼尽一切力量去更改,也无济于事。”
“概念级事件就是如此,不存在奇迹,不存在妄想,并非童话,也并非故事。它们的存在,便撕毁了虚空中存在的一切幻想与美梦,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坚不可摧的,令人绝望的事实。”
来之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个答案真实地砸在脑袋上时,书生青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苦恼挠着头,缩在椅子上忍不住叹息:“这样啊……这可真是……真是让人……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一说啊。”
“你说得对,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一切,直到此时才……已经太晚了。”他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看着辉先生他们,“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做点什么。”
“拜托了,剩下半个纪元时间……如果可以的话……”
辉与燧风对视了一眼,看着他们异口同声:“即便,明知结局已经无法回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结局都已经注定,你现在改变得越多,做得越多,到时候所得的‘不甘心’只会更多。”
燧风:“与从一开始就走在这一条路上的我们不同,你们,是在临近末期才踏上这一途,所需要面临的转变,所需要面对的事有多少,这一条路有多要命……也许,不用我们再次提醒了吧?”
“我们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才敢踏足此处。”女子看着他们,淡然回应,“也许在你们看来,我们的决心很滑稽,只是‘自我感动’,但……”她摇了摇头,“很抱歉,我确实直到此时才知晓此间的事,如果能再早点……唔,只可惜谈不上如果啊。”
辉双手支在桌子上看着他们,直视着他们的双眼,沉默着,足足过了五分钟后才喊道:“小青子!一区来了两个新客人,过会儿安排一下。”
书生与女子一怔,还没明白“一区”是什么意思时,便见到辉先生站了起来,朝他们伸出手,淡笑道:“欢迎加入虚空前线。虽是如此说,你们也只是过了第一层考验而已,往后的路还很长,你们,与你们身后的人,还需要按照流程毫无保留走上一圈——即便已是此时此刻,我们也不会更改虚空前线的标准。”
俩人都严肃地点头,伸出手去握住辉先生的手,异口同声:“明白,虚空前线,是秩序最后也是最坚固的力量,正因此,才会有无法更改的标准。”
看着他们三人简单决定了诸事的一幕,燧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呢喃道:“被记录的第四个时间的节点吗?”
秩序虚空的生命,确实也在改变啊,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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