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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我大喊,然后慢慢明白过来,苏绿指的是小星,我没有推过小星,虽然我自己都那么误会过。但上次的事之后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我没有推过小星,是她为了救我所以跑过来,然后那辆车……”
苏绿淡淡的笑着,“有几个杀了人的会承认?”
余天瞪着苏绿,“你闭嘴!”
苏绿却完全不怕,她侧过脸来看着我,“你应该奇怪我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你吧?还是因为是我说的所以你就不信了?”
她猜的没错,因为是她说的,我开始怀疑。
“我说了什么,你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你害死他爱的人和他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
余天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这个人时候他大概也忍不住了,只不过在余天真正动手之前,苏绿已经开门跑出去了。
余天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回来找我。而是想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后退一步。余天皱着眉,“先坐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那些,我完全不知道。”
我说,“那你知道她为什么穿着你的衣服在你房间里吗?你喝多了?还是她把你绑架来的?”
余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照片……我会想办法处理掉,你不用担心。”
“那我应该谢谢你吗?”
余天垂着眼,过了很久,他说,“如果我说,全部都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我摇头。
余天笑出来,笑的很苦涩,“那我还应该说什么?”
“那就不要说了,那些照片,随便你怎么办。但是我希望你别再去算计林悦。”
余天问,“是不是我说的话你就永远不信?”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脑子很乱。
“你走吧。林悦的事我会处理好,他不会有麻烦的。”
“谢谢。”
我转身往外走。
“司喜。”余天从我身后抱住我,“你说你相信我。”
那一刻我们都看不见彼此的脸,所以余天也不知道,我把他手指掰开的时候,眼角是湿的。
走出门前,我听到余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累了。”
***
就这样,比每一次的分开都更彻底。终于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也终于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那天和余天分开后,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礼拜。
我接到林竟的电话,他告诉我苏绿走了,就和她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林悦的事也被澄清了,但他还是辞职了,现在到同学的律所帮忙。
而这一个礼拜里,每一天林悦都会在我门前站很久。
当我开门出去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林悦和往常一样,把我拉进怀里轻轻的抱着我,而我推开他,告诉他我要走了。
林悦皱眉。
我已经定了回东京的机票,回国几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大概需要一个壳子好好的躲起来,而留在这里我无论如何还是躲不开的,每一天我不敢睡觉,每一次我闭上眼睛,想起的还是余天。
想起我们曾经拉着手走过的那些路,也想起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累了。
原来感情真的是这么一件微妙的事情,我开始反省,开始后悔,或者我应该告诉余天车祸的真相,也应该听他的解释。但并不是所有的后悔都会换来一个机会,离开前一天,我去了以前常常和余天逛的超市,我躲在货架后面,看到他从我面前经过,推车里放着的还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在我告诉Google和淳子我准备走的时候,Google就老实和我交代了,那天余天带过去的那个女孩子其实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被Google抢救过来的一个病人,她去其实是为了向Google道谢。余天当着我的面那么说,只是想看我到底在不在乎,可那天之后我却因为林悦失踪的事情把自己弄的焦头烂额。
余天去结账的时候,突然转过身,还好我及时躲进另外一个队伍里。
我看着他离开,看着他一点点走远,其实真的很想追上去,告诉他我愿意相信他。但我又怕,怕他会推开我,换上一张我陌生的面孔告诉我,他确实恨我,是在报复我。
我没让任何人送机,告诉他们是晚上的航班,其实是早上的,天没亮我就拉着行李箱出门了。到机场,换登机牌,看着身边的人即使不是结伴也有人送行,那一刻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孤单的。
我看了看时间,可以进去了,最后我还是回了一次头,就像电视剧里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个人也在某一根柱子后面躲着看我,可这里其实是没有能把人藏住的柱子的。我有点失望。
三个小时的飞行,我又到了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换了几趟电车,到涩谷后才给司大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问不是晚上吗?我说惊喜呗,突然袭击。
半个小时后司大同来接我,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赵医生。”
赵妍走过来接过我的行李箱,“你现在又不需要医生了,喊我名字就好。”
“嗯。”
我点头。
赵妍就是我的心理医生,当初因为她最了解我的情况,所以司大同带我出国时也坚持要赵妍跟着一起过来,后来我的情况好转了,赵妍也留在东京落地生根,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和司大同一起出现。
不过也不难猜测,在她接过我箱子的时候,我刚好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上车的时候,她也是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直接从收纳盒里拿出一片湿巾递给我,我猜她经常坐这辆车。
司大同回头看着我,“回家再说。”
就和我猜的一样,我风流的亲爸又有了新的恋情,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已经对他结识各种各样的女人表示不意外了,但赵妍,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记得那次车祸后,她碰巧在医院看到我,那时候她也才是实习医生。
司大同决定和赵妍结婚,是因为她怀孕了,这一点他从来没打算对我隐瞒。当然,赵妍似乎很怕我会反对,我拍拍她的手背,表示我并不会介意,更何况赵妍除了是我曾经的医生外,也是我在日本的第一个朋友。
安顿好一切后,我才给家里打了电话,老太太对于我骗她是晚上航班的事情很生气,但还是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休息一段时间还是要回去,不要和司大同学坏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大同也在我旁边,脸上若有似无的带着笑。
大概他就是一个典型,男人都是这样,可以爱着一个,也可以爱着很多个,心里存着一个放不下的,但依旧有招惹别人的能力。
第二个电话,是打个林悦的,他正在开会,电话里小声的告诉我等下再打过来。这样我反而放心了一点,我走了,林悦还是恢复以前的生活。
只不过林悦没有给我回电话,大概十分钟之后,他发了信息给我,“照顾好自己,有了新号码告诉我。”
我回了个“嗯。”然后手机就再没想过。
别人都说东京的生活节奏很快,但我想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比如我的生活就突然变的很简单。司大同和赵妍的婚礼安排在一个月后,而我每天都是陪着赵妍一起逛街,过着比从前更加挥金如土的生活。闲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想想余天,想想他现在又怎么样。
很快,第三人格又会跑出来告诉我余天做过的那些事,她很认真的控诉着,说司喜你不应该这么傻。。
而第二人格说余天才不会那样,你应该相信他。
我看着赵妍,我说,“我觉得,我好像又需要心理辅导了。”
赵妍笑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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