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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刘备建立的政权以蜀地为核心,被称为“蜀汉”。然而直到赤壁之战后,蜀地还在同为宗室的刘璋手上。刘备此时只能在荆州落脚,实力不强。加上北有曹操,东有孙权,刘备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么刘备究竟是何时,又是如何得到蜀地的呢?
刘备娶了个“小闺女”
故事讲到这儿,刘备还是跟成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整天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兄东奔西走,比大街上卖保险的还累。卖保险的是为了业绩跑,搞得不好也就是赚得少点儿,生活质量下降点儿。但刘皇叔这帮人可是为了命在跑,腿脚要是不勤快,搞不好脑袋就搬家了,相当不容易。
赤壁之战后,刘皇叔算是结束了以往的悲催命运,开始交好运了。刘备这辈子能够建功立业,真应该好好感谢周瑜这位大恩主。赤壁一战,周公瑾赶走了曹孟德,让刘备跟着捡了不少战利品。
曹操失败后,带领大军退回北方,留下曹仁驻守。此前降曹的荆州地区,这时候纷纷扯旗造反,开始跟着刘备混了——毕竟刘备之前是跟着刘表的,又认了刘表当大哥。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全都降了刘备。
刘备任命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派他督察其中三郡,征收赋税,补充军用物资;任命偏将军赵云兼任桂阳太守。至此,刘备终于在荆州一带拥有了自己的地盘。
好运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周瑜带人把曹操留下的守将曹仁揍得够呛。曹仁实在招架不住,弃城逃走了。于是孙、刘联盟又得到了很大的地盘。
地盘大了之后,孙、刘两家就开始分猪肉。刘备向朝廷上表,推荐孙权代理车骑将军兼徐州牧,孙权也让刘备兼荆州牧。哥俩互相捧,互相抬轿子,就跟选三好生似的,你投我一票,我投你一票,最后咱俩一人一票。
孙权把荆州长江以南的部分分给了刘备。刘备把军营设在油口,改为公安。孙权不仅给刘备分地盘,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孙权当时二十八岁左右,他妹妹显然年纪更小,而刘备已经奔五了,典型的老夫少妻。
孙权嫁妹是典型的政治联姻。孙权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拉拢刘备,二来是为了控制他。《三国志》里有这样的记载:“权稍畏之,进妹固好。”(《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孙权觉得刘备这个人不简单,所以把自己妹子给他,以求得俩人和睦相处。
孙夫人芳名是不是尚香,就不好说了。但据说她才思敏捷,性情刚猛,巾帼不让须眉。京剧《龙凤呈祥》里有这么一段:洞房花烛夜,丫鬟们排列刀枪,吓得刘备不敢进去。据说刘备每次进入内宅,心里都很恐惧,害怕孙权的妹妹会害他。所以这对夫妻,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
人民内部矛盾
虽然刘备分到了荆州南边的许多地盘,但因为刘表旧部大多归附了他,所以刘备觉得这点儿地盘不太够用,于是他亲自来到京口面见孙权,请求孙权把荆州全部交给自己管理。
刘备这一提,孙权帐下很多人都说:“不能放虎归山,他来了就得弄死他。”周瑜对孙权说:“刘备一代枭雄,有关羽、张飞这些猛将辅佐,必定不会久居人下,为我所用。从长远考虑,应该把刘备安置在咱老家吴郡。咱为他大兴土木,并赏赐给他美女和其他奇珍异宝,然后把关羽、张飞二人分开,各驻一地,由我来统率,这样天下大事可定。如果滥割土地给他做资本,他肯定不可能再屈居人下。”
刘备走的时候,诸葛亮料定他此去凶多吉少。评书演义里说诸葛亮派赵云陪同刘备,还给了仨锦囊,防患于未然。实际上孙权认为目前曹操在北方,自己应该广招英雄豪杰共御曹操。他觉得自己与曹操的矛盾是阶级矛盾,而与刘备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所以并没有听从部下的建议。
刘备回到公安,过了很久才知道这些内幕。他长叹一声道:“看来天下智谋之士看法都差不多啊。当时孔明先生劝我不要去,也是担心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身处危急之中,不得不铤而走险,差一点儿就死在周瑜手上了。”
这时候,刘备得到了另一位著名的谋士——凤雏庞统。庞统来到刘备帐下,起先被任命为县令。结果庞统在任的时候,政务荒废,被免了官儿。史书记载,鲁肃写信给刘备说:“以庞统的才干,不能只管理一个方圆百里的小县。”诸葛亮也对刘备说:“庞统的才干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于是刘备召见庞统,与他谈论天下大事。庞统之才令刘备十分震惊,刘备立即任命他为侍中,对他的亲信程度和给他的待遇仅次于诸葛亮,还委任他与诸葛亮同时担任军师中郎将。
益州向皇叔招手了
赤壁之战后两年,刘备在荆州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刘皇叔交上了好运,有了荆州不算,很快益州也向他招手了。
益州的主人刘璋也是个宗室,但他的个人水平不怎么样。先前刘璋听到曹操占领荆州的消息后,担心曹操对益州也有所图,于是就派遣下属张松去向曹操表达敬意:“曹大哥你厉害,我们以后就打算跟你混了,你别打我。”
张松身材矮小,行为放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是个正路人,但却通达事理,精明果断。曹操一看张松其貌不扬,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儿。曹操正是意气最高昂的时候,老在张松面前吹嘘自己有多强大。
主簿杨修建议曹操征聘张松为僚属,曹操没有采纳。曹操心想:“他哪儿配呀?连祢衡都比不上!”而且曹操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奚落张松。张松心怀怨恨,也奚落了曹操。评书演义里有过精彩的描写,曹操说自己打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张松点头:“是啊,您打张绣、打吕布……”反正专说曹操打的那些败仗。
曹操说自己写了本《孟德兵法》,张松说:“你这都是抄袭的,回头让人上法院告你去。”曹操说:“谁说的?这都是我的原创。”据说张松过目不忘,所以他就当着曹操的面把曹操写的兵书背出来了,然后说:“你看要是你写的,我怎么会背呀?这是古人写的,你上网搜去吧。”一番话气得曹操把兵法都给烧了。
这样一来,曹操更不爱搭理张松了,张松也更加心怀怨恨。回到益州之后,他就劝自己的主公刘璋与曹操断绝关系。他说:“别理他,咱们怎么着也是大汉宗室,怎么能与汉贼结交呢?现在咱要结交就结交同族的刘备。”刘璋软弱无能,觉得张松说得挺有道理,就听从了。
得知益州要与刘备拉关系之后,刘璋的手下也有了点儿自己的小心思。其中有个叫法正的谋士很有才干,但却没有受到刘璋的重用,于是经常遭到客居益州的老乡鄙视。
张松对自己的才干十分自负,他觉得刘璋庸庸碌碌,跟着他没什么作为,于是经常暗自叹息。张松与法正关系密切,于是二人常常在背后骂刘璋,并且都很想去投奔刘备。所以当刘璋准备与刘备结交,问谁可以当使者的时候,张松就推荐了法正。
据说法正把张松画的西川地图献给了刘备。法正见完刘备回来后,对张松说:“刘备雄才大略,应该做益州之主。”因此二人紧锣密鼓地谋划,准备奉迎刘备为益州之主。刘璋真是悲催,连手下人都算计着要把他的地盘送给别人。
这时候,曹操派人讨伐占据汉中的张鲁。倘若曹操占领汉中,必定会南下夺取益州。张松赶紧趁机劝刘璋说:“曹操兵马天下无敌,咱可抵挡不住。刘备是您的同宗,是曹操的大仇人,又善于用兵,一定能击破张鲁。张鲁一破,益州势力增强,咱们也不用怕曹操了。现在咱们的将领自恃功高,骄横不法,都想向外投靠。如果内外夹击,一切就完了。”
刘璋深以为然,于是派法正率四千人迎接刘备。刘璋这个人太没有识人之明,你有能力驾驭刘备吗,就敢让他来?当时,主簿黄权就劝刘璋:“一山难容二虎,一国不容二主,如果客人安如泰山,主人就会危如累卵。不如封锁边界,等待时局安定。”
其实黄权跟刘璋讲的时候,有现成的例子——当年的刘备和吕布,但是刘璋不听,反而把黄权调去广汉县做官。还有个人甚至把自己倒吊在成都城门来劝阻刘璋,但刘璋还是不听。
靠脸吃饭伤不起
法正来到荆州向刘备献计,说:“将军英明才干,正好利用刘璋的怯懦无能。张松是益州的主要官员,有他做内应,咱们攻取益州易如反掌。”然而刘备迟疑不决,觉得这事儿得琢磨琢磨。
庞统对刘备说:“咱荆州荒凉残破,人才已尽,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得志。如今益州户口一百万,土地肥沃,财产丰富。真要得到益州作为资本,可成大业。”
刘备听完后说:“道理我也明白,但是现在我跟曹阿瞒势同水火。我宽厚,曹操凶暴;我仁慈,曹操诡诈。总之都得跟曹操相反,事情才能成功。贪图小利,对天下失去信义的事儿,我实在干不出来。”
刘备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名声问题——我是靠脸吃饭的,靠仁义出名的,现在去夺人家地盘,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庞统马上又对刘备说:“天下大乱,仅靠一种方法不可能成功夺取天下。兼并弱小,进攻愚昧,古代人都这样干。用不合礼义的方法取得天下,再用合乎礼义的方法加以治理,这都是古人所崇尚的。事成之后,咱们赐给刘璋面积广大的封地,也不违背信义。现在不去,恐怕益州就落在别人手里了。”
这些话打动了刘备。他留下诸葛亮、关羽驻守荆州,任命赵云兼任留营司马,亲率几万步骑兵到了益州。
益州也是孙权的目标,只不过中间隔着荆州,孙权无法越境下手。现在听说刘备要去捡这个便宜孙权很不爽,心想:“既然你刘备要取益州了,那荆州你就得还给我了,我妹妹也别跟着你这个老头儿混了。”孙权派船接走了妹妹。
据说孙权的妹妹正打算带刘备的儿子刘禅返回吴郡娘家,以便控制刘备。张飞、赵云部署军队,在长江拦截了孙权的船队,才把刘禅带回荆州。有一出戏叫《截江夺斗》,就是依据这段历史经艺术加工而来的。可见孙权的妹妹跟刘备的婚姻其实很短暂。
戏做完了就开打
听到刘备要来的消息,刘璋还蒙在鼓里呢,以为刘备是来给他帮忙的,还命令沿途各郡县为刘备提供物资。刘备进入益州,就跟回自己家似的,好吃好喝。刘璋又送给他各种物资,不计其数。
刘备一路北行到达涪县。刘璋率步骑兵三万,车辆悬挂帷帐,耀眼生辉,来见刘备。张松让法正向刘备建议,在会面的时候袭击刘璋,来个擒贼先擒王,但刘备觉得太仓促。庞统说:“趁着会面的机会抓住刘璋,将军不必动用武力,可以坐得一州。”
刘备说:“这不合适吧,才刚刚进入别人地盘,恩德与信义还没展现呢。”他很顾及名声,益州要,面子更要。所以二刘相见后以兄弟相称,部下官兵也相互交往,一起欢宴了一百多天。然后刘璋给刘备增兵,拨给大量军用物资,让刘备指挥益州的部队。
加上刘璋拨来的部队,刘备的部下已经有三万多人了,车辆、甲胄、器械、粮草、钱财都很充足刘璋返回成都之后,刘备向北进发,到达葭萌。但他没有立即进攻张鲁,而是广施恩德,收买人心。
刘备驻军葭萌,庞统向他提出三条计策:“现在应该挑选精兵,昼夜不停兼程赶路,直接袭击成都。刘璋不懂军事,又没防御,大军突袭可以一举平定,这是上策。刘璋部下名将领强兵据守关口,他们多次上书劝刘璋把您送回荆州。将军应派人去告诉他们,说荆州有紧急情况,您打算回军救援。您让人打点行装,表面上做出要回去的样子。您一说走,我想他们一定会轻装骑马来见将军。到时候趁机把他们捉住,吞并他们的部队,再向成都进军,这是中策。退回白帝城,跟荆州力量联合,慢慢谋划进取益州,这是下策。事不宜迟,您赶紧决定吧。”刘备说:“上策太急,下策太缓,那采取中策吧。”
此时,曹操恰巧又攻打孙权,孙权要求刘备回军救援。孙、刘是战略合作伙伴,曹操打我,你得救援。于是刘备就给刘璋写信说:“孙权跟我唇齿相依,关羽兵力薄弱,挡不住曹军。现在不救援,曹操就会夺取荆州,进而进犯益州,这远比张鲁更值得担心。”
刘备趁机要求刘璋增加一万名士兵和军用物资,但刘璋只拨给他四千人,军用物资也只给了一半刘备一看,正中下怀,他以此为借口激怒部下将士:“咱们辛辛苦苦大老远来这儿,为益州讨伐强敌,士卒劳苦。而刘璋却爱惜财物,如此吝啬,怎么能让大家伙儿为他死战呢?”部下恼了,都说干脆把刘璋做了得了。
我的地盘我做主
张松听说刘备要回援孙权,写信给刘备和法正说:“现在大事马上就可以完成,怎么能放弃这里离开呢?”
但是张松做事不密,被哥哥知道了他的密谋。张松的哥哥怕连累自己,就告发了张松。刘璋逮捕张松,把他处斩了,同时向各关口要塞守将发布文书,命令他们不许再与刘备往来。到此,刘备、刘璋哥俩短暂的蜜月期结束。刘备借口刘璋部下杨怀、高沛对客人无礼,将其处斩,然后吞并了这支部队。
听说刘备翻脸后,刘璋手下马上给他献计:“刘备孤军深入,远道而来,部下士兵不满一万,人心不稳。军队没有辎重,只能靠抢掠田野庄稼为食。我们最好把百姓迁出来,再烧掉田里的庄稼,然后静静等待。刘备大军无法掠夺庄稼,只能撤退,到时候我们再出来把他们一举歼灭。”
刘璋听完后摇摇头,说:“我听过抵抗敌人、保护百姓的,从来没听说过迁徙百姓、躲避敌人的。”这哥们儿读书读成了个书呆子。他的名将又被刘备杀了,剩下的这帮将领不顶用。因此,刘备军队的势力更加强大,其部下将领占领了很多县城。
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诸葛亮留关羽守荆州,自己和张飞、赵云率兵沿长江而上,攻克巴东。然后,刘备又派张飞、赵云平定了益州的大片土地。
这时候,刘备围攻雒城(今四川广汉)已经将近一年了。一代名士庞统既是在此地被流箭射中,抱憾而终。法正写信给以前的主公刘璋,分析形势强弱,对他说:“刘备起兵之后,对您仍有旧情,没有恶意。我认为您应该改变态度,从而保住家门富贵。”
但刘璋没有答复。因此刘备攻破雒城,进而包围成都。诸葛亮、张飞、赵云也都率兵前来会合。刘备围困成都十几天,派人进城劝降刘璋。
此时刘璋城内还有精兵三万,以及可撑一年的粮食、丝帛和一批忠心耿耿的官吏、百姓。然而刘璋却说:“我们父子统领益州二十多年,对百姓没什么恩德。百姓苦战三年暴尸荒野,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怎么能安心呢?算了,我不抵抗了,老百姓跟着谁不都是在家过日子吗?”
于是刘璋打开城门,和刘备派来劝降的简雍同乘一辆车,出来投降。部属们无不伤心落泪——我们主公太仁慈了,可惜没能守住祖宗的基业。
刘备把刘璋安置到了自己的根据地公安,归还了他的全部财物,让他佩带振威将军的印绶。后来只要是敌兵讨伐成都,守卫成都的统治者基本都不怎么抵抗就归降了,免得百姓受苦。
如此一来,刘备在益州本土力量的配合下占了刘璋的地盘。对于刘备来讲,这是一件有着重要历史意义的事情,因为这块地盘是他自己打下来的。刘皇叔从此结束了自己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真正有了一块自己当家做主的地盘。
占了益州之后不久,又有一员名将来投奔刘备。这员名将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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