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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麦城

作品: 腾飞五千年:汉末三国(上下) |作者:袁腾飞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07-21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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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在中国被称为武圣,祭祀他的庙叫关帝庙。以前,中国“县县有文庙,村村有武庙”,武庙多于文庙,可见人们对关羽的崇信比对孔圣人的还要厉害。关羽一生中干过一件特别出彩的事情,威震华夏,连曹操都打算迁都以避关羽的锋芒。那么,关羽干的这件特别出彩的事儿是什么呢?他又是如何战死沙场的呢?

关二爷独守荆州是有原因的

刘备称汉中王之后,更要大力扩充自己的疆土,于是和诸葛亮一起授意关羽从荆州发兵,由东面向曹操的地盘挺进,目标直指曹将曹仁守备的襄樊。关羽这时候为什么能够成为独自镇守荆州的大将呢?

早在当年,刘备应邀入蜀的时候,把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都留在了荆州。留守荆州的这个集团,可以说能文能武,对处理荆州这个大后方的种种局面绰绰有余,相当于刘备起家的班底都留在荆州了。

刘备一开始想:“夺占益州很容易,刘璋让我去那是引狼入室,我到那儿就把刘璋给做了,这益州就归我了。”但是没想到后来刘璋醒过神来了,让各地坚壁清野,不再支持刘备,刘备在蜀地的战事就陷入胶着状态。

迫于形势的压力,刘备赶紧让诸葛亮来增援。于是,诸葛亮带着张飞、赵云逆流而上,沿长江入川作战。诸葛亮把张飞、赵云一带走,荆州就剩下关羽一员大将了。

后来刘备得了益州,但是也没有更换荆州的守将。刘备之所以没让赵云、张飞、马超等人接替关羽,里面也是有种种原因的。

赵云跟随刘备比较早,但是他曾反对刘备把益州的土地、财产分给其哥们儿弟兄,把刘备得罪了而且赵云也不是桃园兄弟之一。对于张飞,刘备可能知道自己这位三弟不是独当一面的主,只能算一介勇夫。而马超是新人,还没有完全得到刘备、诸葛亮的信任,特别是关、张二位对马超不满。

马超前来投奔刘备的时候,刘备非常高兴。他知道马超是一员虎将,所以给马超的待遇很优厚。马超也觉得自己帮助刘备得到蜀地有大功,对刘备就有点轻慢,甚至直接喊刘备的字号“玄德玄德”的,整天这么喊。

张飞看到这种情况非常恼怒,就联合镇守荆州的关羽,想杀杀马超的威风。关羽当然更加不满:“我们弟兄辛辛苦苦创下的千秋大业,你一个局外人来了这么放肆,整天玄德玄德,玄德是你叫的吗?”

张飞就给刘备写信说:“大哥,把马超给做了,咔嚓了得了。”刘备赶紧阻止说:“这可不行,马超万分穷困的时候来归顺我,你们仅仅因为他叫了我的字号,就要置他于死地,不合乎情理。况且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让我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啊?”但是关、张二人对马超很不忿,心里还是有想法。

后来荆州吃紧,刘备带着张飞、马超去增援。有一天,刘备召集大家开会议事。马超还是大大咧咧的,来了之后就准备张嘴说“玄德,今天喊哥们儿过来啥事”,但是一看不妙,关羽、张飞在刘备面前刀枪并举,神情严肃,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马超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话也没敢说出口。

散会之后,马超一抹头上的冷汗,心想:“我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多么鲁莽。为人臣者直呼主公的名字,不懂避讳,这可是个大忌,今天差一点儿被关羽、张飞给杀了。我可得记住了,以后得长眼睛、长记性。”从此之后,马超对刘备格外敬重,再也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

马超归附了刘备之后,官爵上虽说不差,但是地位很尴尬。他毕竟是杂牌,算不上嫡系,不是当年他吼一吼,凉州也要抖三抖的那个马超马孟起了。

赵云、张飞、马超都有各种原因不能独当一面,荆州只得由关羽驻守。

痛打落水狗

刘备称王后不久,孙权攻合肥,曹军的防守重点就放在了合肥。于是镇守荆州的关羽抓住战机,留下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傅士仁守公安,自己率主力北攻樊城,另派兵将围攻襄阳。

襄阳、樊城隔汉水相对,互成掎角,是曹军抗拒孙、刘北上的战略要地。当时魏国镇南将军曹仁驻守樊城,吕常驻守襄阳。曹操从汉中撤军到长安之后,又派平寇将军徐晃率军支援曹仁,屯驻在宛城。

关二爷率军来战,曹仁被打得非常狼狈,赶紧向魏王曹操求救。曹操派大将于禁、庞德率七支大军前去增援。曹仁命令于禁、庞德屯兵在樊城北面的平地上,和城中互相呼应,使关羽没法攻城——攻城,城外的援军就来救;打城外的援军,城里的守军就出城来救。

双方就进入了相持阶段。但是没想到这时樊城下了一场大暴雨,雨势很大,桥梁都被冲垮了,一下子汉水猛涨,平地的水高出了地面一丈多。于禁的七路大军都驻扎在平地上,四面八方大水一冲来,就把七军的军营全淹没了——这就是《三国演义》里讲的水淹七军,实际上这是一场大雨,自然灾害。于禁和他的将士们就不得不泅水找个高地躲避。

关羽早就抓住了于禁在平地上扎营这个弱点,趁着大水安排好船只向曹军发起进攻。关羽的部队都在船上,于禁这帮人都在水里泡着,所以战况就有点像痛打落水狗,关羽的胜利来得非常容易。

关二爷的水军把曹军主将于禁团团围住,高喊“缴枪不杀,放弃武器投降”。于禁被围困在汉水中的一个小土堆上,走投无路,只好垂头丧气地投降了。于禁投降之后,据说很没有气节,跟关羽求饶说:“我是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来跟您打仗,望将军哀怜,别杀我。”关羽很牛,说:“我不杀你,杀你污我的宝刀。”就没有杀于禁。

能让关羽受伤的人不一般

这时候,庞德正带了另一批士兵在一个河堤上避水。

当时庞德家族中有很多人都是为刘备效力的,而且庞德的故主马超也归附了刘备,成了刘备的五虎上将之一。曹操帐下有很多人怀疑庞德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很可能私通刘备。庞德鲜明地表明过立场,说:“如果我跟关羽在战场上相见,不是关羽杀我,就是我杀关羽。”在这次激战中,庞德还曾经射中关羽一箭。

关羽抓住于禁之后,就率军向庞德的部队围攻,命船上的弓箭手一起向庞德避水的堤上射箭。庞德手下一员部将很害怕,就跟庞德说:“大势已去,将军,咱还是投降了吧!”庞德大骂部将没志气,拔刀就把他砍死了。手下兵士一看主将这么坚决,也就跟着他抵抗。

庞德不慌不忙,拿起弓箭回射关羽的军队。他箭法很好,关羽手下的士兵被射死了不少。双方从早上打到中午,从中午打到午后,庞德身上的箭就用尽了。于是庞德命令兵士们拔出军刀来搏斗,并跟身边的将士说:“我听说良将不会为了怕死而逃命,烈士也不会为了活命而失节,今天就是我死的日子。”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大家玩了命地跟关羽军队死战。

这时候,大水越涨越高,堤上露出水面的土地越来越小,关羽水军的大船进攻得更加猛烈。曹军兵士纷纷投降。庞德趁着乱哄哄的时候,带了三个将士从关羽水军兵士那里抢了一只小船,想逃到樊城去。

可是,庞德刚一上船,一个大浪袭来,小船被掀翻了,他就掉到了水里。他身披厚重的铠甲,游不上来。关羽的水军赶上去,就把他活捉了。

将士们把庞德带回关羽大营,关羽知道庞德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勇将,就好言好语劝他投降:“你故主马超现在在汉中王麾下,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你若归降,不失王侯之位。”

庞德大骂:“竖子,何谓降也?魏王带甲百万,威振天下。汝刘备庸才耳,岂能敌邪?我宁为国家鬼,不为贼将也。”(《三国志·魏书·庞德传》)小子,少来这套,我才不投降呢!我们魏王手里人马一百万,威震天下,你们主人刘备就一蠢材,怎么能跟魏王相比呢?我宁做国家鬼,不愿做你们的将军。关二爷脾气火暴,一听这话勃然大怒,给脸不要的东西,一挥手:“推出帐外斩了。”庞德就被杀了。

关羽消灭了于禁、庞德的七军后,乘胜猛攻樊城。樊城里里外外都是水,城墙也被洪水冲坏了好几处,曹仁手下的将士特别害怕。有人就跟曹仁说:“现在这个局面看样子没法守了,趁着关羽的水军没有合围,将军,咱赶快乘小船三十六计走为上,溜吧!”

曹仁也觉得守下去没戏了,就跟一起守城的大将满宠商量。满宠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山洪暴发不会很久,过几天水就退了。听说关羽已经派人从另一条道上向北进攻,他自己没敢去,是因为怕咱们截他的后路。要是咱们一逃的话,恐怕黄河以南就都不是咱们魏国的了,将军您无论如何也要再坚持一下。”曹仁觉得满宠说得有道理,就鼓励将士坚守。

这时候,河南有的县城百姓发动叛乱,杀了县里的官员,响应关羽。关羽此时威震整个华夏。

历史上流传了很久的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故事,也发生在这时候。关羽被乱箭射中,贯穿左臂,后来伤口虽然痊愈,但每到阴雨天,骨头就经常疼。医生诊断是箭头有毒,毒深入骨髓,得割开手臂,打开伤口,刮骨头除去毒素。

当时那医生没有麻药,关羽就一边伸出手臂让医生开刀,一边跟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关羽手臂鲜血淋漓,而他割肉、喝酒,谈笑如常。只不过谁给他治的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不是华佗,因为华佗那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虎女怎能嫁犬子

关羽水淹七军后,魏王曹操亲自到洛阳坐镇。收到各方面的警报后,曹操有点儿紧张,就跟百官商议把汉献帝迁到离关羽远点儿的地方,避避关羽的势头。

司马懿跟曹操讲:“大王不必担心。我看刘备、孙权两家只是表面亲热,实际上互相猜忌,这次关羽得意了,孙权一定不乐意。我们应该派人游说孙权,答应把江东封给他,约他夹攻关羽,这样的话樊城之围自然可解。”

曹操觉得司马懿说得有理,就打发使者到孙权那里游说,同时指令徐晃率军去救曹仁。徐晃兵到樊城北,曹操又派大将传令必须等后续援军会齐之后方可进击。当时关羽军的前部距离樊城北约五里,徐晃到了之后,就假装垒一道长线要截退关羽军的后路。关羽惧怕被围,只好撤走。徐晃军得以进驻了偃城,然后向围城的关羽军逼近。

孙、刘联盟这时候确实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当年诸葛亮曾经跟刘备说:“若跨有荆、益,保其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隆中对》)你取得荆、益二州建立基业,外结好孙权,形成巩固的联盟,然后才能北定中原。可见,诸葛亮认为孙、刘结盟是刘备北定中原的基础。但是赤壁之战后,孙、刘联盟的裂痕越来越大。

还是因为荆州归属的问题。刘备占着荆州不还,让孙权很不爽,而且关羽水淹七军的时候,主张孙、刘联盟的鲁肃去世了,其他人就撺掇孙权把荆州夺回来。而关羽自身也太傲慢自大,对孙、刘联盟的重要性认识程度达不到孔明那个高度。他认为自己很生猛,我既然生猛,我想干什么事都能干得成,我不用靠什么狗屁联盟,所以对孙权很轻视。

孙权曾经派使者为自己的儿子向关羽的闺女求婚,关羽不应允,还辱骂使者,说:“我虎将的虎女怎么能嫁给犬子呢?”这让孙权非常恼火,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吧,按说我是江东之主,你只不过是汉中王的部下,我替我儿子向你闺女求亲,我这是看得起你,你高攀才对,你居然还骂我。双方的关系就越来越僵。

鲁肃去世之后,吕蒙代替鲁肃驻守陆口。吕蒙认为关羽骁勇善战,而且有兼并江东的雄心,因此就跟孙权说:“……羽君臣,矜其诈力,所在反覆,不可以腹心待也。”(《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刘备、关羽他们这帮人狡诈多变,反复无常,咱们可不能把他当作咱的腹心。你拿他当哥们儿弟兄,他拿你当傻子。

这次孙权得到曹操的信之后,欣然允诺,召吕蒙回建业共商夺取南郡的计划。

吕蒙夺荆州

关羽不笨,他当然也知道孙、刘联盟不巩固,所以早就做好了两线作战的准备——既要夺樊城,又要防备孙权偷袭荆州。他看到东吴大将吕蒙屯兵陆口,就再三嘱咐糜芳、傅士仁小心镇守荆州,并且把大部分军队留在南郡,沿江设防,每隔二三十里建一个烽火台。

吕蒙一看关羽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只好假装有病,上书孙权要求回去疗养。孙权公开发布了命令,调吕蒙回建业养病。吕蒙推荐陆逊来代替自己。陆逊是江东大族出身,当时很年轻,才能很高,但是没有什么名望。孙权也欣然同意,任命陆逊为偏将军,接替吕蒙。

陆逊到任之后,派使者给关羽送去了礼物和一封信。信上,陆逊极力恭维关羽水淹七军的功劳,说这个功绩胜过晋文公城濮之战,胜过韩信背水破赵,并勉励关羽发挥威力夺取彻底胜利,最好能杀到许都,宰了曹贼,安定天下。

关羽一看陆逊这无名鼠辈对自己这么恭敬诚恳,就放下心了,把荆州军队的大部分陆陆续续调到了樊城,打算趁徐晃兵马未到,大水又未完全退去之时,先攻下樊城。他亲自督战,加紧攻城,而曹仁在满宠的鼓励下依旧坚守。

陆逊把关羽人马调动的情况详细地报给了孙权,并认为关羽一战可擒。关羽当时集结在襄樊的兵马越来越多,加上于禁的降卒数万人,粮食很匮乏。南郡太守糜芳和将军傅士仁在后方夜以继日地负责给他转运粮草,但还是跟不上。关羽大怒,写信谴责二人,而且威胁说自己回去定当治他们的罪。这样一来,哥俩就害怕了,心存叛心。

后来关羽为了解燃眉之急,擅自强占江东的粮仓。孙权得知此事,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打关羽的借口了,就任命吕蒙为大都督,发兵袭击关羽的后方。当年十一月,吕蒙率精锐士卒,身穿白衣,化装成商人,埋伏在伪装的商船当中。吕蒙招募百姓摇橹划桨昼夜兼程,溯江疾驶向江陵进击。而这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隐秘。

驻守江陵的关羽士兵被伪装的江东军所骗,猝不及防,要么被俘,要么逃亡,江陵城空虚,陷入了混乱。吕蒙让人写信诱降驻守在公安的傅士仁,然后又让傅士仁引江东军迫降守江陵的南郡太守糜芳。哥俩平时就因为关羽的傲慢心怀不满,这次关羽又威胁说回来要治哥俩的罪,哥俩更是内心恐惧,在东吴大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就献城出降了。吕蒙率领大军占领了江陵,一举夺回了长期被刘备占据的荆州。

吕蒙占了江陵之后,俘虏了关羽及其将领们的家属,但并没有虐待他们,反而给他们各种优待,进行抚慰。吕蒙下令不得侵扰百姓,对全城百姓表示关心,给有病的送药,给饥寒者赐衣粮,使城内的秩序迅速得以恢复。

泄密真是一着好棋

关羽此时还在前线跟曹军对峙,对吕蒙的袭击行动毫不知情。曹操这次跟孙权联手阴了关羽一次孙权曾经给曹操写信,说:“我这次准备进攻关羽,但是你得给我保密,别让关羽有防备。”

曹操及其部下大都认为确实应该保密,但是谋士董昭对曹操说:“战场上哪有信义?咱们假装答应保密,但是暗地里泄露给关羽。关羽得知孙权来攻,必然撤兵回防,樊城之围自解。关羽回防,必然与孙权交战,两敌相斗我军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如果咱们给孙权保了密,孙权得了势,于我不利。再者说,樊城被围,将士见救兵迟迟不来,担心缺粮,容易产生恐慌,一旦发生意外局面将难以收拾。所以,咱应该泄密。”

曹操认为董昭说得极对,于是命令徐晃用箭书把孙权密信的内容分别射入樊城和关羽的营中。樊城被围的魏军得知孙权要来进攻关羽,士气倍增,防守更坚。而关羽得信之后,一看孙权欲图荆州,担心腹背受敌,但又不甘心攻打樊城前功尽弃。他认为,公安城防坚固,江东军如果真的来攻,一时间也不能攻克,所以他犹豫徘徊,进退两难。

这时,曹操已亲率主力由洛阳来援,并先后派出十二营兵力进至偃城归徐晃指挥。而关羽军的主力屯驻在围头,还有一部屯驻在四冢。徐晃声东击西,扬言攻围头,出其不意突破了四冢。

关羽唯恐四冢有失,自率步骑兵五千出战,被徐晃击败。当他退走营寨的时候,徐晃率军士穷追不舍,紧随其后冲入了蜀军大营。当时关羽的营寨外围深壕,鹿角十重,障碍设施极为严密,如果从营外强攻是很困难的,现在徐晃趁着蜀军混乱之机,突袭大破蜀军。这时候关羽也得到江陵失守的消息了,于是赶紧突围退走。

关羽一退走,樊城之围顿解。曹仁一看,关羽跑了是吧,你压了我这么多天,可该着我还手了,就想乘胜追击。但是曹仁手下的一员部将跟曹仁说:“将军,咱不要追击,应该让关羽保存一定的实力好去跟孙权作战,咱干吗干这种火中取栗的事?”曹仁觉得这主意高,就没有部署追击。曹操得知关羽撤退的消息之后,也马上派人传令给曹仁,让他不要追关羽。

关羽败

关羽被徐晃打败之后,才知道江陵失守,立即并多次派使者跟吕蒙联系,说:“你们怎么背弃盟约?咱是孙、刘盟好,你干吗打我啊?”吕蒙每次都厚待关羽派来的使者,允许关羽的使者在江陵城中自由行动,以及向关羽部下的亲属表示慰问。有人还写信托关羽的使者带走,作为家里平安的证明。

使者返回之后,关羽的部署就私下向他询问:“我们家怎么着了?我的老母妻儿怎么样?”得知家里很平安,而且受到的待遇超过以前,关羽的将士更是无心再战。

很快,孙权亲到江陵,派陆逊攻占夷陵、秭归,切断了关羽入川的退路。关羽这下完了,进退失据。荆州被占,自己回蜀地的通路也被封锁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派人向驻扎在上庸的刘封、孟达求援。但是刘、孟二人以上庸新定为理由,拒绝支援。无奈,关羽只好西,就是今天湖北当阳。

陆逊乘胜西进,关羽看到麦城东西南三面都是敌人,援兵迟迟不到,只好决定突围回西川。吕蒙知道关羽兵少,料定他要逃走,必北边通西川的小道,所以事先就派人埋伏好了。

孙权此时派使者到麦城劝关羽投降,关羽伪装投降,把旗幡做成人像立在城墙上掩护,然后逃跑了。孙权事先已经命令大将潘璋切断关羽去路。几天后,潘璋的部将就擒获了关羽和他的儿子关平,两人不久被孙权斩首了。就这样,关羽在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经历了他人生的最后时刻,他的声望在这一年达到顶峰,生命也在这一年走到了尽头。

这样一来,孙、曹、刘三家的形势就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接下来,这三家还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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