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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渊瞧了眼皮笑肉不笑的钟岐云, 唇角微勾。
钟岐云不是个易怒之人, 甚至可以说脾性极好, 认识他这么几年, 便是身处绝境谢问渊也不见他恼怒焦急模样,如今想来,上一次见到钟岐云这般气恼模样,应当是那年初见,他将计就计将企图逃跑的钟岐云抓住那次吧。
其实楚嫦衣这丫鬟说的话, 也算得这烟花之地的惯用伎俩。
本就身处这无一丝真心亦留不住真心的地界, 又谁人不知来来往往之客的虚情假意?
小莲当然也是知道的, 这般说不过是刻意为之,无非是想借此说出楚嫦衣之不易,让谢问渊心生愧疚、多些疼惜, 以期增加两人间的情趣罢了。
其间有几分真心为楚嫦衣声讨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 即便如此, 这世上却还是有一人不愿听旁人对他说三道四......
谢问渊微微垂眸,并不表示赞同, 也不准备出声阻止, 似不关己地瞧着这一出戏。
谢问渊不说话,那小莲见状以为这便是谢问渊的意思, 更是脸上一白。
她跟着楚嫦衣多年,见到达官贵人无数, 那些人哪个不是捧着、供着、宠着楚嫦衣的。楚嫦衣可是楼中花魁, 这楚楼的支柱, 她小莲虽不是楼中花魁,但也因此沾了光,平素里在其他姑娘丫鬟那处趾高气昂,更是学得乖张跋扈,时常说话都有些不知轻重了。
但好在楚嫦衣知她心思,怜惜她不忍苛责,纵然她在那些官家公子、老爷那处哪句话不妥,楚嫦衣随意为她抚去,那些人亦是言笑晏晏,不去追究。更何况,那些达官贵人别说生气了,其实心下最是吃这一套,听得这话更是将自家小姐千骄万宠的,何曾这般责备过?而且,在这谢问渊大人面前,她也不是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这谢大人何曾说过她什么?
所以这可以说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责备,甚至毫不留情,让往日里楼中伶牙俐齿的她都吓得不轻,直望着自家小姐,讷讷不敢言语。
莫说小莲,便是楚嫦衣亦是被钟岐云说得怔愣一瞬。
不过好歹她也是在这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呆了多年,微微定神,她就转头望向小莲,斥责道:“莲儿,我往日是太过惯着你,才让你学得这般不知礼数了罢?还不赶紧给大人和钟老板赔罪?”
那小莲闻声,连忙上前就要赔罪,钟岐云见状摆了摆手,笑道:“这是说来也与我无关,是我多管闲事罢了,楚姑娘不嫌我多事,那我才该千恩万谢呢。”
楚嫦衣摇头:“哪里,钟老板方才那番话说地极是,好或不好都是我自身结下的因果,与旁人无关,这般怨人确实很是不妥。”
见楚嫦衣说这般话,钟岐云瞧了瞧她,而后才笑道:“既然楚姑娘都这般说了,让她记着便是,往后莫要再说。”
楚嫦衣闻言,冲着钟岐云感激一笑,“您说的是。”随后又对小莲说道:“今日你就回房抄写几遍经书好好反省反省,不抄完就莫要吃饭。”
说罢也不看哭哭啼啼的小莲,让小厮将她带下去后。
再回身时,楚嫦衣她又向谢问渊和钟岐云:“小莲今日不知礼数胡言乱语,说来便是嫦衣教下无方,扰了大人和钟老板的雅兴,按理来说身为她教导她的姐姐,最是应当便代妹妹向大人和钟老板赔个不是······”说到此处,楚嫦衣环视了下四处,见不少观望的目光投来,她嫣然一笑,“不过,嫦衣也知道,若是现下嫦衣带着身上的伤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伏地告罪,这楼中人多嘴杂,最是喜欢搬弄是非,若是让不明前因后果的人瞧见,会以为您二位欺负了我去,这般我才真是不明事理,让谢大人和钟老板难堪了。”
楚嫦衣说的这话倒也确实如此,要真是让这么多人瞧见她颤颤巍巍跪地告罪,只怕不消一日,京中就传遍他欺辱女子的谣言了。
不过······听了楚嫦衣这番话,倒是多瞧了她两眼,方才一事,他本以为楚嫦衣不过只是个有些小心思的女子罢了,现在看来,倒是个知进退、明事理、心思透的。
钟岐云虽是不喜她与谢问渊可能存在的那段曾经,但亦不会故意找麻烦,不管这楚嫦衣心下如何想,但至少面上是做到了,这般女子他向来是尊重的。
钟岐云想了想,便冲楚嫦衣拱了拱手,“楚姑娘体恤入微,钟某感服。”
楚嫦衣见状微微一笑,“不过,若只是这般我亦是过意不去,我方才已经让人去备下好酒好菜,一则是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二则便借此为方才的不快陪个不是。”
楚嫦衣言笑晏晏,看着诚恳又亲厚,谢问渊闻言摇了摇头:“嫦衣姑娘身上有伤,还是先请大夫瞧瞧,好好歇着才是,不必为我二人劳心。”
楚嫦衣听这话,便知谢问渊要走,心下一急,也管不着脚上伤处,连忙向前跨了两步,小心翼翼地抓住谢问渊的袖子,柔声道:“大人,您别走......”
钟岐云:“......”
谢问渊瞧了眼脸都黑了的钟岐云,再垂眸望向楚嫦衣时,他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衣袖:“嫦衣姑娘可还有事?”
手中空空的楚嫦衣微微一顿,随后抬头与谢问渊对视,缓缓点头:“确有些事要与大人说。”
谢问渊目光沉沉,细细看这楚嫦衣的眸子,片刻之后,他忽而缓缓开口:“既然嫦衣姑娘这般相邀,我也不再推辞。”说罢,他望向钟岐云,道:“远人兄,不知你可否愿意一起?”
事已至此,钟岐云还能说什么,深深地望着身侧不知为何转了主意的人,钟岐云却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他看得出楚嫦衣对谢问渊存了情义,但却瞧不见谢问渊待她的不同。
想谢问渊曾与楚嫦衣传出的过往不管是真是假,早些弄明白也是好的,想到此处,钟岐云应道:“问渊兄都这般说了,那自然是听你的。”
白日那般忙乱后,白日里的那场意外没有对楚楼生意有丝毫影响,将危险的架子撤后,日头已渐渐西行,时辰也算不得早了。
楚楼的格局与杭州之意阁有些许相似,外正中空,每层楼廊道首尾相连,大堂正中高高悬挂着巨大的金制燕尾百灯,临近夜里,男人络绎不绝,堂中更是渐渐多了不少或是调笑嬉闹或是赏歌赏舞的男男女女。
楚嫦衣备下酒水的地方,自然不在堂中,而是在楚楼顶楼最为金贵的厅室。
菜未备上,酒就先上了,乘着楚嫦衣去时候,钟岐云就从袖兜里掏出几张面值万两的银票,瞧得谢问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你与我出来,倒还带着这般多银两?这是怕我给不了这顿酒钱,还是想给楼中哪位姑娘赎身啊?”
钟岐云笑道:“也不是,虽说是与你闲逛,但万一我瞧上了甚么好物,也得需要银两不是?”
“哦?就不知远人兄是想买些甚么,得带上万两银票?”
钟岐云笑着饮下杯中酒,“其实我本打算邀你陪我去瞧一处宅院的?”
“宅院?”谢问渊缓缓道:“就不知你瞧上了何处的宅子?”
“长安街北第二户。”
瞧了眼钟岐云,笑了笑。
一个月前,圣上还未赐下这处宅院时,他便是住在长安街北第三户。那第二户原是一燕州商贾的宅,是听说准备卖出然后回乡了,但价格高昂一直未曾卖去,空置了有两年,与他府上只一墙之隔。
“那处倒是个好地方,那远人兄明日可以再去瞧瞧?”
钟岐云笑:“现在看来就不必了。”
钟岐云说到这处,就传来敲门声,再然后,换了一身如烟似水的薄绿衣衫的楚嫦衣缓缓推开了未曾关紧的房门。
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楚楼的鸨麽麽,以及一个鹅黄丝绸衫模样娇羞秀美的女孩。
只见那五十岁的年纪、一脸浓郁的妆容鸨麽麽见着谢问渊,便千恩万谢地说道:“奴啊真是太过谢谢大人了,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这老婆子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是,”说着还用丝帕抹了抹眼角,泣道:“若不是您啊,我这宝贝嫦衣可怎么办哟,我的宝贝女儿可就危急,奴现在想也不敢回想,还是谢大人有情义啊!”
“刘麽麽客气了。”谢问渊面上带着淡笑,应道。
鸨麽麽听了又是一顿地感谢,还连饮三杯以示心中敬意。
这番之后,她望向坐在一侧的钟岐云,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哎哟喂,这一位便是乘风驿的当家人钟大老爷吧,您瞧瞧您瞧瞧,这英俊不凡的面貌,这潇洒风流的气度,啧啧啧,便是我老婆子瞧着都心动不已。”
说着,她笑着将躲在身后怯生生的女孩拉到了跟前,“我也是方才才听我这小女儿说起,您可是她的恩公呢?”
“恩公?”钟岐云有些懵逼,这女孩他压根就不认识。
“可不是!”鸨麽麽嗔怪地望着钟岐云,道:“前日,我这女儿随楼中小厮到尚之房试衣衫,可哪里回来近夜时遇到抢夺的歹人,若非钟老爷出手相救,只怕这小女儿的脸就不保了。”
楚嫦衣眉眼弯弯,莲步走到谢问渊身侧,柔声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这事,小妹妹听说钟老板来了,便说想来谢谢。”
谢问渊瞧眼那红了面的女孩子,又望向钟岐云,笑道:“原来远人兄还与这女子有这般因缘?”
“什么因缘啊?”钟岐云无奈解释:“我根本不认识她。”
只是说到这里,他恍然想起钟岐云这才想起前日晚上,他赶着去谢府路上,在巷子确实遇到两个歹徒抢劫之事,只不过当时他急得要命,便让张盛他们几个去帮忙然后报官,自己先跑去谢府了,说来还是张盛他们救的人,他压根没看清被抢劫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只怕这女孩是从张盛他们那处知道的钟家。
但说他是恩公也实在牵强,钟岐云心下无奈,直将那晚的事给谢问渊说了一遭。
可是还不等谢问渊应声,那边鸨麽麽就嗔道:“若非钟老爷授意,那又怎会救得了我这小女儿?这恩公名副其实呢!”
她将女孩引到钟岐云跟前,暗示道:“我这女儿唤作楚青悠,前些时日才来这楼中,黄花大闺女一个,什么也不懂,今日便让她陪着老爷喝酒聊天罢。”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楚青悠。楚青悠见状,抿了抿嘴,缓步走到钟岐云座前,只瞧了钟岐云一眼,就红透了一张俏面,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她手指搅着衣衫摆,颤颤巍巍地低声道:“钟老爷,小、小女,谢谢您前日搭救之恩。”
钟岐云还未说话,却是瞧见楚嫦衣自然而然地坐到谢问渊身侧,提了酒壶给谢问渊斟酒,而后微微倾身,低声与谢问渊说着什么。
钟岐云心头不适,直直地望着未再望他的谢问渊,“那,还真是劳烦麽麽为钟某张罗了。”
“哎哟,钟老爷这话说的,应当的应当的!”见事情安排妥当,鸨麽麽这才喜笑颜开地告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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