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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娃的说话都是一直沉醉在自己成功的喜悦中。”
妈妈停止了说话。
……
我擦着眼泪,急问妈妈:“妈妈,后来茨科伊阿姨死了吗?”
燕子阿姨走过来,她还红着双眼对我说:“我当时只想着救金乐叔叔,倒是把茨科伊阿姨给忘了。
当时我还对你妈说茨科伊真是神奇,连医生都觉得她的病能活到今天都是一个奇迹。”
燕子阿姨援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妈当时马上瞪眼望着你爸,我感觉十分奇怪,趁你妈上卫生间,我急问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急回家说拿什么东西来救茨科伊?”
当时你爸就把茨科伊是如何把自己治病的茶给我喝,那茶壶是怎么个神奇和如何碎了的事情跟我说了。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一下子的嗓子就变了样?原来这一切都是茨科伊的暗中帮助。
我心头一紧,鼻子一酸,双眼一热,就扑在茶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妈妈接过燕子阿姨的话说:“我从卫生间回来,看到伊诺娃在哭泣,我就明白,肯定是这个碎嘴的苏二乐把事情抖了出来,我见她哭着老提对不起茨科伊,而苏二乐说回去马上带家里另一个鹤顶鲜茶壶来救茨科伊。
我突然就想起来那个鹤顶鲜不就是含有狼尿的瓷泥和一种神秘的红釉烧制成的吗?红釉这里有呀?到有红房子的河边找找就得了,至于狼尿,我还包了几层纸放在行囊里呢。
想到这里,我马上对苏二乐和燕子说:“茨科伊的病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在下一站我马上下车。”
我开始兴奋起来,先拿下行囊,摸了一下,感觉那狼尿还在。
苏二乐摸了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燕子只是擦着眼泪盯着我。
但是我不能说呀,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我只是含糊地说:“我知道如果粘贴好那个破碎了的鹤顶鲜茶壶,茨科伊就有救了。”
苏二乐说:“神经病,那鹤顶鲜碎得那么细小,人家早就扫走了,你去那里粘贴?”
我不管,就在一个列车临时停靠站,我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苏二乐当时气得直跺脚。
我重登上了返回了圣彼得堡的列车。
走出车站,我在车站外叫了辆的士,手脚并用地用仅知道一点的生硬俄语和司机说:“找一条河,河边有红房子。”
司机还是云里雾里的,最后我拿他车上的笔,在纸上画了一条河,还把河边的房子涂上红色。
司机将信将疑地把我拉到了一间河边的红色外墙的教堂里。
我打着哑语,叫司机等候。
在河边很快就找到了细腻的红泥。
回到车里,司机惊讶地看着我拿到的红泥,笑着直摇头。
我在商场里买了一个奶瓶和一只碗。
我把红泥放在碗里加满水,待红泥沉淀后,把水倒到奶瓶里,然后放入一滴狼尿。
我赶紧走到茨科伊住院的病房,发现病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我急问护士,护士指着急救室,急救室外只有校长还在长椅上坐着。
我走过去,在急救室外和校长并排坐着。
当急救室红灯熄灭,几个医生走了出来,校长上前询问了一下,医生摊了摊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校长愣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我马上冲进急救室,一个护士栏着我,她正要拉走躺在推车上,盖着白布的茨科伊。
我不管那么多,用力推开那护士,掀起盖在茨科伊身上的白布,打开她的嘴,用奶瓶嘴放到茨科伊的嘴巴里。
我用力推奶瓶到茨科伊的喉咙,用力挤压着奶瓶。
护士惊讶地看着,走到门口的医生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校长走过来,用手拍拍我肩膀表示安慰。
我一直用力按压着奶瓶,把一瓶调好的红泥狼尿泥水,灌到了茨城伊的胃内。
护士等我灌完,擦干茨科伊嘴边的水滴,盖好白布,默默地把车推走了。
我跟在护士后面,心在默默地祈祷:起来,茨科伊!
转过一个拐角,前面应该是太平间了。
突然,护士惊叫起来:“啊……”然后惊奇地张开嘴,在瞪着坐起来的茨科伊。
我一看:茨科伊已经坐在推车上,正揉着惺忪的双眼。
我一下冲上去,一把就把还在坐着惊愕不已的茨科伊抱入怀中……
几分钟后,一大群医生护士围着看着我和茨科伊。
我把茨科伊抱下推车,校长也过来协助着。
医生和护士在说话。
我问茨科伊:“他们在说些什么?”
茨科伊说:“他们在说一个巫婆在给一个尸体做最后的洗礼!”
我大笑起来,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巫婆!
我和校长把茨科伊扶着走过人群,茨科伊走了十几步就挣脱我们的扶持,自己一个人向医院大门走去。
校长从我手里拿过奶瓶,咕噜着,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给我伸出了一只母指。
背后跟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和茨科伊回到大学宿舍,我给茨科伊讲述了以后如何配制红泥水。
当然,狼尿是不能说的。
茨科伊知道了是要分别最后的交待后,紧紧抱着我说:“你不要走,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没有你,我是不会调配这东西的。”
我解释说:“这里是你的家乡,家乡里有盼着你的父亲,这里还有你喜欢的学生,还有关怀你的校长,你怎么舍得离开他们呢?”
茨科伊马上泪水溠沱地说:“我知道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事业,但是比起远方多次梦回的第二个故乡,我义无反顾。
那是我父亲曾经踏上过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有父亲未曾完成的梦想,有父亲许下的诺言,父亲能毫不吝啬地把青春献给那片土地,我当然也能,因为是那片土地走来的你,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也想要用我的生命回馈她,这虽然是我父亲的叮嘱,也是我的梦!”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的傻洋妞茨科伊!
我只能叫茨科伊去办理手续。
因为离职,安排父亲肯定要一些时间。
然而,当我在火车站的入口处,回头遥望着这个令人难忘的圣彼得堡时,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一个飘逸轻盈的异域风情女子拉着行囊,像梦境般的画面向我微笑着走来。
上帝,这个茨科伊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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