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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萝,不跟你闹了,我来找你有事。”元槐拍了拍白竹的肩膀,示意她放手。
“哼!无事不登门,小元元当了后土娘娘,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了!”白竹松了手后,湘萝抖了下肩膀,将拉散的衣服归拢好后冷哼了一声。
“你还平民!你脾气比娘娘都大!你平民的话,娘娘该是灾民了!”白竹学着他的模样也冷哼一声。
这湘萝,脾气又臭又怪,不与人往来独来独去,竟还说娘娘嫌弃他。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小孩老人或是畜牲,全凭一时兴起。
今儿个她瞧了半天都没瞧出,他这到底是个男还是女。
“湘湘,阿元被人提亲了,天上的人。你给拿个注意。”乐枫站在一旁,实在不高兴听他们再扯皮,遂拉了湘萝到一边直接点了重点。
“拿什么主意?你总是要嫁他的,我说的你会听吗?”湘萝听了乐枫的话,面上的神情一下阴郁下来。
他不再跟白竹耍闹,转身欲走。
“嫁谁?”白竹追问。
“宵雅。”湘萝扔下一句话,便又化作一抹轻雾飞走了。
宵雅是谁?
她们三个面面相觑。
后来元槐入了天宫才知道,宵雅是天帝刚出世的第三子,宵雅天君。
元槐还未想出如何回复的话,便被天帝邀请入天宫赴会。
按乐枫的话,这是一场鸿门宴,危机四伏,杀机暗藏。但是天帝特派神使前来下了帖,她不去的话似乎不太好。
乐枫知道元槐要去天宫赴会,整日忧心仲仲恨不得代她去。但是宫里的宴席,莫说她不能代她去,就说让她陪同都是万不可能的。
“乐枫,你在找什么?”元槐见屋,见到乐枫翻箱倒柜,头埋在半人高木匣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阿元你去天宫总要穿的体面点,省的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说我们后土一族寒碜。你等着,姨母给你找件好衣裳。”乐枫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她,手还在匣子里不停翻着。
“瞧不上更好,瞧不好他就不会娶我了。”元槐走过去将乐枫扶起来。她看得开,事事往好处想。
“可是……”乐枫还想说什么,抬头却见一只大青鸟扑腾扑腾地飞了进来。
青鸟在屋子里盘旋飞了两圈,然后稳稳停在元槐的肩膀上。
“这……”乐枫盯着青鸟,不知要不要将它赶走。
“缺衣服吗?我有啊!怎么不找我。”青鸟歪着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元槐。
仙官送来的这只青鸟会说话,这早在它进了她们院子的第一天,她们就知道了。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它还会化作人形。
青鸟侧着身子打开翅膀飞跳到地上,瞬间变做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一身粉色袄裙,模样看起来十一二岁,扎着两个小圆髻,圆髻上各挂一串穗子,走起路上摇摇晃晃,俏生的很。
“你成精了?”乐枫脱口而出。
“大惊小怪!我是神鸟,化个人形算什么!”小姑娘白了乐枫一遭,不以为然。
“是不是……把你关进笼子里就化不出人形了?”元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忽然想到那日仙官离去时,叮嘱自己要将神鸟关进笼子这回事。
“哼!那只大鹌鹑!想搞这些花头整我!呸!不要脸!”小姑娘听到元槐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凶起人来。
大鹌鹑?元槐跟乐枫对望一眼,猜测她说的是那位小仙官。
“我叫生生,你要去天宫赴会,我可以帮忙。”小姑娘忽又正经起来,转口对元槐道。
元槐跟乐枫同时抬头看着她,神色莫名。
最终生生还是跟着元槐去了天宫,不过元槐没有穿她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生是只鸟,鸟的审美可能跟正常人不同。她借给元槐的衣服都是红配绿,极为花哨。
元槐是乘船从天河入的天宫。
这些人前来赴宴的大罗神仙里头,估计只有她是乘船来的。生生搭了她的顺风船,懒的自己再飞一遭,坐在船头迎着风自顾悠闲。
“生生,你待会儿怎么进去啊?”元槐坐在她旁边担忧道。
“走进去啊。”生生不以为意。
“走进去?可是……”元槐觉得奇怪。
生生是仙官交给她的神鸟,是让她用以回复联姻一事的,可以自行回天宫吗?
元槐转头去看生生,她却已经躺平在船头,两眼直直看着头顶上空。元槐见状,便也躺了过来。
天河出了后土一族,便开始倾斜往上流去。水流湍急,前面雾霭重重。到后来不知是雾是云,蒙了元槐的眼睛,半点光亮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船底下的水流淙淙。
“快到了。”不知过了多久,生生忽然出声道。
元槐睁开眼,坐起身往前看去。这时面前的云雾已经散开,元槐看见前面不远处似有一处悬浮的空中城。
“来。”生生从船上爬起跳了下去,脚踩在几片云彩上,伸手来拉元槐。
元槐搭着她的手臂下了船,行走在漂浮的云层上,元槐脚下没有实感,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抓生生的手便抓的格外用力。
“你啊别紧张,掉不下去的。”生生见她面容严肃,便想着安慰安慰她,但是忍不住又想揶揄一番,“好歹是上神,怎么就怎么胆小,一点上神的风范都没有。”
“我没走过云路。”元槐倒也是不介意,直接与她坦诚道。
在下边儿哪会用得着走“云路”,都是“脚踏实地”的,实在又安心。“云路”太飘了,元槐心里没底。
生生领着她走过天门,门口值守的天兵看了元槐的请帖便放她们进去了,看都没看生生一眼。
元槐私以为,他们都知道生生是这里的神鸟,便没有查她身份。
进了天门,越往里走神仙越多。花枝招展的仙娥,各路来赴宴的神仙,什么样貌什么品类什么地界的都有。
元槐随着生生往里走,忽有一仙娥模样的人将彩缎袖子招呼到元槐的脸上,元槐微微侧头,那袖子便擦着耳际飞过去,后又被她收回手中,“哟,生生这是稍了哪家的小地仙?路都走不稳。”
“要你管!”生生昂天,拽着元槐继续往里走。
“呵,脾气不小,以后有你苦头吃的。”仙娥在生生走后小声咒怨道。
谁都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有元槐听到了,“生生,她……”
“我知道,说我坏话呢!说就说呗,就一张嘴能说,其他还能咋地?”生生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元槐不觉得生生这态度有什么不对,因为她住在她们院子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但是这在天上,她一个神鸟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口无遮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她起初还天真的以为,天上的人性子直率,说话不绕肠子。后来才知道,生生敢如此,只是因为那些人在她面前真的只有一张嘴,并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入了天门,一直往前,会到达赴宴的清圣宫。
两排十里长玉色石柱通向宫殿,元槐走在长廊里,裙摆在云层上拖曳,一朵云直接被拖散,粘在了她的脚边。元槐瞧着对面幽深尽处,说不出的心慌。
入了宫殿,得小仙娥指示,坐到左边一座位上,才终于稍稍安下心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又吊着一颗心。因她找不到生生了,左顾右盼都不见她的人影。这时她才想起,生生早在她跨进这大殿的时候便不见了。
莫不是她进不得这大殿?元槐如此想道。
元槐着急却不能去找她,因她四周的神仙越来越多,她怕出去了再想进来就尴尬了。她坐了一会儿,听到旁边的神仙讨论起今日的宴席。她侧过耳朵去听,听到他们说今日是小天君的满月席。
自己儿子的满月席请她来吃酒?
这合适吗?
元槐是不大懂,今日这天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既是请了四方的神仙,那她现如今坐在这里倒也不显得唐突。
元槐坐了会儿便了解到,神仙其实跟人差不多,嘴多了便嘈杂,一刻都停不下来。只有当门外传来几声钟鼓声后,殿内才终于安静下来。
天帝携着他的一位夫人走了出来,那夫人手上似乎还抱了个东西,像是金色的布兜。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元槐猜测应该就是小天君了。
众神仙在天帝出来之后,皆仰头伸长脖子观看,不知是否是想亲眼目睹一番小天君的神采。
元槐心里瞧不上,才巴掌大一孩子,鼻子都没长好,能瞧出什么神采?
“哎呀哎呀!老朽的线呢?!”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观望小天君神采的时候,一道清亮声音在大殿之中突兀想起。元槐闻声转头去瞧,就见那自称“老朽”的年轻男子一边急吼吼地往这附近跑来,一边嘴里不停念叨着,“我的线!线!”
那男子不仅说话奇怪,穿着也奇怪。一件孔雀蓝的长袍子上挂了个两个红色的大大的吉祥结,一个在胸口,一个在背后。吉祥结下拖着长到脚跟的流苏穗,衣袍侧摆也系了几沓穗子,走起路来四面晃动宛如孔雀毛在抖动,简直拉风。
生生头上那两绺穗子在他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
“什么线?”有神仙忍不住问道。
“红线!一根细细长长的!”男子着急道。
元槐听到此处垂眸往桌上一瞥,她刚刚就看到自己的桌上有一根线头。红色的,细的,但不长,只有一截指头那么长。
元槐觉得一定不是自己桌上这根线头,但她还是将其捏了起来。线头举到半空,忽然生出了后半截,垂落到桌面上。
“是这个吗?”这么奇怪的线头,还能自行延长,元槐觉得这一定是这男子口中所说的“红线”了。
“是是是!就是它了!”男子跑到她面前,隔着张桌子伸过头来看,待看到红线时立即确认是他丢的那根。
“给你。”元槐将手往前伸了伸,要递给他。
男子伸手,却不来接。他等了等,果不其然,就见那红线越来越长,已经越过桌面拖到了地上,然而还在不停地往前生长。
“这……”元槐心下疑惑,以为自己沾了什么妖物,刚要松手甩开,殊不知那线头忽然缠到指上,再一绕缠到手臂上,直在她腕子上绕了十圈有余。
元槐耐着性子去解,解到一半就听众人一声惊呼。她抬头去看,发现众人正以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看着她。
她再扭头,便见那红线的另一端已经长到了上座天妃的手中。准确一点,是她手中的布兜里。
那布兜里是什么?元槐不解。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
难不成,那布兜里是个奶娃娃?元槐正有此想法,忽然就见那布兜上面的一片布条动了动。一只跟她脚趾头差不多大的肉手探了出来,元槐一眼看到,那肉丸子似得手里正拽着那根红线。紧随那双肉手出现的,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眼珠子盯着她,水灵灵的,无邪的很。
元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这端的线头,心说难不成梦要成真了?这是天上的子母线?
“月老,这是?”天帝指着他儿手中的红线开口问道。
“姻缘线。看来,这位神女同小天君有缘。”被称作月老的男子拱手回道。
直到这时,元槐才知道,自己手中拿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月老红线。但此时座上众神并不晓得,这位同小天君有缘的“神女”,正是被他们天帝提了亲的后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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