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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人的缘分是命里注定,而月老手中的红线,能将他们绑到一起。
元槐不是天上的人,虽然听过姻缘神,但未曾见过,对于那些“传说”也是半信半疑。可天上的人因为知道姻缘神,知道红线,便对此深信不疑。
“这位神女是……?”妤瑾天妃看了看自己怀中刚满月的儿,再转头看了看坐在下方,极有可能是她未来儿媳妇的元槐。
“元槐。”元槐轻轻开口道。
大多数人听到元槐这个名字是没什么反应的,毕竟很多人只知道“后土娘娘”的尊号,却鲜少有人知道后土娘娘的名讳是什么。
但,身为天帝与天妃,自是知道的。
“你是……后土……?”妤瑾天妃不敢确定地问道。
“正是。”元槐知道她话中意思,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
虽然她们都没有明说,但是那些个老神仙活了这么久的岁数也不是白活的。大概听了她们两句,便知道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位跟小天君有缘的神女是后土一族的后土娘娘。当他们知道这一点之后,立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后土娘娘何许人?那可是与天帝同阶位的洪荒尊神。在座不少神仙都是住在她地界上的,见了面都要跪下来给她磕个头喊一声娘娘的。
如今这么随意地坐在他们当中,众仙家震惊之余又十分惊慌,不知眼下要不要跪下来磕头。如若跪下来磕头,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元槐这会儿不怕了,反正该慌的是他们又不是她。她就坐在那里不动,神情泰然。
“是后土娘娘啊……”妤瑾天妃适时地发出一声喟叹。“我们眼拙,竟没瞧出来,怠慢了。”
元槐只是拿眼睛将她上下扫视一遍。嘴角在笑,眼神警惕,手抓着怀里的布兜越发用力了。
她这是在紧张?紧张什么?
元槐眼波一转,灵台立即一点清明。
几日前天帝命仙官前去后土一族提亲,这事天妃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元槐过来赴会,却又跟小天君连了姻缘线。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儿子。总归,元槐是要“抢”走一个的,能不紧张吗?
除了紧张,更多的是害怕和敌视吧。
“先前收到天宫的请帖,并不知今日我是来赴的小天君的满月宴,也没带什么礼物。不若将这个送给小天君,图个吉祥,莫要嫌弃。”元槐说着将手伸到后脖子口,从里面拖出一颗坠子,蜜黄色的透明的,像是琥珀石。
她将坠子递出去,但是没有人过来帮她呈上去。只因天帝还未曾开口。
“后土娘娘的随身物必然珍贵,这东西我们收不得。帝君之所以不在帖子上写明,也是不想众仙家费神费心。娘娘能亲自过来,已是对我儿的厚爱了。”妤瑾天妃的一番话十分得体,听上去好像对元槐恭敬有加。
但这其实就是个场面话,做做样子,假意拒绝。况且,人家说不要,你还真不送吗?
按理说,这个时候元槐要故作态度强硬,将礼物硬塞给小天君才对。但是元槐不是一般人,行为也同一般人不一样。
别人说不要,那她便真的不给了。
她一句话未说,作势要将手收回来。谁知手还没来得及收,便有一人突然蹿了出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坠子。
“后土娘娘的东西,在天宫可是见也见不着,稀罕的很。她现在既将这东西给了宵雅,那是宵雅的福分,收下便是了。再者以后他同后土娘娘是有一段姻缘的,现在给了他,早晚也还是后土娘娘她自己的东西。您说呢,帝君?”生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捏着元槐的坠子,晃晃悠悠地朝殿上走去。
“望生,不得无礼!”妤瑾见到忽然跑出来的生生,脸一下子掉了下来。
“都是一家人,什么礼不礼的。”生生说着将头转朝元槐,冲她眨了下眼。
元槐虽不知生生为何敢在天帝天妃面前如此放肆,但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丫头认亲认的真快。
不知是不是天妃听不得元槐要跟她成为一家人的话,总之从这之后她的表情一直阴沉着,对着生生也是。但是很奇怪,她却并不对生生对什么重话,只是瓜着脸生闷气。
生生走到妤瑾天妃面前也不看她,径自俯身到小天君的布兜前,挤出一张鬼脸拎着坠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知小天君是被她的鬼脸逗笑了还是说看到了坠子觉得新奇,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伸出两只肉丸子手去拽那坠子。
小天君的手在触到坠子的时候,坠子里散出无数道微弱的玄光。玄光一丛一丛包裹着小天君的布兜,最后收拢没入他的胸口。
这坠子是活灵石,里面住有一只上古树灵。这是元槐她娘在她继位的时候给她的,若她遇到危险,树灵会出现将她收进灵石,可保她平安。
这灵石很珍贵,其实元槐并不舍得给他。但今日是人家的满月宴,总要送礼的。她空手来的,那便想着在身上搜罗些东西当做贺礼。只是她身上素来不会携带什么旁的东西,也就这坠子有值些钱。
她当时的想法跟生生一样,暂且先送他,总归以后有机会见面,到时候再要回来。
“多谢后土娘娘送我儿的灵石。”帝君在一旁观看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了一句。
元槐正欲违着良心摇头拒谢,却又听那帝君开口沉声道,“既然后土娘娘同我儿注定有一段姻缘,不若我代我儿在此向你提了亲事,也免了以后诸多麻烦事。”
帝君话音刚落,不仅仅是元槐,在座所有仙家都面露惊恐。但那毕竟是帝君,一言落地,哪个敢发表异议,即便是他儿的母亲妤瑾天妃,也只能是张着嘴干瞪眼。也就元槐了,这个无故又“被提亲”的人稍微有立场说一两句话了。
“这……未免过于儿戏……毕竟小天君他才……满月……”元槐磕磕巴巴地说道。
小天君才满月就要与她这个长他好几万岁的“老女人”定亲,这何止是儿戏,这简直就是禽兽行为啊!
元槐对此实在是于心不忍。
况且,原本向她提亲的是天帝,怎么转眼就变成代他儿子向她提亲了。天上的人都这么随性的吗?
“才满月怎么了,他长的很快的,没两年就可以娶你了。大家都是神仙,你怕什么!”生生听了她的话,转身与她理论。
“可是……”
元槐还想争辩些什么,却听生生又打断了她。“小月的红线很准的!你们以后一定是会纠缠到一起的。既然现在能预料到以后的事,那为什么现在不定下来呢?”
生生这话听着好像很对,但又有哪里不对。
“生生说的不错,老朽这线啊十分准,天上地下,只要这线一拉,就绝对不会出错!”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姻缘神,忽听生生点了名,十分积极地开口替她证明。
元槐被他们这一唱一和惹的心烦意乱,她忽然觉得,带生生来赴宴是个错误的决定。她根本不是来帮她的,她是嫌热闹不够来添柴加火的。
“以后的事终归是以后的事,眼下我是不会同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定……”元槐不愿意,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是生生像是铁了心要她嫁给小天君,在她厉声拒绝的时候,冷不丁“嘘”了一声,直将元槐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小天君要什么?”生生弯着腰,轻声细语地问向那只“布兜”。
元槐压着一肚子火,转头朝那金色布兜看去。就见那小天君从布兜里伸出两只小手,然后一张圆脸从里面挣扎出来。他睁着滴溜溜的眼睛,就这么遥遥看着元槐,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元槐怀疑他是不是被施法定住了的时候,就听他张着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个字。
他说的是个“娘”。
元槐心下一沉,他喊自己娘,是不是说明她要嫁给他父亲天帝了?
元槐心说,这下他们是不是又要临时改口让她嫁给天帝了?
只是她还未想完,小天君又开口说了第二个字。
他说“子”,众仙家听了一阵缄默。
小天君的话,连起来就是“娘子。”元槐听了,心沉的更低了。像是被一块石头直接压到最下面,踹不过气来。
“后土娘娘,我儿在这之前,还未曾开口说过话。想来,他是已经认了你。你不妨认真考虑考虑?”天帝听了他儿子粘着舌头发的两个单音节,意味深长地对元槐说道。
还未等元槐开口答话,那一旁的妤瑾天妃紧接着开口,“娘娘莫不是嫌弃我儿身份低微,你嫁过来之后神阶低了,比不了原来的山川万物之神?”
也不知她出于什么目的要帮天帝说话,激她一激。元槐当下只觉得自己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峻的逼婚现场。她此时要是还开口拒绝,怕是四海众神都该认为她心性高傲,不愿委身天家了。
虽则她确实不愿委身天家,但是这也不能让他们直接看出来。
“这样,这婚事我暂且接了。但往后小天君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再作废如何?因我不想,在他没有意识决定自己的人生前,先将他的人生给限制住。”元槐想了想,然后郑重开口道。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往后她还是得想办法去了这桩荒唐的婚事。
“可行!”天帝听了她的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此,元槐与宵雅的这桩婚事便算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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