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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我坐在公安局的审讯间里。
对面坐着两位老刑警,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在做记录。
我是第一次进局子,所以有些紧张,不像耗子,刚才出门竟然还给我来了个胜利的手势。
两位老刑警正在喝茶,大概都熬了夜,声音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呵,你的故事不错!”女警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她是才来上班的,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们有多少人同时看到。
那两个老刑警可是从头审到尾,自然知道就算是编故事,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俩人没有理会那个年轻女警,彼此对视片刻后,几乎是同时说道:“往上报吧!”
从局里出来就已经快十点了,一出门就被曾小西紧紧拉住了,“又出事了?”
我只能点头苦笑。
回了车行,我只说自己昨天晚上喝了点儿酒,所以来迟了。
年轻人哪儿有不喝酒熬夜的,所以大家都没说什么,倒是杨阿四追问我到底把曾小西拿下了没有?
自从出了这码事,耗子是死活不肯在医大住了,非得自己搬出来。
可他又不敢一个人住,所以就瞅上了我。
“哎,我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特殊,就招惹那些东西。怎么还一个劲儿往上凑啊,一个个的受虐受惯了?”
曾小西伸手就是一把,“少麻烦,我姥姥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不照顾谁照顾?”
我登时就被一口饭给噎住了,什么叫我不照顾谁照顾,这口风可不对,简直暧昧之极。
站起来到了杯水,好容易才把这口饭咽下去,“我也是借宿别人家,你们,……”
阿四过来蹭个窝住也还说得过去,可这又来一个,要再不给人家个说法,我自己都觉得没法待下去。
于是当天夜里,我就找到了梁新家,去把情况说了。
说我们车行离大王庄不远,所以想租个宿舍,问梁新爸爸能不能把那个院子租给我们。
那院子本来是锁着的,梁新姑妈去了省城,早就把处置权交给了他父亲。
既然有人愿意租,能勤打扫着,院子也不至于荒废了,老爷子自然是愿意的。何况还有我在,我平时可没少去梁新家里,他父母待我也着实不错。
就这样,这座院子以一千五的价格租给了我们。
本来我是一毛钱不掏的,结果来了两个无赖的租户,我凭空又多饶了五百进去。
我本来以为王哲那件事会闹得沸沸扬扬,可没想到,局里只录了我的口供,留了个联系方式就让我回来了。
而且我问过耗子,他说学校和医院都专门开了会,要求大家要三缄其口,所以才把事情压了下来。对外的口径一致是王哲患了抑郁症,才跳楼身亡的。
事后,我后悔了好久,毕竟是条人命,虽然我们相识不久,或者干脆就不怎么认识。
可人命就是人命,尤其是在你眼前逝去的时候,对人所产生的强烈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王哲的尸体是在一个星期后火化的,就在龙山火葬场,我们也都跟着去了。
他父母哭得撕心裂肺,让我们几个也不禁潸然泪下,毕竟在这个年代,失独意味着什么,对我们来说再清楚不过。
就在我走出火葬场大门的时候,有几个穿着黑色工装的人走了过来,“请问,哪位是陆渺?”
我抬眼看了看这四个人,是一个年轻女人和三个中年男人,说话是就是年轻女人。
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眉目姣好,可感觉要比我成熟很多,好像说话做派都有一种军旅作风,精干、泼辣。
我往前站了站,“我就是,什么事?”
她伸出手,“皇甫瑶光!”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皇甫这个复姓,于是点点头。
女人轻笑,“是关于王哲的事,我们走一趟吧!”
车并没去局里,而是在一家宾馆门口停下,我有些不解,于是望向了开车的女人。
“噢,别担心,王哲事件已经被我们全权接手了,公安部门已经把所有资料都移交到了我们这里。所以才带你回来询问,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我看着这些男男女女,走路都好像带风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想,不会是神盾局的干部吧?
能看得出,不管这个部门如何,起码派头很大,因为他们所在的楼层全部是武警站岗。
要知道武警只不过是占了个“警”的名头而已,其实内部的运行机制和军队一样,真正能调动武警站岗的衙门屈指可数。
我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皇甫瑶光和另一位中年男人也一起走了进来。
一进门皇甫就对我说,他们这个衙门的权限很高,而且表示我们之间的谈话,还有关于这个衙门的一切必须保密,还叫我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在她的要求下,我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如何来到的医大,为什么要住在范明浩的宿舍。
做着记录的皇甫抬起头问道:“这么说,你见鬼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我苦笑着点头,“嗯,还有几次!”
皇甫停下笔,有些玩味地看着我,好像对我的遭遇很感兴趣,“能不能说说,当然,这和案情无关,我只是好奇。”
说白了,我对这些衙门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种彻头彻尾都把自己隐藏于暗处的衙门。因为我知道衙门的密级程度和权利几乎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越是把保密工作做到极致的衙门,它的权利就越大!
于是我摇摇头,“如果不是非说不可,那我还是不说了,毕竟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皇甫其实是个美女,大眼睛、高鼻梁,皮肤也很白。
只不过一般人见她的头一面都会被她冷厉、干练的气质所吸引,反而会忽略她的容貌。
见我不愿意说,她多少有些惋惜,于是笑笑继续把谈话的重心引到了王哲的案子上来。
原来,当地的公安部门,在顺着我们提供的线索追查下去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按着我们的推理,王哲肯定是把那女孩儿给祸祸了,要不是生死之仇,那玩意儿也不会非得闹到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结局。
“我们看了你的询问笔录,你能确定王哲说的是真话吗?因为我们查遍了所有的资料,比他高一级又喜欢穿白裙子的女孩儿一共有十一个,但没有一个是带珍珠耳钉的,因为学校不允许。而且,这些人都还健在!”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能确认。
既然都活着,那么那天来医院的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附近其他学校的,或者邻居、亲友、朋友姐姐之类的。”
可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要知道,如果想把这些资料都查清楚,那耗费的人力、物力将是海量的,而且还不一定能有结果。
于是我干笑一下后继续说道:“有没有查过他的日记、微博、日志、QQ什么的?”
皇甫点点头,然后无奈地说道:“都查过,没有任何线索。包括你前面所说的那些,我们都做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光是资料就足够把一个U盘塞满了。”
这里的环境要比局里好多了,而且这种聊天似得询问,也要比局里审问似得询问要让人放松许多。
我喝了口水,“那么照你说的,难道这个鬼物是王哲自己臆想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想出了一只鬼,然后那只鬼拼着身死魂灭也得和他同归于尽?”
正在那里沉思的中年男人抬起头,“你说什么?同归于尽?怎么同归于尽的,你的询问笔录上怎么没有?”
我愣了一下,“哦,出事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却没能及时阻止。那玩意儿把王哲推下去后,就朝太阳的方向扑了过去,一瞬间就化作了一阵青烟!”
男人皱皱眉,“那你怎么没写进笔录里?”
“他们没问,我自然懒得说!”我继续喝水,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事情陷入了僵局,我们之间的询问也是如此。
看着一脸倦意的皇甫瑶光,我心头忽然一动,虽然不确定自己的法子是否有效,可还是想说出来,看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
“要不……,我能不能看看你们的资料?”
眼见我这里已经提供不出什么有效的证据了,皇甫正准备起身,一听我这么说就又坐下了,“有什么思路吗?”
“我还做过一个梦,是它准备用来困住我的梦,噢,那个珍珠耳钉就是梦里捡到的。”
她抬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于是我继续说道:“这个鬼物是一定真实存在的,这肯定没错,即便白裙子和珍珠耳钉是王哲臆想出来的。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试图阻止我从梦中摆脱出来,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是它亲近的人,不是家人就应该朋友。”
我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就起身开门,喊进来一位年轻人。
“方脸膛、高鼻梁,肤色偏白,眉毛很浓……”
今天我休息,所以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着,曾小西大概听说我被人弄走了,还打电话过来,我又解释了一番。
大概一个小时后,那个在我梦中出现的中年男人的面容被完美的复原了。
看着栩栩如生的面庞,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遭遇,于是下意识摇摇头,甩开了这些不好的念头,然后回头对皇甫说道:“我猜他已经死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变成尸体之后的样子。”
皇甫笑笑,“陆渺同志,你很有天赋,我也不瞒你,我们的高层全程观看了询问过程,他们对你的评价很高!像你这样有特殊技能,又思维敏捷、逻辑严谨的同志就应该……”
“皇甫同志,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撤了!”
说着我就往外走,看见没,这就准备要这招揽我了。
当老子是二货么?
这是什么衙门咱们暂且不论,能专门处理这些事情,还有这么高的权限,肯定是个大衙门。
老子只是偶尔遇鬼好不好,你们他娘的还真打算把我弄成一个天天见鬼的职业队员?
猛鬼,天天见?
我想想就觉得冷汗直冒。
可我刚走到门口,就被皇甫喊住了,她走过来一伸手递给我一样东西,“拿着吧,算机构送你的见面礼!”
既然是礼物,那我可得收着,话说要是折现就更好了!
王哲的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直到我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再次和皇甫相遇,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从拿到这个中年男人的画像后,他们又做了许多调查,最后才把目标锁定到王哲的一位女老师身上。
这位女老师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回来,人很漂亮,自然也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可就在王哲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神秘失踪了。
为此她的家人多方寻找,可却始终没有消息,他的父亲也因为痛失爱女后开始酗酒,一次醉酒后失足落水淹死了。
因为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案子只能到此为止,如果不是我提供了有用的证据,我相信皇甫也不会主动告诉我的。
毕竟,每年那些没名堂的案件指不定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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