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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小院在杨阿四和耗子依次入驻后,果然人气高涨,我有好一段时间都没遇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只不过,曾小西却打着探望表弟的旗号经常慰问一下,虽然她每次一来总是把她探望的对象往外赶。
看着曾小西头上蒙着毛巾任劳任怨的帮我收拾洗漱,我心头就涌起一阵阵暖流。
我们两个并没有正式交流过,可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曾小西对我说过,她不相信爱情,因为她父母就是一个极好的反例。所以他上大学之后也交过男友,但她压根就没指望长久,只不过是为了排遣寂寞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医大边上的一个小酒吧里。
台上有人弹着吉他,唱着《斑马斑马》,而曾小西躲在角落里,手里拎着一瓶啤酒,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也许牵动了心绪,往日里千杯不醉的曾小西竟然被一瓶啤酒放倒了。
是真醉,我看得出来。
喝醉了的曾小西低低饮泣着,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泪流满面地对我说道:“他们不要我了!”
我的心就是在那一瞬间被她滚烫的眼泪击中了,说到底我们都是孤儿。
她是没人要的孤儿,而我虽然有父母,可从小却孤独长大,连个朋友都没有。
我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饭量依旧那么好,只不过今早发生了一件事,虽然不大却也诡异难言。
最近我已经开始锻炼了,不为别的,前几个月事太多,连惊带吓确实让我虚弱了很多。
身体是自己的,不锻炼好了以后如何经风历雨,如何挣钱养家?
早上起来围着村子跑了两圈后,我去厨房里洗漱,用清水洗过脸之后下意识朝镜子里望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让我僵在了当场……
屋外已经是旭日东升,早起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可我在屋里却觉得有些寒冷。
镜子里是我,却又不是我!
这让我忽然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来,我又梦到了那个黑衣人,只不过梦境似乎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枯树、白石和无边无际的黑发。
他距离我很近,近得就像只隔着一层玻璃,眉峰依然皱着,和我紧紧盯视,目不转睛。
我在恍惚间忽然觉得,我们好像就是一个人,而中间隔着的就是一面镜子。
我伸出手,在我们中间这道透明的隔层一点,隔层向湖面一般漾起了一层涟漪,然后渐渐扩大,渐渐把他整个脸都包含了进来。
随着波纹渐渐扩散、冲突,直至最后消散,对面出现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那是我的!
现在镜子里的我确实是我,我对着镜子做出了各种稀里古怪的表情,试图证明自己。
经过再三确定,我可以断定镜子那头的人确实是我。
可现在的我鼻梁高了不少,原本不算浓密的眉毛,现在已经成了两道形状完美的剑眉,还有嘴巴、眼睛。
我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不照镜子了,或者说即便是照了也没太在意自己的容貌。说实话,镜子里面的这个小伙儿帅了不少,可我却有些惶恐不安。
二十三,窜一窜,这是老话儿,可没听说谁到了二十三还能改头换面的!
正当我准备离近些再一探究竟的时候,耗子从外面进来,一见面就撇嘴,“你这个人真自恋!不过个子倒是真长高了!”说完还拍了我一巴掌。
今天我休息,所以早早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回来,我的厨艺一般,可曾小西却是个高手。真不知道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阿四最近神出鬼没,夜里都不怎么回来,我只当他和那个啤酒妹鬼混去了。
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我们三个人,话说耗子本来是准备混食堂的,可一见表姐来了,一放学就早早回来了。
午饭很丰盛,吃到一半的时候,曾小西却忽然停了筷,然后用筷子在我脸上拨拉了几下才问:“你去隆鼻了?”
我皱皱眉,“隆什么鼻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损!再说我哪来的钱,我买洗面奶都是那种大桶的实惠装,好不好!”
我虽然心里觉得诡异,可还是不敢把实情告诉她。
“哎,我以前记得你是塌鼻梁啊,怎么现在这么挺?耗子,你看看,……”
谁知耗子压根连头都没抬,夹了一大块鱼往嘴里一塞,连嚼带说,“有你们这么撒狗粮的吗?情人眼里出西施没听说过?再说了,陆渺帅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这么一说,曾小西才算放过我,还呵呵笑了两声,脸还红了。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我依旧买车、收车,偶尔也会接触几辆有毛病的车。但在清虚道长的指导下,也都能轻松解决。
我和道长亦师亦友,当着我的面,道长就不好意思那么贪财了,不过总要混顿饭才肯走。
杨老板也开始经常往京城跑,他女儿已经工作了,眼看就要结婚生子,他想把老婆劝回来。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当初要不是钱烧的,说什么也不会找一个薄情寡义的骚狐狸啊!
他一走,整个车行就是杨阿四做主。
彭师傅和刘姐天生对这个人不太感冒,后来我也通过只言片语了解到了一些内幕。
原来杨阿四刚来车行之前只是个饭店跑堂的伙计,在这之前和杨老板也不认识,倒是彭师傅、刘姐和杨老板算得上是老相识。
杨老板是回老家祭祖的时候,听人说有个族侄在这儿,才把他收罗过来。
杨阿四刚来那会儿倒还老实,也知道跟着规规矩矩学修车,可没几天就变模样了。
仗着自己是杨老板的乡亲族人,对刘姐和彭师傅也开始吆五喝六的,是被杨老板发现之后,狠狠拿棍子敲打了一顿,这才老实了。
可俩下之间也就记了仇,所以杨阿四刚回来的时候,彭师傅才叫我小心他。老头子总觉得杨阿四是个狗仗人势的小人,品质堪忧,不想让我和他相交过深。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也从最初对杨阿四的笃信不疑,到后来开始有些排斥他。倒不是因为彭师傅的言论,狗仗人势是不对,但少年得志难免忘形,这也是人之常情。
最主要的是,后来我发现他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我就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锡纸,看得出是从烟盒上裁下来的,上面还有灼烧过的淡黄色的痕迹。
在那之后我就和阿四深谈了一次,年轻人贪财好色,好吃懒做这都没问题,因为随着年纪增大总会有醒悟的一天。
等醒悟以后痛改前非,依旧是条汉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可那玩意儿绝对不能碰,谁碰谁死!
阿四当着我的面就发誓,说他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只是他那帮朋友有几个是瘾君子。他和那个啤酒妹闹掰了,喝醉了酒才会胡来的,以后绝对不会再碰这帮人了。
别看我比他小,可我知道他其实是个没主意的人。
我见他说得诚恳,也就把这篇翻过去了,毕竟阿四算我第一个朋友,确实也待我不错。
这个月初,父亲和爷爷本来要准备来的,好歹我也是老陆家唯一的男丁,在外面站稳脚跟了,说什么也得过来看看才放心。
可我回头想想老妈还得一个人伺候陆真,就没让他们来。然后把我的住处和车行都拍了一段视频发回去,先让他们放心,准备过几天请假回去。
我来车行已经三个多月了,已经成为车行的绝对主力,除了负责看车、收车,每个月都在刷新着销售记录。
这大概才是正常的生活,我甚至陶醉其间。
可就在我收拾停当,准备第二天要走的时候,耗子领着一个陌生人登门了。
那天我刚在车行下班,在附近超市买了些吃食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范明浩坐在客厅里和人说着话。
这些吃的是给阿四买的,我明天就走了,耗子有食堂,阿四最近闹失恋,饥一顿饱一顿地折腾自己,我真怕他哪天真的给英勇就义了。
见我进门,耗子一个虎扑就蹿了过来,“呦,陆大法师,你可算回来了。”
我一听他的口风就没来由得一阵紧张,“边去,你再拿我打岔,我就告诉你二姐。”
“哎,别……别,老陆,是这么回事。”他边说边拉着我往里走,我进了客厅才看到有个年轻人在那里站着,笑吟吟朝我望了过来。
年轻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眉眼间还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看起来像个艺术家。
不得不说人都是有眼缘的,而且和胖瘦高矮、眉高眼低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的这位就和我很有眼缘,尤其他这么一笑,我心里觉得这个人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而他大概也有类似的情绪,因为我能看得出,他的笑容刚开始是出于礼貌,到了后来就成了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和煦温暖的笑容。
他朝我伸出手,轻声说道:“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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