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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棋抱着头,背对着房门坐在客厅里,暗自深吸了几口气,也亏得是冬天,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到夏天盛轶露个膀子还了得。
江棋费了点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手机响了。
“明天晚上去你小舅家吃饭。”陈嵘说:“叫上小盛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怎么他妈也跑在他前头。
陈嵘被他的反应弄的莫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
“年纪轻轻,忘性怎么这么大。”
“我怎么可能忘性大。”
陈嵘:“还以为你要说我怎么可能年纪轻。”
江棋:“……”
陈嵘:“昨天晚上你自己打电话给你爸,说小盛喝醉了,问他有什么醒酒的法子,忘了?”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在开车,看盛轶难受,想到他爸久经沙场,就电话问了一句,后来被这样那样一通折腾还真忘了。
“小舅家啊……不知道他肯不肯去?”江棋略为难,不想盛轶听见,走几步到阳台上。
“有什么不肯去的。”陈嵘说:“不行你就说上我这,车开到楼下了再说是你舅家。”
江棋:“……”
他妈这两年是越来越狠了。
“还是直说吧,来不来看他意见,我不保证。”
“不来你也别来了,你小舅就是想见见他。”
“你跟他说了?!”
“说了。”陈嵘说:“哦,你小舅那么疼你,你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了。”
“不是这个意思,什么都没有呢,你能说什么。”江棋快崩溃了,再这样下去,盛轶真的要被敌人包围了。
“放心吧,你小舅知道分寸,就是想见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以后有合适的,也好给你安排。”陈嵘哼了声,“遇事不往好的方面想,就是你这种自己不努力的,才成天忌惮别人逼良为娼。”
江棋:“……”
江棋无力反驳。
陈嵘今天不想骂他,换了个话题,“后来你爸说的那几个法子管用吗?”
“啊?”江棋压根没用,“还行吧。”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昨晚,你们……你就陪着他啊,没做点别的?”
“……妈你想说什么?”江棋不敢相信,用力压着声音往身后看了一眼。
他妈已经质变到这种程度了?
“就只是醉酒,没乱个性什么的。”
江棋:“……”
听听,这是当妈的该说的话吗?
当年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喜欢盛轶的。
要说带回家的次数,戚楠这货远超盛轶,快是他从小学到大学,所有光顾过他们家的同学之总和了,两个人吃过一碗饭,挤过一张床,做什么都连体在一起。
最该怀疑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这事别说他爸妈了,连洪晓青都没怀疑过。
研究生考完的那个暑假,江棋和戚楠去了趟国外,其他人没时间,就他们两个,洪晓青明知道他是同,却一点飞醋都没吃。
问她说是相信两个人。
相信戚楠不会那么对她,也相信江棋不会那样对戚楠。这么喜欢盛轶都能忍着不去打扰,能对戚楠做什么呢。
就不怕盛轶是挡箭牌,戚楠才是真爱?
洪晓青笑:“你眼睛瞎了吗。”
江棋:“……”
洪晓清:“你长成这样挑个他那样的亏不亏?”
江棋:“……你亏吗?”
洪晓青叹了口气,“都说喜欢一个人,看他的眼睛,你喜欢盛轶这事,没告诉过戚楠,他不也猜出来了吗。”
何止戚楠猜出来了,王文宇和赵宏亮在没戚楠证实之前,据说也是通过日常相处的蛛丝马迹,发现了这个藏在他们之间的秘密。
这么说反而是被他看着的那个人,好比电线桩子,杵在那,不会转头,不会花一点心思想想他。
很多时候江棋都感觉到累,要是盛轶聪明一点,在这种事情上敏感一点,兴许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这么想,累点还是值得的。
江棋搞不懂戚楠他们的脑回路,这事如果让盛轶知道,关系崩是肯定的,他们就这么不在乎?
“穿好了吗?”江棋问。
“好了。”盛轶出现在门口,加了条运动裤,上身还光着。
“不是没好吗?!”江棋吼。
“那我再穿。”盛轶没想到江棋居然对他穿不穿衣服这么执着,他套头穿了件棉T恤,下摆拉好,“刚洗完澡,不是很冷。”
谁关心你冷不冷!
“外套。”江棋把衣服扔给他。
“不穿这件了。”有酒味,盛轶光是闻着,就又要醉了,他进去换了件。
“要跟我说什么?”江棋抱着抱枕,舒服的窝在沙发一角,继续刷拖鞋。
盛轶在另一个角坐下,盘半条腿,直起身,标准的北方唠嗑姿势,“你跟周时的事,方便跟我说说吗?”
江棋刚把一条腿架到盛轶腿上,盛轶手下意识的就握住了他的脚踝,他手心很热,不知道被烫了还是因为他的话,江棋立时又给缩了回来。
盛轶像是预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我刚在楼下看到他了。”
“他说什么了吗?”
“让我带样东西给你。”
“你……带了吗?”
“没有。”
江棋松了口气。
敢有今天就是再舍不得也要打一顿。
“没什么。”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不甚在意道:“以前是同学,后来因为一些误会,跟我和戚楠闹掰了。”
“既然是误会,那现在呢,解开了吗?”
“算是解开了吧,之前不还来我们家吃过饭了嘛。”
“但我觉得你好像没有。”今晚楼下江棋甩的那一下手,周时应该挺受伤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想到了一个词,拉扯……拉拉扯扯,似乎并不该用在两个男人身上。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要原谅也不是我单方面说原谅。”细算下来,当年那件事,三个人都是受害者,“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再回到以前那种关系本身就不可能。”
盛轶不置可否,江棋没跟他说到底是什么误会,他不好随意评判,不过在他看来,既然是能解的开的误会,为什么不可能了。
以他们现在的年龄,确实不适合每天再黏在一起,但做到像他们五个人一样,经常性的,不需要刻意安排随叫随到的聚会,应该不是难事。
不过他没说。
现在说时间还不对。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江棋想快点结束话题,他和周时的事,并不适合在他俩之间讨论。
“不是,是今天早上。”盛轶说:“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江棋:难道不是我不介意才更想不到吗。
盛轶看着他,“我不跟你说我去哪,什么时候回来,是怕你有负担。”
“负担?”江棋内心日了狗了,这小子到底在忌讳什么,他很事儿很龟毛吗,让他这么小心谨慎?
“你也看到了,我生活很不规律,早晚回来都怕吵醒你。”盛轶一脸歉意,“就像昨天,我都想好住回去了,结果还是一个电话打到你这里……”
江棋放下手机,专心看着他,盛轶的嘴唇一张一合,江棋光是想到昨天晚上他亲过那里,就定不下心来去听他在说什么。
他居然已经亲过了,温热濡湿,触感柔软,他最想亲的人,就这样亲到了,江棋越想越激动,只是最简单的四片嘴唇相贴,对面还是个醉鬼都能让他这么激动。
如果哪天盛轶吻他,他大概能上天。
江棋没把激动表现出来,很快另一种负面情绪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还不如不亲。
没亲之前,他顶多想想,镜花水月,本来就是看得见摸不着。
昨天真这么来了一下,他心里的邪火就跟拧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一泻千里,移山倒海都难堵住的声势浩大。
脚踝处被盛轶摸过的地方,此时麻的像是没了知觉。
洗了澡,被热气泡过的盛轶,头发散乱,脸微红,拥着衣服坐在那里,像一颗毒苹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既撩人又禁欲的气息。
江棋移不开眼,身体里的欲念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过,如果盛轶这个时候肯给抱一下,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力道把人勒死。
“……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误会,你在听吗?”盛轶说完了,发现对面江棋只是看着他,目光呆滞,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神游了。
江棋腹中一阵痉挛,从脑后扯过抱枕,遮挡住下身,坐了起来。
“我不觉得是负担,你以后不用这样。”江棋冷声道:“我发现你把我想的很小气,为什么?”
不是小气,是这么多年,特别是他回去之后,他和江棋的关系就大不如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是距离,但和戚楠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受任何影响,唯独江棋。
很多时候,盛轶都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他们关系在疏远,他觉得问题在他,所以努力改正,小心翼翼的想进入他的生活。
会不会在江棋的认知里,他和周时一样,划在他因为时间而无法还原的关系里,可他们之间没有过误会,这也是盛轶想不通的。
“没有。”
“有。”
盛轶笑的无奈,“真没有。”
那边赵宏亮回到家,想到有件事忘了跟江棋说。
盛轶似乎并不像他认为的那样,对两个男的所谓的搞基这一由边缘逐渐转变为“主流”的文化一点都不了解。
从他今天对王超的反击来看,他似乎是知道的。
赵宏亮给江棋发消息,将这一他认为在持久战中具有转折性意义好比诺曼底登陆之于二战的重大利好消息告诉他。
江棋从手机屏幕后面看了盛轶一眼,表现十分冷静,“那他一定没见过。”他回。
“真的没有觉得你小气,我发誓。”盛轶被他无声的眼神看得发虚。
“明晚去我小舅家吃饭,你有空吗?”
“你小舅家?”
“嗯。”
“家庭聚餐,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江棋拖长了音调说:“毕竟我们一家都很小气。”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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