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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棋说他可能发烧了,盛轶说:“我过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开回来。”江棋有点小感动,“你吃饭了吗?”
“还没。”盛轶不放心,“确定能开回来,要去医院吗?”
“睡一觉就行了,你别等我了,下楼去买点吃的。”
“要我带什么?”
“……带碗粥吧。”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再不塞点东西进去他感觉自己要成仙。
江棋进小区的时候,看到盛轶裹着羽绒服站在路灯下,他降下车窗,“怎么站这,等多久了?”
“刚下来。”盛轶靠过来,手从窗口伸进去,摸在他额头上,“我看看。”
他手很冷,冰的江棋脑袋一凛,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自觉的往前挨了一步,额头跟盛轶的手掌挨实了,“你手好冷。”
“是你太烫了。”盛轶松开,又摸了摸自己的,“热度还挺高,带你去医院吧。”
“你先上来。”江棋说。
盛轶上了车,江棋不掉头,继续往小区里开,“白天有事没敢吃药,等会回去吃两颗就行了,我发烧一般就一晚上,去不去医院都一样。”
实话,他的烧一直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这点盛轶知道,“家里有退烧药吗?”
江棋不确定,“很久没感冒了,有也过期了。”
“那你放我下去,我去买。”
盛轶问了地址,下去了,走了一会又跑回来,“你身上有钱吗?”
江棋笑,给了他一张毛爷爷。
盛轶说:“你先上去,粥在锅里,我一会就上来。”
“嗯。”
江棋停好车,坐电梯上去,他靠在墙上,人有点倦,四肢没力气,眼睛懒得转,就看着楼层键发呆。
他看盛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没别的原因,就一个字,帅。
当时两个宿舍的门都开着,各自挤满了人,陈嵘在给他铺被子,他站在饮水机旁,不经意的往对面看了一眼,来来去去的家长学生里,一眼就看到了盛轶,拿了把剪刀在剪挂蚊帐的绳子。
他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一回头看到江棋,笑了笑,剪刀掉地上了,他捡起来,回过头继续剪。
这一眼,江棋就上心了。
他有点颜控,但不绝对,毕竟脸只是一时的,性格不好,再漂亮的人也会有面目可憎的那一天。
盛轶能让他喜欢这么多年,除了那张脸,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同样在吸引着他。
日久生情。
这词最近被用的有点歪,不过确实是这样。
额……如果有机会,他挺想那个不能说的动词一下他的。
不,不是想。
是相当想。
想想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想。
粥不是楼下买来的,是盛轶自己煮的,不知道是水放少了还是在锅里闷的太久,有点稠了,他盛了半碗来垫肚子。
盛轶回来,看到他光喝粥,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搅的都有点恶心了,不禁皱眉,“冰箱里有小菜。”
“吃好了。”
“就吃这么一点?”
“没胃口。”
“光这么吃谁有胃口。”他去冰箱里给他拿,手机响了,盛轶盯着屏幕看了会,有些犹豫。
响过四五声后,他回头看了眼江棋,划开接了。
那一声“喂”是个女人的声音,江棋猜到是谁了,他不说话,继续搅剩下的一点粥。
钱心蕾,盛轶的前女友,准确的说是前未婚妻,门当户对的两小年轻,从大二开始,恋爱一直谈到去年过年。
盛轶为了她,放弃了这边的大好机会,研究生毕业后就回了祖国的大东北。
两个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分了。
戚楠都做好盛轶结婚的那天陪着江棋嚎哭的觉悟了,哪知道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在这紧要关头,一对鸳鸯说散就散了。
这不是老天爷给机会是什么,戚楠有点蠢蠢欲动,并且让江棋跟着他一起蠢蠢欲动。
江棋问蠢蠢是谁。
戚楠急的抽他,当年让你下手你不下,结果呢,让人一抢就是七八年,现在单了你还不下,你想咋地,等他自己上门啊。
你这么耐得住,你咋不上山呢。
江棋欲动不起来,如果盛轶分手的原因,是发现自己某天突然喜欢男人了,那不用戚楠提醒,他奔着“强*奸”他的心都要去。
可如果他们只是因为性格不和或别的什么原因分的,那七八年前和七八年后,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他还喜欢女人,他就不会下手。
以前戚楠还问过他,盛轶结婚的那天他会不会去。
江棋问他准备随多少份子钱。
少说也要个一两千吧。
他想想还是算了,要去了能把人带出来还好说,带不出来还得折损少说一两千,心痛肉痛的,何必呢。
戚楠当时就给他跪了。
后来盛轶分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档子事了,戚楠他们的注意力便全部转向了他,恨不得把盛轶五花大绑的放他床上,这份取舍也是拼。
不过婚都散了,江棋以为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两个人居然还有联系。
要死灰复燃了?
不对,这词不太好。
要破镜重圆了?
盛轶打完电话出来,江棋端着碗去了厨房。
“放着我来洗吧。”
“那你洗吧,我先去睡了。”他八卦的很想问声,你俩到底为什么分的,但想到之前戚楠怀疑是女方出轨,他又生生忍住了。
“嗯,记得吃药。”
江棋洗完澡,吃了药,躺在被窝里,舒服的直哼哼,想明天要不干脆请假算了。
刚睡下没多久,手机亮了,有电话进来。
“盛轶说你发烧了。”戚楠说。
江棋咬牙,“那他没告诉你我睡了吗。”
“说了。”
“……”
江棋调了手机静音,忘调亮度了,他点了几下,果然群里在问他去哪里了,盛轶说是发烧了睡了。
“说了你还打!”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戚楠突然就笑的很猥琐,“隔得呛死啊,你现在冷吗?”
“有点。”江棋猜不到在发出那种笑声后,这贱人突然来的关心是要干嘛。
“冷就对了。”戚楠说:“冷别对我说,对他说,就说你冷,问他晚上能不能一起睡,你要脸皮厚,撒个娇,说不定他能抱着你睡。”
“……”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江棋骂。
“脑壳烧穿了你。”戚楠跟着骂,“你说你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想装把柔弱都不行,现在好不容易发烧了,不好好利用您还想干嘛。”
“什么叫好不容易发烧了,我很难受的大哥。”江棋鼻音重的他自己都听不清了,他坐起来。
“你相信我,你现在出去挂把鼻涕,红两眼睛,再惨白一小脸,你问他要龙肉,他都给你煮碗出来。”戚楠说的激动,声音都高了几度,“要善于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适度的同情是爱的起源,爱懂吗,无缘无故哪来的爱。”
江棋翻白眼,“不早了,您老歇着吧啊,我要睡了。”
“你还别不听!”戚楠说:“我们可以答应你不告诉盛轶,但你自己要争取,你什么都不动,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我没想他是我的。”
“那你就别喜欢啊。”戚楠怒了,“他要对你没意思,我们不强求,可你连说都不说,合着这十年你喜欢着玩啊。”
“老子乐意。”
“废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戚楠挂了电话,江棋看到微信才知道他说的“我们”是怎么回事,王文宇和赵宏亮在群里一人说了个,【小江子,要加油啊。】
江棋无语,一掀被子滑进去继续睡。
一墙之外的隔壁,盛轶正看着手机。
加油?加什么油?
这两个加油紧接在他说江棋发烧了睡了的后面,总不至于是让他加油烧吧,虽然他们几个平时是损来损去的,但这种时候……
那就是让他早点好起来的意思?
盛轶动动手指,也发了个【加油】,还配了个头扎红带奋斗的表情。
“……”没来得及关手机的江棋一吸气,差点被鼻涕呛死。
盛轶在房间里改文件,有人敲门。
“门没锁。”他喊。
江棋开门,裹着衣服站在门口,“那个……”
“起来干什么?”盛轶起身,“有事喊我一声就行了。”
“有点……冷。”
“冷?”
“嗯……空调好像坏了。”江棋随便编了个理由,戚楠说的对,以他的身体素质,下一次发烧不定什么时候呢,盛轶还住不住这里都难说,就当他脑壳烧穿了吧。
想到这,他觉得有点冤,好歹喜欢了十年,居然连抱都没认真抱过。
就抱一下。
“我能……”
“坏了吗,我看看。”
“看什么?”江棋反应了会惊了,“你还会修空调?!”
“你用那牌子质量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坏的,可能是遥控器没电池了,或者哪里没接触好……”盛轶边说边往外走,江棋没拦住,眼看着他进了房间。
“你没开啊。”过了一会,盛轶的声音从很里面传来。
江棋喉咙痒,憋不住的想咳嗽。
“你没开。”盛轶出来又说了一遍,还给他犯这种低级错误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可能你以为开了,其实没摁到。”
江棋:“哈哈哈,是吗,我竟然这么愚蠢。”
“快进去,我温度调的有点高,等会热了,你自己再往下调。”他把他推进去,还很体贴的带好了门。
江棋倒在枕头上,脑补了嗷大喵的表情,就那张,姿势优美的躺在地上,两道泪水泡了整个后脑勺。
盛轶还在外面喊,“有事你再叫我。”
“哦。”除了这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啥了。
空调事先被他关了,为了制造逼真的效果,还开窗散了会热气,这会江棋蜷着,前胸后背都凉飕飕的。
还真的……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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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
我可能是个取名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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