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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作品: 你与清风明月 |作者:姑娘别哭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8-2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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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的小娃娃睡在穆宴溪怀中,待饭做好,那娃娃已睡熟,朝床上一放,小嘴儿吧唧两声,翻个身,没动静了。

穆宴溪明明在与宋为说话,然而那双眼如长在春归身上一般。春归筷子没拿稳,他头都没转过来,迅速接住放到她手中;杯中无酒,他算好了一般,给她倒上一小口;春归眼瞅了远处的菜一眼,穆宴溪筷子便过去夹过来给她;他的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

念月的眼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心想这才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讷!

春归不想念月站着,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叫她一同用饭。她喜欢念月喜欢的紧,这女子一丁点不别扭,大大方方堂堂正正,重要的是有趣的紧。头凑过去问她:“那你本名叫什么呢?”

念月捂着嘴笑了笑:“陈大。”

春归笑出声,不住点头:“比念月好听。陈大多顺耳呢!陈大陈大,咱们以后就叫陈大,不叫念月。”

穆宴溪知晓她要多管闲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春归哎呦一声,瞪着他:“怎么这样用力!”

“.....喝酒。”宴溪将酒杯递到她唇边,不许她说话,看了眼宋为。后者低头饮酒,不去看念月,亦没有做声。

真没劲。

念月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她这个人,打小在泥里滚,苦的时候多,乐的时候少,是以该乐的时候便及时行乐。这会儿看着对面的宋为,觉得有些乐不起来。在哪里不是赚银子,多少罢了。从前赚的少,也活到大。

小声与春归聊了许久,直到月亮老高,几人才算作罢。念月来了月事,不必去宋为房中,在屋内洗了脸泡了脚,脱鞋上床。这才想起宋为跟春归说的那句:“没强迫她。”那可不是?主子没说谎,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约了一个三日,又约一个三日,三日复三日,就到了今日。

再咂巴咂巴念月这个名字,好像真没陈大好听。陈大多好听,那几个泥猴子在巷子口喊一声陈大!那声音传出去老远,可气派了!这样想着听到窗户闷响了两声,跳下床推开窗,看到宋为身上挂着酒气站在那,赶忙问他:“主子,怎么啦?”

“好像喝多了,这会儿有点难受。你陪我呆会儿。”宋为面色通红,手扶着窗。他有些心虚的,从前没觉得,给她起个名字,顺口就起了。今日春归问起,他忽然觉得这对念月不公平。生怕她发觉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妥嘞,您等着!”念月披了衣裳跑出去,搬起一把椅子,放到院当中:“来,您坐这,小的陪您赏月。”

宋为坐下去,将她拉到腿上坐着。“坐会儿就回去睡。”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蹭两下,手放在她肚子上:“疼不疼?”

“......”这唱的哪出,从前哪里问过自己疼不疼?“白日间有点疼,这会儿好些了。倒也不是疼的厉害,就一丢丢疼。”念月手指伸出来,拇指食指比了比,意思是不大疼。宋为捏住她手指,笑出声。

二人坐了许久,坐到念月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何时被宋为送进了屋。念月沉沉睡了一夜,第二日睁眼觉得神清气爽,起身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倒是不多,就几件衣裳,将宋为买给她的那些女子的衣裳叠好放在床头,换上自己的短打扮,将头发梳成一条长辫子盘在脑后,这就要出门了。

猛然想起不辞而别不是人干的事儿,于是找了张纸,蘸了墨,好在这些日子学了许多字,不然只能鬼画符了。

“主子!小的去外乡讨生活,您保重!”也不说日后是否再见的话,亦没说去哪儿,把笔一放,这回是彻底走了。念月打小跟男娃一起出门讨生活,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但有一点她懂,她跟宋为,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二人孤男寡女起了性,由着性子做了那些事,念月非但不怪宋为,还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自己何德何能,就尝到了宋为这样仙人一般的男子,多少女人想尝尝不到呢!这样一想,走的更利索。先是回了自己那个破败的家,将宋为这些日子赏给自己的银子留一半给父亲。抹了抹眼泪对父亲说道:“女儿要去挖金子啦!您在家等着,女儿若是有命回来,就给您养老送终。”陈父不发一言,不去问她将去哪儿,何时归。

念月亦没指望他问,径直出了城。

她倒不是冲动之人,这回去讨生活,是想了许久的,只是前些日子舍不下宋为,这会儿觉得好多事放下了,倒是可以走了。

她要去的地儿是兴安,昨日长喜他们刚走,她脚力好,能追上。这样一想,撒腿跑了起来。奔北走的官道上,奔跑的念月如一只小豹,她现在不叫念月了,她叫陈大。以后都不叫念月了,该叫什么就叫什么。陈大边跑边想,为何不去问问宋为呢?他中意的那个女子叫月什么,转念又想,有什么可问的呐!徒增烦恼!

宋为下了职回来,站在院中轻咳一声,以往他轻咳一声,念月会很快推了窗,兴高采烈喊他:“主子!您回来啦!”

今日咳了一声,没动静,又咳了声,还是没动静。心中有些来气,去推她门。门是虚掩着的,里头空无一人。宋为一眼瞧到床上摆放整齐的衣裳,而后看到桌上摆着的那张纸,轻飘飘一句去外乡讨生活,就这样走了。

宋为愣了许久,她一个弱女子去外乡能讨什么生活?莫不是在怪自己昨日在春归和穆宴溪面前轻怠了她?无论如何都觉得她不会走,去哪里讨生活能有自己给的银子多?

直等到天彻底黑了,都不见她回来。于是起身去她家里找她。进了那个逼仄的屋子,看到她的父亲躺在床上,枕边放着几个银锭子,是自己平日里赏她的。

“伯父,念...陈大去哪里了呢?”

陈父咳了几声,伸出手指向外头:“说是去挖金子。”

“她一个弱女子,去哪里挖金子?”

陈父摇摇头,不知。宋为突然特别心疼念月,她有父亲跟没有有什么分别,连她去哪儿都不问,就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走了。

宋为看了一眼陈父,转身走了。这回是奔城门,揪出守城的士兵将今日出城之人查了个清清楚楚,这才知晓,她是真的出城了,去的应是北方。

这女人真狠。

宋为眼望着前头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将手中马鞭握紧,转身回了府。你即是想走,那你便走。和衣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直到第二日天亮。这一宿翻来覆去思前想后,终于想明白,她不仁,自己不能不义,她提上裤子走人了,自己可不是那龌龊之人,得将人后半生照顾到了,哪怕给些银子,让她以后不愁吃穿也成。一个女子去挖金子,简直不要命。挖金子,又是奔北走。应当去的是兴安。兴安在北线。她脑子是不是不好使?等他们到了兴安,早已是冰天雪地,还挖什么金子!不冻死不错了!

在早朝上,宋为突然请命去北线。前日还跟穆宴溪说想迟些日子再走,今日却突然这样开口,穆宴溪莫名看他一眼。而后开口,北线的确是越早去人越好,宋将军既是想去,不如三日后就启程。

皇上自然开心,头点的极快,手一摆:快去!

宋为下了朝,拦住景柯的去处。

“大皇子,末将有一事想请示您。”

景柯因着清风的原因,许久未与宋为打过交道,今日被他拦住,倒是有些意外:“宋将军请讲。”

“兴安的金矿,现如今是您在管吗?”

“是,怎么了?”

“女人也能下矿了?”

“女人?自然不能下矿,女人去那里,要么做厨子,要么犒劳爷们。”景柯手揣进袖中,看了看宋为:“要送人进去?”

宋为听到那句犒劳爷们,心中刮起一阵飓风,她不会真要走那下道吧?在自己府上有什么不好?

景柯看宋为魂不守舍出了宫,有些纳闷,但也没心思猜他究竟怎么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舒月要随母后去庵里修行,说是为祈祷国泰民安。景柯自是知晓她是为躲着他。

回了府,径直奔舒月的房间。舒月想到要离开这王府,心里舒爽不少,这会儿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调,正在收拾衣裳。见景柯进来,直起身指着面前的物件,是从前景柯喜欢的一些小玩意,鼻烟壶、扳指等:“这些呢,我收拾出来,放到明面上,你想用抬眼就能找到。母后在庵里给星儿单独安排了一处院子,这样不会冲撞神灵;过些日子,送他回来看你。”

“随便。”景柯坐在椅子上,有心想与舒月掰扯几句,又担忧自己说话过火。“你就这么不愿留在府里?”

“说的什么话,随母后去祈福,是造福苍生的大事。”

“宋清风的书院你不管了?”

“凡尘书院我交给别人了,穆宴溪大将军的夫人。”

“你何时与她交好了?”

“内宅之事你也要管?”

“不管。”景柯站起身,走到舒月面前:“舒月,你今日下的决心,我看到了。打今儿起,你做什么事,与我一点干系没有;我是死是活,也不劳你费心。你不就是一心和离吗?这事儿我应下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在庵里好生待着,等着那道和离圣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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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两天请假不更

周五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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