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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益州都来得不怎么费劲,这让皇叔刘玄德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壮大了。既得陇当然就想望蜀了,刘备寻思着要去占汉中的时候,没想到让曹操占了先——割据汉中的张鲁归降了曹操。刘备为得到汉中,做了哪些准备工作呢?汉中最终落到谁手里了呢?
张天师创道教
说到张鲁,得先从他爷爷张陵说起。张陵又叫张道陵,就是道教著名的张天师。据说这位张天师是留侯张良的后代。张良功成身退,潜心修炼辟谷长生之道。张良这么做,是因为他看到了韩信等人的下场,怕狡兔死走狗烹。而他的后代也都好这口。
传闻张陵自幼聪慧,七岁学习儒家的五经,长大后不断学习天文地理,最后进入全国最高学府——洛阳太学。他在这儿博通五经,成为了一名饱学之士。从太学毕业出来,张陵授徒讲经,一举成名。数年间,其门生达到上千人之多,所以乡人称张陵为大儒。
二十多岁时,张陵因贤良方正被郡守推荐到了朝廷。朝廷考核后授予他县令的职位。在县令任上张陵看到地方豪强横行、官员贪赃枉法、百姓食不果腹,而自己一介书生根本改变不了这样的世道。
于是他效法先祖张良,谢绝朝廷的一再挽留,辞去官职,北上洛阳,隐居北邙山中。周、秦、汉唐等朝的很多帝陵都在北邙山。张陵在北邙山潜心修习黄老长生之道。
后来朝廷又下诏征召张陵出来做官,但此时的他视利禄为粪土,辞诏不就。朝廷再三下诏征召,京都近郊不断有人来骚扰,张陵就下决心离开京都,云游名山大川,访求仙术。
汉顺帝时,张陵听说巴蜀之地多名山,而且民风淳厚,易于教化,就带着弟子入蜀,在鹤鸣山修道,创设了太上正一盟威之道。这个道团以老子为教祖,尊称老子为太上老君。道教奉老子为神仙的传统由此而来。
为了严密组织纪律,张陵加强对教众信仰的宣传——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他规定教众交五斗米供斋教使用,所以后来这一派被称为五斗米道。当然你也不一定非得交米,猪头、鱼头、布帛、土特产什么都行,总之必须得交东西。
另外,他还规定教众要信仰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不准随意祭祀其他的神;规定教众内要慈孝,外要敬让,不准兴讼好斗,不准欺诈世人。五斗米道传道纪律严密,教风正派,在民间很快得到了发展、普及。作为这个组织的最高领袖,张陵开始被称为天师。
张陵有人马、地盘了,虽然还没割据,但他这一亩三分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政教合一的小王国。他死了之后,天师的位子先由他儿子继承,后来传给了孙子。孙子就是张鲁,也是第三代天师。
政教合一的小王国
张鲁和益州主人的关系很不简单。早在刘璋的老爹刘焉当益州牧的时候,张鲁娘就跟刘焉搭上了关系。
据说张鲁娘非常风骚艳丽,张鲁爹死了之后,张鲁娘跟刘焉的关系更加亲密。史料说,张鲁娘会神秘的道术,经常出入刘焉家中。但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大家开始琢磨了——深更半夜,一个漂亮寡妇老上益州主人家中去,这实在不能让人往好处想。
因为有这样的关系,所以刘焉对于五斗米道的发展,基本上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后来他觉得张鲁这个教派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于是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派张鲁跟别部司马一起攻打汉中太守。
没等开打,汉中太守就死了。张鲁立马杀掉刘焉派来的人,自己占据了汉中。这让刘焉很生气:“我封你为督义司马,让你给我打仗,你倒把汉中给独占了,真是只白眼狼。要不是看在你老娘跟我有一腿的分上,早宰了你了。”没过多久刘焉挂了,他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但都死得早,活得最久的是那个最笨的刘璋。
刘璋接了老爹的班之后,看张鲁很不爽:“你娘太不守妇道,一个寡妇整天跟我爹搞一块儿叫什么事儿。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占了汉中还敢不听我的话,想造反是吧?我得找个理由收拾你。”
没等刘璋动手,张鲁自己找上门来了。地球人都知道刘璋是刘焉这些儿子里边最差劲的,张鲁心想:“你爹当年都对我无可奈何,你这么个傻小子又能把我怎么着呢?”从此,张鲁根本不听刘璋号令,还经常骚扰刘璋的地盘。
刘璋受不了张鲁的挑衅,干脆把张鲁留在益州的弟弟杀了。这么一来,两人算是正式撕破脸了,经常互相进攻。刘璋虽说代表着朝廷,但张鲁下面这些人都不听他的号令。加上有秦巴山区的土著相助,所以刘璋一时还真不能把张鲁怎么着。
张鲁占据汉中之后,继续用五斗米道管束下属,自称“师君”。他把参加的教徒称为鬼卒,资历深的叫祭酒,比祭酒资历更深的叫治头大祭酒。
用鬼神之道教化百姓、治病救人,是所有宗教实现政治目的的一个重要手段。张鲁也不例外。但怎么治病呢?他让病人自己坦白所犯过失,再由他为病人向上天进行祈祷。这种方法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但愚昧的人深信不疑,争着信奉张鲁。
汉中不设官吏,全部由天师道中的首领祭酒管理各级行政事务。当地的老百姓以及土著夷人,都很欢迎张鲁施行的制度。外地流亡到汉中的人,也不敢不信奉天师道,所以张鲁的地盘逐渐演变形成了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治局面。
一旦教主成为地方的领袖,他的地位就不可动摇了。因为行政领袖并不神秘——我推翻你无可厚非,但教主是大家心中的神,没有人想去推翻他。不得不说,张鲁的控制手段非常高明。
后来张鲁又夺了巴郡,朝廷无力征讨,只好安抚张鲁,任命他为镇夷中郎将兼汉宁郡太守。张鲁对朝廷有一搭没一搭,高兴了才进贡点当地土特产。但他对当地百姓很好,经常在道路上设立义舍,置义米、义肉供教徒、饥民、行路者往来之用,让人自由取食。百姓得到了好处,对张鲁十分拥护。
有一年,有个教徒从地里挖出了一颗玉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这可是吉兆。张鲁一看非常高兴,他心想:“难道这是上天让我称王吗?”张鲁的部下也都愿意让张鲁称汉宁王——你是王,我们就是侯啊!
但张鲁部下的一个功曹劝张鲁说:“实际上你早已完全独立自主,干吗去争夺王爵的虚名呢?”张鲁一想,说得也对,于是听从了这位功曹的意见。
稀里糊涂打胜仗
曹操对张鲁割据汉中十分不满:“你小子怎么着,把汉中当成你世袭王国了?我告诉你,汉中是我大汉帝国的领土。作为大汉帝国的实际领导人,我曹丞相有义务、有责任让你听中央的话。”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曹操亲率大兵向汉中进发,攻打张鲁。
曹操这次来势非常凶猛。曹军西进途中,凉州以前的造反派们一看曹军阵势不同于往日,都赶紧归顺,并杀死韩遂,把他的头颅献给了曹操。
同年七月,曹操大军抵达阳平关。“曹操来了,我肯定挡不住。神神鬼鬼的我在行,打仗实在不行。”张鲁一看不好,于是决定举汉中之地投降曹操——这地方我不要了,只要不失我王侯之位,你给我安排一个新职位就行。
但张鲁的弟弟张卫不同意。他率数万精兵在关隘坚守,横向筑城墙十余里。协同他守卫的是当年马腾帐下的第一勇将庞德。马腾的儿子马超曾经跟张鲁混过一段时间,庞德也跟着。后来马超投奔刘备,庞德就留在了张鲁帐下。庞德这次跟着张卫一起抵御曹操。
开战之前,曹操听说张鲁很容易拿下,而且阳平这个地方不怎么好防守,所以他很放松。到实地考察之后,曹操倒吸一口凉气:“谁说这地方不好防守啊,这阳平关易守难攻,探马真能胡说八道。”
虽然阳平关地势险要,但自己大老远地带兵西征总不能转转就回去了。曹操做了一番准备,下令攻打,结果不但没能取胜,士卒伤亡甚多,军粮也快用尽了。曹操非常郁闷,就打算撤军。
曹操让夏侯惇和许褚传令让山上的士兵下山。这些人晚上下山的时候迷路了,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张卫的营寨。
张卫抵御曹军好几天,一直没怎么吃亏,所以晚上对自己营寨的防守有些松懈。迷路的曹军一看张卫的人睡着的睡着、喝醉的喝醉,干脆劫营算了。
曹军人数不多,胜在动作神速,一下把张卫的士兵给打散了。这帮人赶紧报给夏侯惇和许褚。夏侯惇一开始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大军打半天没打着,你们这帮散兵游勇居然打败了敌人。”亲眼目睹之后,夏侯惇非常高兴,赶紧回去报给曹操。
曹操更高兴了,于是继续进兵攻打张卫。张卫趁夜逃走。曹操稀里糊涂地取得了阳平之战的胜利连大将庞德也投降了曹操。
张鲁听说阳平已经被曹操攻陷,汉中无险可守,就想投降。谋士阎圃劝他说:“现在受到曹军的压力,咱们被迫投降,一定没什么好处。不如咱先投奔别人,一同抗拒曹军,然后再归顺,这样还能给自己捞个好前程。”于是,他们逃奔了巴中。
张鲁部下撤出汉中的时候,要烧毁宝物和仓库。张鲁说:“本来咱们是准备归顺国家,如今离开这儿是为了躲避朝廷大军的锋芒,并无恶意。宝物和仓库本来就是国家所有,不能烧。”府库封存之后,张鲁等人就走了。
曹操兵进南郑,看到张鲁的府库原封不动,非常高兴。他觉得张鲁本来也没什么恶意,所以派人去招降。这年十一月,张鲁率家属出来投降。曹操亲自出营迎接,代表朝廷授予张鲁镇南将军官职,封阆中侯,食邑万户。张鲁的五个儿子和阎圃等人都封为列侯,庞德封为立义将军。
张飞虚张声势被揭穿
汉中也是刘备的目标。汉中是益州的屏障,早在张鲁逃奔巴中的时候,黄权就对刘备讲:“失去了汉中,就等于割去了蜀的四肢,三巴(巴中、巴西、巴东)将很难挽救。”于是刘备赶紧命黄权为护军带兵迎接张鲁,可没等见着张鲁,张鲁就降曹了。曹操收了张鲁,留夏侯渊、张郃防守汉中。
这时候,刘备也有趁机攻巴蜀,取其地盘的意思。夏侯渊和张郃是曹操手下一等一的名将。张郃率领军队攻巴西,跟张飞对峙五十多天,想把这儿的人迁到汉中。张飞率精兵一万多人跟张郃军队展开激战。
由于山路狭窄,张郃惨败,只带着十几个人逃回了南郑。刘备在巴西的领土得以保全。这一战,虽然保全了巴西,但汉中为曹操所得,对益州来说就是头顶上悬着一柄利剑——曹操随时可能由此南下。
法正向刘备建议说:“曹操收降张鲁,占据汉中,却不借助这个有利时机进攻巴蜀,而留下夏侯渊、张郃驻守汉中,自己急速北返。这么做并非因为他才智不够,而是力量不足,可能是内忧。夏侯渊、张郃不是我们将领的对手。如果现在我们举兵进攻,一定可以取胜。夺取汉中之后,可以广开农田、积蓄粮草,等待有利时机。搞好了就可以将曹操彻底击败,兴复汉室;搞不好,我们也可以蚕食雍、凉二州,拓展我们的疆土;最次也能长期据险固守,与曹操对峙。这可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备接受了法正的建议,率军进攻汉中,派张飞、马超、吴兰三员大将领兵参战。曹操派大将曹洪拒敌。曹洪要攻打吴兰,而张飞却率军声称要切断曹军的后路。
曹洪和将领们商议:“怎么办,咱要打吴兰的话,张飞要切咱后路。诸位将军,咱们怎么打?”大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打吴兰。
这时候,骑都尉曹休说:“张飞如果要切断我军后路,应该派军队隐蔽行军。现在大造声势,应该是实际上做不到,张飞最擅长干这个。我军应该趁敌人尚未集结,迅速击败吴兰。吴兰如果被击败,张飞自然退走。”曹洪听了建议,进军击败并斩杀了吴兰。张飞和马超果然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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